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陲往事 第四章 混混初成

作者 ︰ 幾文木

王健一行人進入食堂,一眼就看見坐在食堂一角的李煜陳海陳洋等人,就徑直走了過去。

「這麼在這里吃上了,別吃了,咱去外面吃去。」不由分說,一人拉起一個,菜盤子也沒收拾就走了。

學校門口有家規模還算可以的飯店,幾人就去了那里,李煜看起來跟這家飯店的經理倒挺熟,打了聲招呼,直奔最里面的一間包廂而去。人都入座後,王健向李飛點了點頭,李飛就出去了,沒多一會,手里拿著一條中華進來了,拆開後每人丟了一包,自己也坐了下來。

「菜點了嗎?」王健問。

「點了,這還用問嗎?我辦事,你放心,嘿嘿!」

沒多久,兩個漂亮的女服務員端著幾盤菜就進來了。王健對她們說︰「來兩瓶白酒!」服務員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你們現在打算怎麼辦?」服務員剛一走,李煜就發話了。

「什麼怎麼辦?」李飛一臉糊涂的問,問完看了王健一眼,王健沒說話。王勇馬上明白李煜的意思了,看了眼曹連成,對方也一臉明白的樣子。

李煜也望了眼王健,看王健沒說話,以為他們都沒搞明白自己問這話的意思,接著說道︰「打了方文,等于打了方棟,方棟是什麼人我想大家都清楚,所以你們不得不為你們以後想想,畢竟大家都是來上學的,也不能天天打架,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正好這時服務員送酒進來,王健就沒說話,等服務員走了後,王健才輕咳了一聲說︰「你想說什麼直接說吧,反正這里也沒有外人。」

李煜看王健已經這麼說了,自己也就沒必要再兜圈子,「接下來方棟肯定會來找你們麻煩,我們幾個倒好說,因為從始至終我們都沒動手,當然,不是說我們是去看熱鬧的,我們去是以防萬一,如果他們人多,你們幾個搞不定,我們肯定上手,飛子清楚我的為人,可以證明我說的是真話。」說著看了看李飛,李飛像是肯定般的點了點頭。李煜接著說道︰「事情現在已經惹起來了,接下來肯定是要想個解決的辦法,我為兄弟們想了個轍,現在就看兄弟們的意思了。」說完眼楮掃了王健這邊四個人一眼。

王勇李飛曹連成不約而同的看向了王健,一般要拿主意的時候,他們總是會一起想到王健。王健向椅背靠了靠,一手搭在椅靠上,看著李煜問道︰「什麼轍,說來听听。」

「兄弟我在這個縣城已經混了四年了,從上初中到現在一直在混,但是混也要有方法的,幾個人混,只能是小混混,小打小鬧,成不了什麼氣候。所以我覺得你們應該選跟一個人,一個可以罩得住你們的人,這樣你們就不用擔心還要被人找麻煩了,就比如說我,我現在搞了方文,可我一點也不擔心,因為有我老大罩著我,他們不敢拿我怎麼樣。」

「你的意思是讓我們跟你一樣,跟你老大混了?」王健問。

「我就是這個意思!」李煜回答的很快。

「那你老大是???」

「喬軍!」說到這個名字,李煜毫不掩飾的一臉崇拜之情。

王健他們一听這個名字,馬上明白了李煜的意思。喬軍,也是本縣的一個大混混,他就是方棟成名戰中的另一主角,兩人拿刀對砍,在本縣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從那以後,方棟和喬軍就成了死對頭,雖然表面看似井水不犯河水,但是雙方都在暗暗積蓄能量,招兵買馬。

說到這里,王健他們總算明白了李煜為什麼要幫他們。但是有目的歸有目的,對方幫了自己是不爭的事實,而且李煜說的也有道理,像他們這樣不學習就知道混的學生來說,如果沒有靠山,說不定某天惹到不該惹的人,怎麼死都不知道,就像這次的方文,他們都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處置,到現在都還抱著走一步是一步的想法。

