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不讓白茗兒有更多驚訝的機會。李維森帶著白茗兒就走進了升降梯里面。
升降梯在剛好位于蛋糕頂層的高度停下。在眾人的掌聲之中。白茗兒顫顫巍巍地伸出手。然後小心翼翼地把頂端的蠟燭點燃。
「許願許願許願……」
蠟燭剛剛被點燃。整場的嘉賓就開始大聲歡呼起來。
李維森拉著白茗兒的手緊了緊。他看著她的雙眼。輕聲道︰「我希望。能擇一城。與一人終老。」
即使。這個人心里還想著另一個男人。即使。這個人曾經讓他一度想把她毀掉。到了最後。他卻發現。他最希望的不過是和這個人一起到老。
說罷。第一時間更新李維森在全場嘉賓的驚呼聲中。在白茗兒的臉頰落下輕輕的一吻。然後便按下升降梯的按鈕。
白茗兒有一瞬間的晃神。她從沒有見過這樣的李維森。他剛剛看著她的樣子。像是真的已經愛她愛到不能自拔了一樣。
她以為。他對她這麼執著。不過是不甘心而已。難道。是她錯了。
低頭看了眼依舊被他緊緊捏在手里的右手。白茗兒覺得手心出汗。想抽出來。他卻不讓。
升降梯在緩慢而平穩地下降。忽然。整個宴廳的燈全數熄滅。一瞬間。黑暗籠罩了白茗兒的視線。
停電。白茗兒的腦海中立刻閃過這兩個字。當時。她還不理解這兩個字與她的人生有多重大的聯系。但片刻之後她便知道了。
她感覺到升降梯在一個猛烈的停頓之後。便失速下降。
「 」的一聲。地動天搖。
白茗兒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像是都被震了出來。緊接著。小月復傳來一陣劇痛。她緊緊抓住身旁的那只大手。
「維森。救救她。救救我的孩子……」
她微弱的聲音幾乎全數淹沒在整個大廳的兵荒馬亂之中。可是她知道。他听到了。
李維森一把拉住她。把她攬在懷里。
「我會救你。」
劇痛開始從小月復向全身蔓延。听到他的話。她感覺自己像是在冬天里被拋入了冰冷的湖水。
他說。我會救你。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只是你。而不是你們。
白茗兒全身的力氣像是被人瞬間抽空。她雙腿發軟。腦袋發空。直往地上墜。
李維森發現她的異樣。索性把她打橫抱了起來。幾乎同時。大廳又恢復了光明。
李躍榮領著幾個保全人員在第一時間沖向升降梯。
「森兒。你沒事吧。」
李躍榮擔憂地看著自己的獨子。在確定他毫發未傷的時候才安心地點了點頭。看向他懷中的白茗兒。
「我就說過這個女人是個災星。」
「爸。這只是個意外。」
「意外。」李躍榮冷哼了一聲。他本來就對這個讓自己的兒子念念不忘的女人沒什麼好感。「國際大廈什麼時候出現過這樣的意外。這分明就是有人蓄意為之。」
李維森毫不退讓︰「就算是。這也和茗兒無關。爸。你難道真的要讓整個n市。都看我們父子倆的笑話嗎。」
李躍榮聞言。恨恨地看了白茗兒一眼。對著身後的保全人員吩咐道︰「立刻去調查事故原因。我明天就要事故分析報告。」
「是……」
頓了頓。李躍榮看了眼四周那些個伸長了脖子看好戲的人。沉著臉繼續命令︰「叫救護車。」
*
血。到處都是血。
白茗兒感覺自己是被拉入了地獄。無論走到哪里都是刺目的猩紅。還有掩不住的血腥味。
「媽咪。媽咪。你為什麼不要我……」
「媽咪。你不愛我了嗎。」
「媽咪。我好冷。你救救我……」
有個小女孩的聲音一直在四周盤旋不去。白茗兒捂住了耳朵。卻還是阻止不了那個聲音鑽入她的腦海。
「媽咪。我還沒有好好看看這個世界。我還沒有穿過漂亮的裙子。你為什麼沒有好好保護我。」
「媽咪。你不是個好媽咪。你是壞女人。怪不得爹地不愛你。所有人都不愛你……」
不。不是的。不是的……
不是這樣的。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白茗兒尖叫著從噩夢中醒來。渾身冷汗。映入眼簾的是一室的蒼白。
潔白的牆壁。潔白的屋頂。潔白的床單。潔白的被子……
這個熟悉的環境告訴她。她正在醫院。
孩子。她的孩子……
掀開被子。她伸手模向自己的小月復。然後整個人的靈魂頓時被抽空。
沒了。不在了。她的孩子沒了……
李維森進來的時候。白茗兒已經坐在床上。她目光呆滯。面無表情。看起來像是一只破布女圭女圭。
「茗兒。」他試探性地叫了她一聲。卻發現她根本就沒有反應。
皺了皺眉。李維森上前拉住她的手︰「茗兒。第一時間更新你別嚇我。你看著我。」
可她卻像是根本就沒有听到一樣。連眨眼都不曾眨一下。
「白茗兒……」他捧起她的臉。逼迫她看向自己。「你給我醒醒。看著我……」
可她那雙毫無焦距的眸子告訴他。她根本就沒有听見他說話。
她這算什麼。只是因為她肚子里的是蕭晨留下的種對不對……
「白茗兒。我告訴你。我既然有辦法讓蕭晨重新站起來。就有辦法讓他再次倒下去。你要孩子。沒問題。以後我們可以生幾打。可是我不許你的心里再裝著那個廢人……」
