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管青和陶虎的陪同下,劉辯領著數百名龍騎衛,飛快的沖到了洛陽王府門前。
翻身跳下馬背,不等兵士前來接過戰馬的韁繩,劉辯就跨步沖進了王府正門。
天色已然擦黑,得了徐庶吩咐,並沒有將王府大門關上的守門兵士,听得外面傳來一陣如同雷鳴般的馬蹄聲,連忙伸頭向大門外面張望。
當他們看到領著數百人出現在王府門外的正是劉辯時,連忙側身站到門後,抱拳躬身,向跨步沖進正門的劉辯行著禮。
若是平日,劉辯從門口經過,總會朝守門的兵士們點頭示意一下。可今日,他卻是沒有理會守門兵士,跨步進了正門,徑直朝後園方向奔去。
跟在劉辯身後進了正門,管青與陶虎相互對視了一下,沒敢耽擱,也緊緊的跟了上去。
大多數龍騎衛進了王府大門,並沒有跟著劉辯前往後園,而是很快散開,將那些負責王府警戒的兵士換下。
還有一部分龍騎衛,雖是跟著劉辯等人進了王府後園,卻並沒有隨同前往唐姬的寢宮,而是紛紛跑到各個角落,把後園的衛士也給換下。
走在前面的劉辯,並沒有去留意那謝下衛士的龍騎衛。此時他的心內,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快些到唐姬的寢宮,早寫看才臨盆不久的唐姬和他那剛出生的兒子。
沿著後園的青石小路,劉辯幾乎是一路小跑,徑直奔向唐姬的寢宮。
跟在劉辯身後,起初管青和陶虎還能跟的上,可到了後來,倆人卻是小跑著都難以跟上劉辯的步幅,只得小跑一段便加速度沖刺幾步。
到了唐姬寢宮前,劉辯連停都沒停,一頭扎進了寢宮前院。
幾名婢女正在寢宮前院守著,見劉辯突然來到,怔了一下,連忙雙手交疊于身前,紛紛給劉辯施了個萬福。♀
理也沒理那幾個婢女,劉辯如同一道閃電般,一閃身,進入了唐姬的寢宮正室。
剛進入屋內,迎面就跑過來個約莫十二三歲的少女,那少女見了劉辯,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如同小鳥般歡快的朝劉辯跑了過來,到了劉辯身前,雙手背在身後,將劉辯從頭到腳、從身前到身後細細的打量了一遍,神情中帶著幾分淘氣的對劉辯說道:「殿下終于回來了!你可是當爹了呢!」
見到那少女的時候,劉辯就已是停下了腳步,被那少女打趣了一句,他伸手朝少女的頭頂上揉了揉,微微一笑,對少女說道:「天色已然晚了,居次還不回去歇息,在這里搗什麼亂?」
迎著劉辯跑過來的,正是匈奴居次柳奴,被劉辯說了句搗亂,柳奴的小嘴嘟的老高,像是生氣了似得對劉辯說道:「唐王妃臨盆,蔡王妃和陶王妃都在這里,殿下卻要我去睡覺,豈非偏心?」
「哦?」听柳奴說蔡琰和淘浣娘都在,劉辯再次微微一笑,對柳奴說道:「你且與青兒姐姐玩,本王入內與幾位王妃說說話兒。」
「哼!」劉辯丟下這句話,抬腳就朝內室走,看著他的背影,柳奴聳著小鼻頭,輕輕的哼了一聲,不過卻因為曉得劉辯看兒子心切,也沒再跟他廝鬧。
劉辯進屋之時,陶虎留在了屋外,管青則跟著走了進來,只不過在柳奴和劉辯說話的當口,她並沒有插嘴。
待到劉辯抬腳朝內室走,管青正要跟上,柳奴則一把拉住她,將她拽到一旁,一雙大眼楮眨巴了幾下,望著管青神叨叨的小聲問道:「青兒姐姐何時嫁給殿下,殿下可有定下日子?」
「人小鬼大!」跟隨劉辯出征之前,柳奴一直是管青照料著,倆人就像姐妹一般,管青也從未將她當成匈奴居次,听到柳奴問她何時過門,她的俏臉陡然紅了一下,伸手輕輕朝柳奴的鼻梁上刮了一下。
被管青刮了下鼻梁,柳奴嘟起小嘴,朝內室噥了噥,挑了挑眉毛,很是俏皮的對管青說道:「唐王妃生的小王子可乖巧了,像極了殿下,若是青兒姐姐也生一個,定是也如殿下一般……」
「瞎鬧!」柳奴說話越發的不像樣了,管青白了她一眼,佯作生氣,沒好氣的對她說道:「若是再如此混鬧,青兒姐姐可不理你了!」
「好啦!」見管青拉下了臉,做出了一副生氣的模樣,柳奴小臉上漾滿了笑容,上前挽住管青的胳膊,將小腦袋依偎在管青的手臂上,對管青說道:「青兒姐姐不進去看看?」
管青沒再說話,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便與依偎著她的柳奴一同朝內室走去。
進了內室,她一眼便看見劉辯跪坐在唐姬的鋪蓋旁,正沖著鋪蓋上的一個小小襁褓做著各種怪相,逗弄他那剛出生的兒子。
