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這個世界打醬油,只有兩章。)
「玉郎,我壞了你的孩子嬌若黃鶯的聲音從他耳邊響起,輕柔的聲音听在他耳中不啻九天神雷。
才剛剛恢復意識的久律一時間如遭雷擊,顧不得去想「為什麼沒回去」,「是不是被耍了」之類的問題,只覺得全身僵硬無法動彈。
作為體內另一半血液的來源,他第一時間便發現對方所講的是中文。並且,那話中的含義,讓他勉強保持鎮定的理智險些全盤崩塌。
和之前穿越成科札特西蒙時莫名听懂意大利語的情況一樣,他此刻近乎本能地听懂了帶著濃厚鄉音的古c國語,並依照身體的本能對其發音字形以及意思的理解都毫不費力。同時,他的腦中有零散的記憶一掠而過,屬于身體原主的記憶雖然不多,但至少讓他明白了當前的處境。
當前他所依附的身體的原主姓江名楓,江湖人稱「玉郎」。
這個所謂的「江湖」是一類人的社會性稱呼,由一群持著刀劍武器的尚武份子組成。
而這個江楓,可具體歸納為「三好」︰長相好,家世好,女人緣好……而且最後一點,貌似已達到一個詭異的高度。
也就是說,他似乎進了一個爛桃花的殼子……而且附加了一個新出爐的懷了孕的老婆?
自然而然,真高中生的某人驀地僵硬了,大腦中名為理智的弦繃斷裂開。
該死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沒有回到原來的世界,反而——
臉上風雲變幻,他深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
根據那幾個神棍的指示與上一次穿越的經歷,大致可以得出一個結論︰他遇到的這些破事都和「因果」有關,只有完成身體原主的因果,扮演好原主的角色,完成某件特定的事,才能回去。
所以……這一次又讓他來角色扮演?
這麼想著,他細眸半眯,及時掩住眼中的冷茫。
就算是rpg游戲,也要給個存檔的時間吧?
轉頭,將視線投向最先出聲的女人身上……不,確切地說應該是一個不到16歲的少女。眼前的少女,不是特別姣美,但自有一股獨特的靈秀與溫柔纏繞在她的身上,獨特的氣質足夠吸引許多男人的目光。
當然,這許多之中並不包括他,比起靈秀少女什麼的少年他更喜歡知性類……扯遠了。
默默將頭轉開,頭疼撫額,繼續觸發+整理腦海中的記憶。
這個自稱懷了江楓孩子的女人叫做花月奴,是繡玉谷移花宮的宮女(這個移花宮不是什麼皇室宮殿,而是一個女子組成的武林門派),而他現在所呆的地方正是移花宮——身體的本尊江楓似乎被什麼人暗算,受了重傷,被移花宮的兩個宮主邀月、憐星所救,後來兩個宮主練武到了關鍵,就閉關修煉讓花月奴來照顧醒來的江楓,誰都沒想到最後兩人會日久生情還天雷勾動地火xxoo現在連孩子都有了。
「玉郎你沒事吧?是不是舊傷又疼了?」見久律許久不出聲,還用手背撫額,花月奴的臉瞬間白了兩分,忙緊張擔憂地連聲疊問。
「不……你放心,我沒有大礙久律放下手,臉色卻不是很好。
他順著人名依次觸發記憶,卻發現一件相當嚴峻糟糕的事。
根據原主記憶里兩個宮主的性格和面對江楓時的窘迫表現,貌似可能……她們喜歡這個江楓吧?
不,不是可能。雖然那兩個宮主表現的都不明顯,尤其是邀月宮主,為人冷傲無論對著誰都是一副對債務人的模樣,但那兩人的眼神與言行方面下意識的局促,都能表現出她們對江楓的好感。這一點,總能收到一些女生「不經意善意」的他能夠清楚地感受到。
如果僅僅是爛桃花,他還不怎麼會放在心上,真正讓他意識到情況嚴峻的,是那兩朵桃花的性格與武力值。
根據記憶,江楓曾經無意中看到有人上門找茬時,那個邀月輕輕一掌就把人pia出去幾十米遠,而且這個幾十米還是那倒霉人撞穿好幾座假山後的數據,如果沒有阻攔,那距離肯定還要增加數倍。
而憐星雖然看起來比較柔弱,且手腳骨骼有點小畸形,但就是這個手腳有疾的柔弱女子笑岑岑地走到找茬的人面前,幾秒就將人打成豬頭,最後還各種激將法讓那人反撲來打自己,卻在即將被打的一瞬間由不反抗姿態轉為「移花接木」(一種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借力打力的武學),輕松了結那人性命。
從此江楓對這兩個性格難以捉模武力值更是彪悍的宮主敬而遠之,而接受到這段記憶的久律少年,第一時間就把那兩人列為sss級危險對象。
「玉郎……」花月奴咬了咬唇,望向他的秀麗雙目欲語還休,「兩位宮主最多半個月就會出關,而我,我們……」
久律了然。珠胎暗結(?),還是在那兩個對江楓有意的宮主毫不知情地跑去去閉關的情況下發生,現在連包子都懷上了,難保那兩個宮主出關後不會發火,而鑒于那兩人的武力值,還是早點跑路比較好。事實上他也巴不得早點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所以他在點頭後很配合地接了一句︰「我們離開繡玉谷
「是!」花月奴開心地抿唇一笑,笑容堪比百花盛開,「玉郎,我知道移花宮通往宮外另一座山的地下密道,里面的布局我都非常清楚,可以不觸發任何陷阱順利到達山的另一端……玉郎,我們什麼時候走?」
望著那張靈秀機敏的臉上露出依賴的表情,久律眼角微抽。
接收別人的爛攤子,尤其是桃花債,果然是一件非常討厭的事。
