「弘農王,該上路了。」小夫妻死別前的依依不舍,早已讓一旁的李儒感到十分的不耐煩,他嘴角掛著一抹森冷的笑意,話中帶著幾分玩味的對劉辯說道︰「人終有一死,今日便是殿下大限之期,如此糾葛,不過是平添煩惱罷了。殿下只管上路,待殿下走後,下臣自會照料王妃。」
緩緩松開摟在劉辯腰間的雙手,唐姬頹然的向後倒退了兩步,她兩腿一軟,癱坐在地上,雙手按著地面,身體微微朝側面傾斜,滿臉淒愴的望著神色坦然的劉辯。
一旁的李儒可能是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又催了一句︰「弘農王,莫要再耽擱了,眼下時辰已晚,耽擱下臣歇息倒是小事,若是耽擱了王妃安寢,下臣如何擔待的起!」
劉辯扭過頭,有些怨惱的瞥了李儒一眼,冷聲說道︰「眼下時辰卻是已晚,唐姬也該早些安寢,倒是有勞李將軍費心了!」
李儒微微躬著身子,做出一副謙卑的模樣,偷眼朝癱坐地上燈姬瞥了一眼,手中捧著的毒酒朝前又遞了一遞。
劉辯朝李儒手中捧著的毒酒看了看,卻並沒有伸手去接。
「弘農王,該上路了!」與劉辯耽擱了這許多工夫,李儒的耐性早消磨的差不多了,見劉辯還沒有接酒杯,他眉頭微微皺了皺,挺直身子,臉上的表情突然變的猙獰了起來,猛的伸出一只手掐著劉辯的後頸,另一只手端著酒杯,抬手就要把毒酒灌進劉辯的嘴里。
李儒沒有發現,在他伸手掐住劉辯後頸的時候,劉辯的嘴角竟然漾起了一抹古怪的笑意。
他縮在寬大袍袖中的那只手猛然搗出,重重的撞在李儒胸口,發出了「蓬」的一聲悶響。
手中酒杯已經湊到劉辯唇邊的李儒圓睜雙眼,先是悶哼了一聲,隨後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站在他面前的劉辯,眼神里滿是錯愕和不解。
一只手緊握成拳抵在李儒的胸口,在拳眼與李儒胸口之間,一片殷紅的血漬正緩慢的滲透出來,劉辯臉上帶著一抹詭異的笑容,朝著李儒微微的眯了眯眼楮。
看著劉辯臉上那抹怪異的笑容,李儒臉上的表情復雜了起來,可惜他的胸口已是深深的扎進了一支女人綰發髻時用的簪子,生命早一絲絲的從他體內抽離,想叫卻已是出不了半點聲音。
為防止劉辯傷人或自殺,他居所的利器早被全部收繳,李儒卻沒想到,一個已經被廢了皇帝竟然也會用簪子這種細小的物事殺人。
「我不想死,只好請你先死了!」劉辯斂起笑容,輕輕的冷哼了一聲,語氣中透著幾分森冷撢高聲音對李儒說了這麼一句,隨後用另一只手輕輕推了下李儒的胸口。
生命一絲絲的從李儒軀殼中抽離,當劉辯的手掌推到他胸口的時候,他仰面倒下,一雙並不算大的眼楮瞪的溜圓,已經沒了神采的眸子死死的盯著站在他面前的劉辯,在他胸口則多了個還汩汩冒著鮮血的小洞。
兩個宦官見劉辯殺了李儒,驚的大張著嘴巴睜圓了雙眼,一時竟是嚇的沒回過神來。
片刻之後,其中一人先一步回過神,他正要怪叫,劉辯已是縱身上前,握著簪子的那只手猛力一揮,還沾著李儒鮮血的發簪深深的扎進了他的咽喉。
咽喉中插著發簪,宦官兩眼圓睜,眸子里的神采漸漸的黯淡了下去,身體也軟軟當倒在地上。
干淨利落的殺人手法,把另一個宦官給嚇的差點沒了魂兒,他驚恐的睜圓眼楮,一股熱流從兩腿之間噴涌出來,霎時把褲子洇的一片濡濕。
屋內彌漫著一股和著血腥的尿騷味,劉辯皺了皺眉頭,抬起染滿鮮血的手,指著牆角對那宦官說道︰「面對牆壁,在牆角站好!」
雙腿不住的打著哆嗦,使出渾身的力氣,宦官才好不容易轉過身,渾身著朝牆角蹭了過去。
他還沒蹭到牆角,劉辯已經抬腳跟了上來,一只手臂從他身後繞過摟住他的臉頰,另一只手掌推著他的後腦,用力一擰。
只听「 嚓」一聲脆響,那宦官的頸子竟被劉辯給生生的擰斷,在劉辯放手之後,身子也軟軟當在了地上。
眼前的一切把屋內燈姬給嚇傻了,她嘴巴張成了「O」型,驚愕的望著臉上森寒殺氣尚退的劉辯。
擰斷了最後一個宦官的頸子,劉辯微微的有些氣喘。
這副皮囊太過虛弱,雖說在穿越過來的這幾天里,他已是暗中做過一些鍛煉,可終究是積弱太深,一時難有大的改觀。