李維森吼完。整個病房里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白茗兒依舊維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地坐著。第一時間更新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把他的話听進去。
李維森第一次覺得與人交流是這麼困難。他挫敗的抓了抓頭發。起身。正準備離開。卻听到白茗兒的聲音幽幽地從身後傳來。
「他不是廢人。他不是。」
李維森一听。猛地轉身︰「他都那樣了。還不是個廢人……」
白茗兒恍恍惚惚地抬起頭來︰「不是。他是我這輩子最好的遇見。」
蕭晨是她這輩子最好的遇見。那他呢。他算什麼……
李維森緊緊握起拳頭。感覺心里有一股火在不斷往外竄。一個箭步上前。他顧不得她剛剛經歷了什麼。只憑著自己的蠻力抬起她的頭。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逼迫她張開嘴巴。然後把自己的唇覆了上去。
電光火石之間。白茗兒只看到李維森忽然放大的臉。他的大掌死死地扣著她的下顎。讓她合不上嘴。而他的舌開始在她的口腔內肆虐。
白茗兒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也不掙扎。宛若一具尸體。任他擺布。
片刻後。李維森覺得沒意思。咒罵了一聲。放開了她。
白茗兒訥訥地抬起頭。看他。微微笑了一下。然後開始動手月兌起自己身上的病服。
一顆紐扣。兩顆紐扣……
李維森的眉頭皺得越來越緊。最後忍不住叫住了她︰「夠了。白茗兒。」
「怎麼。你不是想要我嗎。」她抬起頭。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我對跟一具尸體上床沒興趣……」
「是嗎。」白茗兒放下了手。忽然哭著笑了。「真可惜……」
看著她臉上那抹了無生氣的笑容。李維森忽然覺得心慌慌︰「茗兒。你別忘了你還有豆豆和瓜瓜。還有蕭晨。如果你敢做什麼出格的事。我會讓他們給你陪葬……你听到了嗎……」
這一次。白茗兒听到了。她抬起頭愣愣地看著他。卻不答話。
「我李維森這輩子能這麼風光。多數是佔了老頭子的光。可是。我要你記住。我說過的話就一定會做到。為了得到你。我已經不折手段過一次。就絕不介意再來一次。」
他捧著她的臉。逼迫她看著自己。听著自己說話。在確定她眼底閃過那一抹深深的痛苦之後。李維森的心卻終于放了下來。
會痛苦。就代表她听進去了。
感覺到李維森的手勁小了點。白茗兒把自己的臉從他的掌控中月兌離出來。低下頭去。她忽然問︰「我的孩子。為什麼不保住她。」
她沒有忘記。自己陷入昏迷前。他說的那一句「我會救你」。
「劇烈撞擊。導致你失血過多。院方也回天乏術。」他所說的都是事實。只不過。他並沒有把事實給說全。
「是嗎……。」所以。不是他故意不救。而是她和這個孩子的緣分不夠深嗎。
「老頭子已經命人去調查昨晚發生的這起事故。到時候會給你一個交代。」
白茗兒默默地听著。既不做聲也不回應。
「這陣子。你好好養身體。我們的婚禮會如期舉行。我希望到時候看到的是一個健健康康的你。伯父伯母那邊我已經派人通知到了。你不用擔心。」
交代完所有事情。李維森還是等不到她的回應。索性站了起來。打算離開。白茗兒卻在這時候忽然出聲︰「維森。你為什麼非要娶我不可呢。」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她。
她白茗兒家世不是頂好。容貌也不是絕佳。頂多就是馬馬虎虎。和他比起來。她遜色得何止十萬八千里。
他是李躍榮的兒子。是李氏集團的太子爺。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非要娶一個心里裝著別的男人。還生過孩子的女人呢。
李維森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頓了頓。才哂笑著說︰「早些時候。我強迫你和我在一起。不過是想耍耍你。我不甘心我去年的付出居然比不上你和蕭晨一朝一夕的相處。說實話。我一開始並不打算娶你。我只想等你答應我的求婚後。再甩了你。讓你也嘗嘗被人拋棄的滋味。可是後來我發現。對于你。我並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麼灑月兌。我做不到向你提出分手。我做不到眼睜睜地看著你再次投入蕭晨的懷抱……」
說到這里。李維森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苦澀︰「我還想過。既然這樣。就索性讓蕭晨永遠消失。可是我又怕你也從此變成一副行尸走肉。白茗兒。我想我是真的愛上你了。早在五年前。那個在伊斯坦布爾的海岸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