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把這些收起來吧,留著明天吃。」說罷,瞳打了個哈欠。
只听纏綿一聲驚呼,「天吶!」,惹得瞳一瞬間睡意全無。
「主子你怎麼會有這件袍子,從哪兒來的?」
「就是剛才我在膳房踫到了個男的,我讓他借我用用而已。」
纏綿激動地舌頭都打結了,一時間說話都語無倫次︰「知道你嗎,這是袍子的太子」
袍子的太子瞳滿臉黑線,擺了擺手說道︰「你慢點說,不急不急。」
「玄色為最高,紫色為次,你看這件袍子上用金線繡著四爪蟒,栩栩如生,五爪為龍,四爪為蟒,這是只有太子才可以穿的袍子啊!」
瞳又要噴飯了,太子?!靠之,他魅千顏什麼時候有兒子了,還都已經長這麼大了!!怎麼看上去貌似還是玉無觴大點??
「STOP!魅千顏也才就那麼大,哪里來的兒子?」
「奴婢講個故事主子就會懂了。」纏綿慧黠地轉了轉眸子。
瞳很好奇的點了點頭。
「十幾年前,有個女子讓先王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先王立她的孩子為太子,賜予她最好的首飾衣裳,可先王的正妻以死相逼,女子不久後就被賜死了。然而正妻不肯善罷甘休,硬是逼著先王廢了太子,重新立儲。壞事總是接連著來,太子突然身中奇毒,被斷定活不過二十五,現在算來,太子也已經二十二了。」
「那個女子是唯芊吧,玉唯芊,正妻就是現在的蝶太後,對不對?」
纏綿作為唯芊的心月復婢女,早已淚眼婆娑,不停地抽啜,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能一個勁兒的點頭。
她只當玉無觴是個紈褲子弟,卻從未想過玉無觴會是廢太子。
她只當玉無觴是個嘴下不留情的毒舌男,卻從未看到他背後的致命疼痛。
她只當他是臉色不好,卻從未想過他身中奇毒。
他居然會是個半只腳踏進棺材的人!
不過,想想也罷,她自己不也是一個半只腳踏進棺材的人嗎?哪怕哪一天突然死了,也有了個伴兒。
瞳漫不經心︰「熄燈睡覺吧。」
*
滿池碧葉,繁花間,蓮蓬悠然而立。
微風習習,荷池的表面泛起了一層層的漣漪,荷花開得正盛,在陽光的照耀下亭亭玉立,光彩照人。荷池里的紅鯉魚身體豐腴,輕盈而且瀟灑的尾巴在水里漂浮著,它擺弄著自己的婀娜多姿,像彩綢那樣柔軟,像朝霞那樣撫媚。
「田田**葉,散點綠池初。女敕碧才平水,圓陰已蔽魚。浮萍遮不合,弱荇繞猶疏。增在春波底,芳心卷未舒。」只見一個嬰兒嘴巴一張一合,明明只是個還在蹣跚學步的嬰兒,卻口齒清楚地道出了一首詩。
南尋三年,慕丞相喜得一女,聰慧無比。
這個嬰孩的眼眸出奇的清澈,是如黑夜的深邃。肌膚吹彈可破,皓腕上戴著的一只銀鐲子還深深地刻著嬰孩的名諱——慕失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