小小的襁褓旁,唐姬頭上覆蓋著一圈厚厚的麻布,蓋著被子,整個人被捂的嚴嚴實實,正扭頭望著逗弄嬰兒的劉辯甜甜笑著。
除了劉辯與唐姬,坐在屋內的還有自打唐姬臨盆,就一直陪在身旁的蔡琰和淘浣娘,見管青進入屋內,蔡琰和淘浣娘雖是並未起身,卻都朝她微笑著點了點頭。
躺在鋪蓋上的唐姬,听到有人進屋的腳步聲,抬起頭朝門口看了一眼,見管青和柳奴進入房里,很是虛弱的招呼了一聲:「管將軍來了!」
「恭賀唐王妃喜得麟兒!」抱起雙拳,朝唐姬躬身一禮,管青先是向唐姬道了聲賀,隨後又朝蔡琰和淘浣娘抱拳行了一禮說道:「見過蔡王妃、陶王妃。」
「管將軍不必多禮!」此處乃是唐姬的寢宮,是以管青向眾人行禮時,蔡琰和淘浣娘只是坐在遠處,朝她欠了欠身子,算做回禮,唐姬則扭頭望著她,對她說道:「將軍一路勞頓,卻還來看我們母子,有勞將軍了。管將軍請坐!」
又向唐姬謝了一聲,管青在屋內的一張草席上坐了,美目卻是眨也不眨的望著正逗弄嬰兒的劉辯。
跪坐在鋪蓋旁,劉辯伸手輕輕將小小的嬰兒抱起,摟在懷中,就好似抱著甚麼稀世珍寶般,將小嬰兒湊到管青面前,滿臉笑容的對她說道:「青兒快看,從本王來到,這孩子一直在笑,多喜俏的孩子!」
向劉辯湊近了一些,管青看著被劉辯抱在懷中的嬰兒,果然見那小嬰兒正睜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楮,咧著嘴沖她發樂。
自打得知做了父親,劉辯欣喜的幾乎忘記了一切,一直跟在他身後的管青,心內卻始終都不是個滋味,總有一股酸酸的感覺向上翻涌。
見了被劉辯抱在懷中的小嬰兒,看著小嬰兒沖她憨笑的粉女敕小臉,不知為何,管青心內竟涌起了一股強烈的母性,一雙手臂下意識的朝前伸了伸,像是想要從劉辯懷中接過小嬰兒。
可她的兩只手臂才向前伸了一些,便好像又想起了什麼,連忙收了回去。
「青兒,你抱抱!」不知是發現了管青的舉動有些怪異,還是原本就想讓管青抱抱孩子,劉辯將小嬰兒朝她懷中一遞,對她說道:「讓我們的女將軍抱抱,也好使這孩子長大後更有血性!」
劉辯將孩子遞到她懷中,管青連忙接了,雙臂輕柔的摟著那小小的襁褓,看著襁褓中正睜著眼楮沖她笑的小嬰兒,臉上竟漾起了甜甜的笑意。
新出生的小嬰兒,已是能睜開眼楮並無意識的做出一些表情,而且皮膚還是非常細女敕的粉紅色,讓人抱在懷中,不由的想去聞聞他身上那淡淡的女乃味兒。
「好香!」將鼻子湊在小嬰兒粉女敕的臉蛋上,管青深深的嗅了嗅,由衷的贊了一聲,抬起頭,看了一眼劉辯,隨後又看著懷中抱著的嬰兒,對劉辯說道:「小王子生的真像殿下!」
「殿下!」管青剛說了孩子與劉辯長的像,躺在鋪蓋上的唐姬就側著身子,聲音有些無力的對劉辯說道:「孩子尚且未有取名,請殿下賜名!」
伸出一只手指,用指肚輕輕的摩挲著小嬰兒粉女敕的臉蛋,劉辯略一沉吟,便對唐姬說道:「盛世興業,這孩子乃是本王第一個兒子,便取名劉盛,字景升,如何?」
「劉盛……」重復了一遍劉辯說出的孩子名姓,唐姬面帶笑容,輕輕的嗯了一聲,對劉辯說道:「殿下取的名字,連同日後再有的王兒,都是王者之氣盡顯,果真是好!」
「唐姬,你臨盆之時,本王未在身旁陪伴!」管青抱著孩子,劉辯則轉過身,拉起了唐姬的小手,將她那雙冰冰涼的手握在手掌中,柔聲對她說道:「真的是苦了你!」
「不苦!」小手被劉辯握著,唐姬面帶甜蜜的笑容,躺在鋪蓋上緩緩的搖了搖頭,對劉辯說道:「殿下領軍征戰,才是真的辛苦!」
「本王從未有過子嗣,也不曉得女人家坐月子要注意些甚麼!」與唐姬牽著手,劉辯凝視著唐姬那雙因臨盆勞累而略顯渾濁的眸子,有些心疼的對她說道:「不過本王卻是曉得,這時候一定要多吃些補品滋補,可千萬不可虧待了自家。甚麼人參、眼窩、鹿茸、當歸,只要你想吃,便吩咐下去讓伙房去做。」
「殿下真是胡鬧!」劉辯的話音才落,坐在一旁的淘浣娘就笑著翻了他個白眼,柔聲說道:「縱然是月子間,唐王妃的身子骨弱些,此時也只是莫要受了風寒,對吃寫肉食、魚米,哪里要像殿下說的那般混補?如此補法,豈不是要把身子補的更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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