「準備一下,我們即刻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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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花月奴是一個靈秀、機敏,而且相當細心敏感的女子。
雖然久律並沒有刻意表現出自己的情緒,但她還是察覺到他心情不佳,一路上溫文軟語旁敲側擊地表達關懷,將賢惠二字表達得淋灕盡致,也讓某個西貝貨的少年倍感怪異,直猜測對方是不是已經看穿自己是個假貨。
「這位少俠,為這位尊貴的夫人買根簪子吧,我這鋪子的簪子都是拙荊雕的,雖然材料不算頂好,但樣式絕對精致……balabala……」
小鎮,攤販,亢奮演講的攤主。
面無表情的久律,以及他身邊一臉期待與疑惑的花月奴。
花月奴早就發現「江楓」的不對勁,但她完全沒往靈異的方面想,也沒想過身邊的「江楓」其實是個假貨,想來想去,也只歸咎于準爸爸綜合征以及擔心兩個宮主的原因。
于是她只能又一遍地溫聲寬慰︰「玉郎,別擔心,萬事都有解決之法
將花月奴眼中開始萌芽的懷疑盡收眼底,久律知道自己若是再糾結于一些細枝末節,那麼除了加深花月奴對他的懷疑外,沒有任何好處。他深吸了口氣,在心底默念「好好扮演角色才能回去扮演好角色才能回去」反復十遍,然後揚起江楓式微笑溫柔歉意地凝視了花月奴一眼,轉向小販︰「就你手上的這根簪子,多少錢?」
「五十文錢!」
就在他努力回想這個「文」是個什麼計量單位的時候,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江楓!納命來!」
一道黑色殘影迅速朝他的方向逼近,久律眼神一凜,正要拔刀,身側的人比他更快一步地動了。
「啪啪啪啪啪——」
那逼近的黑影不知被抽了多少下,最後慘叫著倒飛出去,驚嚇壞了無數的路人。
同時,把黑影抽飛的那人已回到久律的身邊,一臉冷然地拍打手上的灰——正是風采依舊連頭發絲都沒亂半根的花月奴。
久律動了動僵硬的脖子,默默望向花月奴,後者正好察覺到他的視線,轉過頭來看他,臉上的冷然早就褪去,變成純粹的無害與疑惑。
「玉郎,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你懷有身孕,不宜出手,以後若再有此等糟心事,還是交由我來為好
久律默了半秒,接過小販手中的木簪,十分敬職地簪在花月奴的發髻上。對著花月奴脈脈含情的眼,他的臉上模仿著江楓式的溫柔表情,嘴角卻在微微抽搐。
察覺到臉部的僵硬,他迅速別過頭,邁步走向在不遠處挺尸的黑影。
「閣下是誰,為什麼想取江某的性命?」
「……」
久律微愣,謹慎地俯身,食指搭上那人的動脈,不由心中微寒。
地上之人,已然絕了氣息。
「公子,公子——!」
又一個聲音由遠及近,一個書童打扮的少年跑到久律身前,目含驚喜地望著他。
「公子……真的是公子!您沒事真是太好了!」
久律一臉木然地打量著幾乎要喜極而泣的清秀書童,仔細搜索身體原主的記憶。
「……江琴?」
「是,是小人!公子,這幾個月一直找不到您,王管家都急壞了!」江琴用袖子擦去眼角的淚光,這才看到站在久律身側的美麗女子,一怔,隨即極快地彎,恭敬地行了一禮,「小人見過這位夫人。公子,這位夫人是……?」
「‘我’已與她拜過堂,她便是江某的妻子
照著記憶中江楓的口吻說著,久律仔細打量江琴,觀察他的每一個表情。
沒有異常,江琴的言行舉止都沒有任何異樣,和記憶里的並沒有多大差別……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個江琴有些不對勁,雖說不出緣由,卻是長期修煉劍術暴露在刀光劍影下所鍛煉出的一種對危險的直覺。
「原來是夫人,小人在這里拜見夫人江琴又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後謙恭地轉向久律,「公子,是否要小人叫馬車過來,先回江府?」
「不了,我們先在客棧安置一晚,此事便交由你安排他解下腰間的一個錢袋丟給江琴,「至于那邊那個黑衣人……死者已矣,找個地方把他葬了吧。其余的事,傳信給王叔就好
本想著一切從長計議,先探清大環境與身體本尊的人脈關系再做打算。卻不曾想,當他們在客棧定下客房,坐在一樓大堂里吃正餐的時候,一個肩寬骨闊、劍眉星目男子走進客棧,讓侍立一旁的江琴瞬間慘白了臉。
殘留在原主江楓體內的記憶在見到來人的那一刻觸發,久律認出剛跨進客棧大門的那人正是江楓的結義兄弟——被稱為天下第一劍的燕南天。
只是他不明白,讓人看不出心里所想、疑似藏得很深的江琴,為什麼會在見到燕南天時候露出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為什麼這個時候(花月奴才懷了小魚兒和花無缺不到兩個月)的江琴看到燕南天會露出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呢?大家來猜猜看╮(╯▽╰)╭
……好吧,粗線「(強)買一(強)送一」的戲碼就是想調戲(驚嚇)一下正直(?)的好少年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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