曹連成這時看了看王健,欲言又止。王健看見了他的表情,笑著對他說︰「成黑子你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媽的,搞的好像我很獨裁似的。」

曹連成一般不發話,一發話往往就能發到點子上,所以李飛王勇又把目光移向曹連成。曹連成適應了一下被注視的感覺,說︰「李煜說的沒錯,我們是得找個硬點的後台,而且喬軍正合適,一來他跟方棟有仇,不會出賣我們,而且我們這次搞了方文,也算跟方棟結仇了;二來也正好有李煜做我們的引薦人,有熟人說話,在他身邊也好混點。」

李煜很滿意的看了眼曹連成,又把頭轉向王健。

王健沒看李煜,只是看了看王勇,王勇正好也看著王健,兩人一對視,王勇就已經明白王健的意思,如果現在決定了要跟喬軍混,那他們就真的進入了「混」的生涯,畢竟這也是人生的一次重要抉擇,王健不應該替他拿這個主意!

至于李飛,一直都是唯王健馬首是瞻,根本就不用問,問了也是一句「健哥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王勇沉思了片刻,抬頭說︰「我就是個農村來的小土娃,從小沒什麼大志向,村里人都說我長大能當戲子,可我知道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料。自從認識了你們,雖然說不上生死相依,但是咱們勝似親兄弟,所以我就一句話,不管是誰,動我兄弟我就不答應,管他是方棟還是圓棟!兄弟們只要在一起,哪怕就這麼混一輩子,我也值了!」

王健哽咽了一下,對李煜說︰「那好,既然我兄弟都這麼說了,那我們就跟喬軍混了,晚上你幫我們安排一下,我們在天華飯店請軍哥吃飯,今晚就把老大拜了!」

天華飯店是縣里最高檔的一家飯店,王健沒少跟他老爹去過。

「好!就這麼說定了,晚上我來安排!」李煜顯得很是興奮,「來,我們喝酒!」陳海陳洋兄弟打開酒瓶,每人倒了一杯酒,眾人端起酒杯就一口氣干了,很是灑月兌!

等吃完這頓飯,上課時間已經過了,幾人干脆全部翹課,李煜他們起來打了聲招呼就走了,估計是去安排晚上的見面了。

李煜走後,包廂里就剩下他們四人了,王健喝的不少,眼眶有點發紅,用很小的聲音說︰「兄弟們對不起,兄弟們對不起,我王健沒本事,照顧不了自己的兄弟,還要你們跑到別人屋檐下接受庇護,對不起,兄弟們!」

「健哥,你別這樣,我們都沒有怪你的意思,李煜說的也是實情,我們現在的實力根本沒法跟方文對著干。」李飛安慰道,但是也透出許多無奈。

「不,小飛,你不明白,你真的不明白,我想要的,是讓兄弟們出門沒人敢惹,這個沒人敢惹,不是靠誰罩的。「王健還是很低落的說。

王勇明白王健的感受,從初中認識到現在,很多時候他們一起惹了禍,都是王健在幫他們擦,包括現在他們上高中,都是王健在他老爸跟前軟磨硬泡的成果。王健儼然已經是他們的大哥,但是作為一個大哥,卻要讓自己的兄弟去接受別人的庇護,這感覺不言而喻,相當的難受。王健出身官宦之家,自身就帶有一種傲視一切的霸氣,但現在他突然發現自己所有的一切在一個如方棟的流氓面前一文不值的時候,對他的打擊可想而知!想通了這點,王勇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王健,給自己和曹連成各倒了一杯酒,倆人踫了踫,一口干了