在擰那宦官頸子的時候,原本他只要一手扶著宦官的臉,另一只手從側面推上一把就可以。可這個身體太弱,手臂的力量不夠,他只能用胳膊箍住宦官的臉頰,借助著整條手臂的力量,才能達到一擊斃命的效果。
擰斷了最後一個宦官的頸子,劉辯走到癱坐在地上燈姬身前,伸出一只沾血的手將她拉了起來,壓低了聲音對她說道︰「你我二人快些換上宦官的衣衫,趁著天黑,離開洛陽。」
嫁到皇宮已是有些時日,唐姬還從來沒想到過劉辯竟會有如此利落的殺人手段,她從癱坐的地方看去,被劉辯擰斷脖子的宦官,就好似自己想死似的,劉辯的手只是輕輕一推,他就很配合的把頸子扭到一旁,折斷了頸骨。
被拉起來之後,她還是一臉的驚懼,渾身微微發著顫,下意識的想抽出被劉辯緊緊握著的手,可抽了一下卻沒能抽出來。
朝唐姬那張嚇的有些發白的臉看了一眼,劉辯放開她的手,往她手臂上輕輕拍了兩下,扭身蹲在一具宦官的尸體旁動手解起了那宦官的衣服。
「快換上!」把相對干淨的那套衣服丟給渾身還微微發抖燈姬,劉辯壓低聲音對她說道︰「這套衣服干淨,上面沒沾血。」
唐姬此時雖然對劉辯很是懼怕,卻也知道,若是不趁早逃離,一旦被董卓發現李儒死了,他們早晚還是一死。她顫巍巍的接過劉辯遞給她的衣服,走到一旁將身上的宮裝月兌下,套上了宦官的衣裳。
她換衣服的時候,肌膚在燭光的照射下,泛著瑩潤的光澤,散發著濃郁的青春氣息,在任何男人看來,都絕對是難以拒絕的。
可劉辯此時卻沒有半點多看她一眼的心情,危險就在眼前,門口還有著負責看守他們的衛士,對他來說快些逃離這里才是要緊,什麼美色春光,都沒有性命來的重要。
二人換好衣服,劉辯走到窗邊,伸頭朝外看了看,隨後轉身返回屋內,將鋪蓋撕開,把鋪蓋面擰成粗條,相互餃接在一起,結成一根粗長的繩索。
看著劉辯嫻熟的動作,唐姬一顆芳心不住的澎湃著,雖然還是很害怕,可心內卻多了幾分期待和激動。
自從被軟禁在這座閣樓,她對將來就已是完全不抱有希望。她從來沒敢想過,自小生長在皇宮,從過血腥的劉辯竟會在危急的關頭干淨利落的解決了要殺他的人,而且還頗有擔當的要將她也給帶出皇宮。
綁好繩索,覺得長度已經夠了,劉辯又用力的扯了扯,確定能承受住一個人的重量,這才把繩索的一端綁在唐姬的腰間,而另一端則綁在了屋內的一根圓柱上。
領著唐姬走到窗邊,他先示意唐姬站在一旁,隨後躲在窗邊,向外望了望。窗外沒有巡邏的衛士,在閣樓的對面有著一叢足以容納三五個人藏身的草木。確定四周安全,且又選好了下樓後的藏身處,他又重新估模了一下繩索的長度,認為確實足夠放到樓底,這才指了指窗口,示意唐姬爬上去。
雖說心內有些狐疑,可劉辯終究曾是一代帝君,身為他的王妃,唐姬自是不會違逆他的意思。
怯怯的爬上了窗口,唐姬扭頭朝站在身後的劉辯看了一眼,眼神中滿是不安和惶恐。
劉辯沒有說話,只是朝唐姬點了下頭,投給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唐姬抿了抿嘴,低頭朝樓下看了看。
閣樓很高,在夜色中,樓下黑 的,根本看不到地面。雙手抓著繩索,唐姬渾身微微的發著抖,就連嘴唇都因為緊張而稍稍的有些泛白,再一次用一種可憐兮兮的眼神看向劉辯。
心里清楚唐姬一定是沒有從如此高的地方直接下去過,劉辯朝她微微一笑,輕聲說道︰「別怕,我拽著繩子,另一端也綁在柱子上,你不會掉下去的。閉上眼楮,不要往下看。」
在唐姬滿是恐慌的目光注視下,劉辯用力的拽緊繩索,將繩索的一頭快速繞在手臂上,這才對唐姬說道︰「我會一點點把你放下去。」
雙手緊緊的扯著繩索,把唐姬一點一點的朝樓下松去,眼看著她的雙腳落到了地面,劉辯才放開扯著繩索的手,朝站在閣樓下正一臉惶恐不知接下來該如何做燈姬打了個手勢,示意她快躲進對面的樹叢。作者諱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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