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蕭晨和韓琦已經想了各種辦法。但李維森的人實在太多。怕傷到孩子。」白茗兒安慰她︰「媽。你不用著急。李維森暫時不會傷害瓜瓜和豆豆。我再想辦法。確定了他們的準確位置再說。」
如此。只能暫時先這樣。鳳蘭點點頭。
但是。送女兒回病房後。本來應該回家的她始終放心不下。
瓜瓜和豆豆被關在又黑又潮濕的地下室里。也不知道能不能按時吃飯。她怎麼能安心的回家。
她慢吞吞的走出住院大樓。偷偷將四周打量一番。只見李維森的人雖然在各處分布。但並沒有對她投入太多的注意力。
有些人看清她只身一人。甚至還把頭轉到一邊去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李維森交代給他們的任務。應該只是看好茗兒即可。
于是。她有意識的慢慢往人多的地方走。走了一會兒。借著走廊上的大柱子。她便轉身往地下室走去。
沒有人發現。因為沒人追上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心跳不自覺疾速加快。為了保險起見。她特地停下來等了一會兒。確定沒人追上來之後。才繼續往前。
越往前光線越暗。路也變得越窄。路的兩旁是兩排倉庫。
放眼望去。直到視線徹底被黑暗掩埋處。都是一扇又一扇緊鎖的門。
瓜瓜和豆豆會在其中的哪一個倉庫。
鳳蘭想喊幾聲。剛一張口。一股濃烈的獨屬地下室的潮濕味道便襲涌過來。嗆住了喉嚨。她不由「咳咳」了幾聲。
「什麼人。」一個警覺的男聲突然響起。緊接著。一束手電筒的光便從深處掃了過來。
鳳蘭頓時一身冷汗。下意識的抬手。匆忙將臉遮住了。
「什麼人。」那聲音又問。回答他的是另一個聲音︰「去看看。」
這聲音她听出來了。是李維森的。
她回身拔腿就跑。
跑著跑著她突然想到自己不該跑。應該找個地方躲起來。讓李維森的人以為自己看花眼了才對。
但現在已經來不及。因為他的人已經追了過來。而且。一通亂跑的她已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第一時間更新
該怎麼辦。
讓李維森抓到的話。他便會知道自己把瓜瓜豆豆關起的事已經暴露。說不定會狗急跳牆。傷害瓜瓜和豆豆。
女兒的話浮現腦海。鳳蘭是又急又悔卻又毫無辦法。只能拼了老命往前跑。
突然。不遠處現出一陣亮光。
她心頭一亮。以為那就是通往花園的出口。然而。當她跑上前才發現。這里只不過是地下停車場。
放眼望去。偌大的停車場里車子倒是擺得整齊。但完全看不到出口在哪兒。
身後。腳步聲已往愈發的往這邊靠近。
她只好找了一個角落藏了起來。這個角落兩邊都是車。後面則是牆壁。看來是十分隱蔽。但同時也是一個一旦被發現。便沒有退路的死角。
腳步近了。近了
輕輕的。慢慢繞過她身旁這輛車的車頭。一旦繞過來。只要一轉頭。就能發現她的所在。
她是不是應該躲到車底下才更保險。
但已經來不及了。現在哪怕她只動一下腳。就有將自己暴露的危險。
那腳步更近更近了。後面還跟著一大串腳步聲。
鳳蘭不禁閉上了雙眼。听天由命的同時。順便哀嘆一下自己一大把年紀還玩了一次真人版的「大逃亡」。是不是有點晚節不保啊。
驀地。那腳步聲停住了。就在她面前。
她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然而。等了一會兒。她面前的這個人並沒有半點動靜。
她索性一咬牙。睜開眼來。對上的卻是一張粉女敕可愛的隻果臉。正張著水晶般黑亮的眸子看著她。
瞅見她手里抱著的彩色皮球。鳳蘭立即明白。她應該是跟著皮球跑來了這里。然後踫上這個躲在角落的怪阿姨。
此刻。她已將怪阿姨打量完畢。張開小嘴兒便要叫
「噓。噓噓。」鳳蘭慌忙豎起食指。完全是用了整個身心在拜托她不要出聲。只是這孩子看起來不過四、五歲。能不能領會她的意思還是個未知數。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小女孩愣愣的看著她。張開的小嘴兒合上了。
她能明白。
听著那一連串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鳳蘭趕緊對她搖搖手。又往腳步過來的方向指了指。拜托她千萬不要出聲。
小女孩聰穎的眨了眨眸子。已完全明白了她的意思。
然而。正當鳳蘭以為她也會一樣蹲下來時。她卻突然轉身。拍著皮球往外跑去。
這什麼意思。
鳳蘭頓時傻了眼。
那小女孩跑至車頭。轉身迎著腳步過來的方向跑去了。