看到王健這個樣子,他們也很不好受。李飛給王健和自己也倒了杯酒,曹連成趕忙給自己和王勇又倒了一杯,三人站起來圍在王健身旁,王健端起酒杯,幾人踫了一下,正要喝,王健忽然喊停,三人嚇了一跳,都望著王健,王健把酒舉過頭頂,對著幾人說︰「我王健今天發誓,總有一天,我要讓我們兄弟的名字在這個縣城響當當,讓這個縣城所有人提起我們兄弟的名字都退避三舍,做不到這點,我王健枉為人!」說完一仰脖子,一杯酒就這麼倒了下去。其他三人一同大聲說︰「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喊完一口把酒干了。

王健紅著雙眼,拍了拍王勇和曹連成的肩膀說︰「你們倆下午那里也不要去,就在這里坐著,想吃什麼喝什麼隨便點,直到我們來接你。」轉頭向李飛說︰「你跟我去準備晚上跟喬軍的見面!」說完轉身就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回頭對王勇說︰「記著,下午你們千萬別出這個飯店,直到我們來接你們。」

王勇說︰「我們知道了,沒事的,你放心吧!」

王健點了點頭,跟李飛走了。

王勇和曹連成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坐到桌旁,每人又倒了一杯酒,王勇端起酒杯,眼神有點空洞,對曹連成說︰「我從來沒有見過健哥像今天這個樣子,看來這事兒是真刺激到他了。」曹連成愣了愣說︰「是啊,咱在一起這麼多年了,第一次看見他這個樣子,我看著都難受,我們兄弟這是怎麼了?」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不找喬軍這個靠山,說不定明天或者後天被方文他們狠k一頓後,我們還能不能再有勇氣去找他們報復?」王勇問。

曹連成想了想,說︰「要是就我們兩個,肯定就認栽了,因為我們是農村來的,吃點虧就吃點虧,沒什麼大不了。可是健哥不一樣,他從小就沒受過什麼委屈,要他認栽比登天還難,這也是他今天同意歸附喬軍的一個原因。健哥在咱哥們兒這里,仗義的沒得說,要是我們倆吃了虧,就算我們不想追究,估計他也不會答應,其實他做這個決定,更多的是為我們考慮。」

王勇沒說話,沉默了一會兒後說︰「以後不管這麼樣,我們都不能做對不起健哥的事!」說這話的時候,王勇一臉的毅然。

今晚過後,他們幾人就都是「道上」的人了,想想都讓人感慨!

下午四點左右,王健和李飛回來了,王勇和曹連成就跟著他們出了飯店,上了在飯店門口的一輛桑塔納2000,王勇知道這是王健父親的車,不知道怎麼被這小子給弄出來了。

王健坐進駕駛室,李飛坐副駕駛,曹連成和王勇坐後面,車門剛一關,車就像失控一樣的躥了出去,王勇和曹連成嚇的不輕,李飛卻輕描淡寫的說︰「小場面,莫驚!莫驚!」估計來的時候沒少被這麼嚇過,都免疫了!

沒多一會兒,車就停在了天華飯店門口。

王健帶著四人直奔三樓的左手邊第二間包廂,推門進去,四人各佔了一個座位,一坐下王健就說︰「你們知不知道,下午方文帶了一幫人瘋了一樣的找我們?」

王勇和曹連成搖了搖頭︰「我們下午根本就沒出去過。」

「還好你們沒出去,要是出去被他們逮到,你倆今天就夠嗆了。」

正說著,包廂門開了,一看,原來是李煜,李飛笑著上前道︰「是你呀,你這麼知道我們在這里?」

「我向服務員問的。」李煜答道。

「你那邊怎麼樣了?」李飛問。

「沒問題,軍哥過會兒就到,叫我先來招呼兄弟們,呵呵,要不,我們先喝著?」李煜望著王健說道。

「等等吧,軍哥還沒來我們就先喝上了,不太禮貌。」王健說了句。

「也是。」李煜也拉了把椅子坐下了。

五點半左右,李煜的bp幾響了幾下,李煜看了一眼,就出去了。沒多一會兒,李包廂們開了,李煜進來說︰「兄弟們,軍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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