听聲音大概是跑了二十幾米左右。李維森的人攔住了小女孩︰「喂。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看到有人往這邊跑了嗎。」
「嗯。」小女孩點頭答應。
這一瞬間。鳳蘭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
「我看到一個叔叔。」小女孩繼續說︰「往那邊跑了。還把我的皮球給踢了一腳。」嗚嗚。好不委屈。
腳步聲掉了個頭。往另一邊匆匆跑去了。
緊接著。又听到「啪」「啪」的皮球落地聲。繼續往前離開了。
當鳳蘭從一身冷汗中回過神來時。停車場已經徹底的安靜下來。安靜到只听見自己長長的吐氣聲。
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歷。像劫後余生似的。雙手還在不停的顫抖。
那個小女孩一定是上帝派來幫助她的天使。
可惜沒機會跟她說一聲謝謝——
茗兒。我在地下室看到了李維森。瓜瓜和豆豆應該就在這里——
媽媽去了地下室。
乍收到媽媽的短信。白茗兒大吃了一驚。但李維森的人就在病房外。她趕緊把短信給刪除了。
緊接著。又是一條︰我沒事。你放心。明天我來咱們再想辦法。
但白茗兒等不到明天了。
只要想到瓜瓜和豆豆在那個陰暗又潮濕的地下室。也不知道李維森有沒有給他們送吃的。她的五髒六腑就像絞在一起般劇痛無比。
但是。她怎麼能把瓜瓜豆豆弄走。又讓李維森的人毫無察覺呢。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思索間。病房門突然被推開。一個護士走了進來。
「白小姐。」護士走到病床前。翻開手中的資料夾說道︰「醫生給你安排了一個全身檢查。半個小時以後開始。」
好好的做什麼全身檢查。白茗兒疑惑。「醫生不是要下班了嗎。」現在已經下午五點多。
「這是臨時安排。」護士告訴她︰「醫生會加班給你做完檢查。你記得抽血前不能吃東西。在檢查的空隙我會給你安排晚餐的。」
加班。
白茗兒心中一動。那就是有可能做到晚上。全身檢查的項目眾多。幾乎跑遍整棟醫院大樓。也許中途她能有機可趁
「大概要做多少個項目。第一時間更新」她想跟護士確定一下。
「從頭到腳。從皮膚到肝髒。一個都不落下。」回答她的。是走進來的李維森。
白茗兒心中一沉。沒想到他還在醫院。
「從頭到腳。」她假裝詫異︰「豈不是要做到大半夜。」
「沒事。我會陪著你的。」李維森走到她身邊。溫柔的一笑。
白茗兒只覺得渾身發冷。他的笑容里暗含太多冷箭。足以刺得她七竅流血而死。
這麼看來。這個全身檢查也是他刻意安排的了。
「為什麼突然要做檢查。」她疑惑︰「我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李維森挑眉。「給你做檢查是為了比出院更重要的事。實話告訴你吧。我打算把我們的婚禮提前。」
白茗兒並不怎麼驚訝。婚禮總是要舉行的。她只是想知道︰「要提前到什麼時候。」
李維森沒有馬上回答。而是饒有興趣又略帶疑惑的將她打量。「你怎麼不問問為什麼要提前。」
「為什麼要問。」她故作不解︰「你以為我不想提前舉行婚禮。早一天舉行婚禮。我就可以早一天見到瓜瓜和豆豆。不是嗎。」
「哈哈。」聞言。李維森心情大好。「茗兒。你倒是突然變聰明了。」
他伸出大掌扶住她的肩︰「走吧。我陪你做檢查。只要醫生說你的身體沒問題。我們可以在一周內舉行婚禮。」
他的確很著急想要那一場婚禮。枯燥乏味的檢查。他一直陪著她。沒落下一個。白茗兒則如坐針氈。照這樣下去。今晚她估計沒機會去地下室。
「白小姐。請進去躺好。醫生馬上就到。」又一個檢查。需要在一間檢查室里躺臥進行。
這種檢查私密性極強。所以檢查室里只有醫生和一個病人。
或許這是個機會這樣的念頭剛浮現腦海。李維森的聲音便響起︰「我陪你一起進去。」
「這個檢查是醫生和病人」護士本能的想要提醒。剩余的半截話卻在李維森陰狠的目光中被活生生的吞咽下去了。
白茗兒跟著李維森走進檢查室。兩人獨處的房間顯得特別安靜。安靜到她必須極力控制自己呼吸的節奏。否則就有可能被他看出異樣。
有那麼一瞬間。她差一點就要抬手。將他打暈在此。
等醫生來了之後。她以同樣的辦法處置了醫生。便有大好的機會去地下室尋找瓜瓜和豆豆。
也許。放過了這個機會。在婚禮前就再沒有比這個更好的了。
可是。等他醒過來。再發現孩子不見了。傻瓜都能想到是她做的了。
「不好意思。久等了。」猶豫間。一個女醫生已走了進來。
大好的機會就這麼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