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茗兒跟著他穿過一條小道。竟直接穿到了隔壁的地下停車場。
他快速跑到一輛車子旁。動作麻利的將瓜瓜和豆豆塞入後座。接著將車子發動。卻听瓜瓜脆聲問︰「媽咪。你怎麼不上車。」
他轉頭。只見白茗兒搖搖頭︰「瓜瓜。豆豆。媽咪不跟你們走。你們要記住媽咪剛才說的話。」
「媽咪不走。我也不走。」豆豆著急得快哭了。小手使勁掰著門把想要下車。
眼看著李維森的人隨時都會追上來。白茗兒沒時間解釋那麼多了。「瓜瓜。」她以命令的語氣吩咐︰「你幫媽咪照顧好豆豆。知道嗎。」
瓜瓜盯著她看了幾秒。突然用力扯開了豆豆的手。「開車。」他沖前排堅定的命令。
車子飛速離去。
白茗兒不禁泛起滿眼的淚光。欣喜他們總算逃離了那陰暗潮濕的地下室。又難過他們這麼一走。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見面。
擦干淚水。她亦快步離開了停車場。
想要他們徹底安全。還有一件事沒做完。她不能讓李維森知道自己跟這件事有關。
她必須馬上回到公共衛生間。
然而。剛跑出地下室。便感覺到了電話的震動。
媽媽連發了兩條短信。在五分鐘之前-
他發現了。快跑——
他的人往地下室去了。快跑-
地下室沒有信號。所以現在才收到。還好瓜瓜和豆豆已經離開。
她悄悄來到醫院的花園一角。只見公共衛生間竟被李維森的人團團圍住了。他們一個個凶神惡煞。把許多不明就里的病人嚇了一跳。洗手間也不去了。只顧著匆匆逃離花園。
這李維森還真夠變態的。
不僅如此。他的另一部分手下正在對花園進行搜索。眼看著就往這邊來了。
白茗兒注意到前面不遠處的斜坡。這坡度是依照地形改建的草地。雖然不太高。但滾下去也夠嗆。
就是它了。
她拿定主意。快速跑至斜坡的高處。然後牙一咬。眼一閉。滾了下去……
很快。她回到了病床上。
她弄出那麼大動靜。一下子就把李維森的人都吸引過來了。雖然她只是摔破了一點皮。但還是被他們給架回來的。
弄丟了她。他們也害怕李維森的懲罰吧。
「沒什麼大礙。」這時。醫生已經給她做完了檢查。對站在一旁的李維森道︰「只是磕破了一點皮。傷口清理好就行了。」
「茗兒啊。你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哪里疼。」鳳蘭還是不放心。
「醫生說了她沒事。」李維森毫不客氣的搶過她的話。陰冷的語調令人听之膽顫。
白茗兒扯了扯鳳蘭的衣袖。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媽。我沒事。您先回去吧。」
鳳蘭怎麼能放心。但不及出聲。李維森又說︰「話還沒說完。不用急著回去。」
鳳蘭朝白茗兒投來擔憂的目光。白茗兒輕輕搖頭。只要她不必擔心。
而醫生和護士都已被李維森「請」了出去。病房里只剩了她們和李維森三個人。
白茗兒和鳳蘭大概猜到他會說些什麼。心里都難免有些緊張。擔心自己的演技不夠好。被看出破綻。
「茗兒。剛才你做什麼了。」但當李維森真的問起。也只能硬著頭皮裝了。
「我和我媽去花園散步了。我去了一趟洗手間。剛出洗手間就踫上一片sa亂。我既沒瞧見我媽。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能跟著其他人瞎跑。一不小心就滾下那個斜坡了。」
這是她琢磨了好一會兒的說辭。說得非常順暢。跟真的沒什麼區別。
然而。李維森冷著眸光。沒有立即出聲。
白茗兒接著反問︰「剛才發生了什麼事。你的人為什麼在醫院里四處跑。」
聞言。李維森有了反應。他轉過臉來對著白茗兒冷冷一笑︰「我得告訴你一件事情。豆豆和瓜瓜本來在醫院里的。但剛才……他們不見了。」
鳳蘭暗自在心中松了一口氣。
自李維森的人發現不對勁。她就被控制。心里既擔心女兒又擔心外孫。現在總算放下一頭了。
但她和白茗兒的反應不該是這樣啊。這樣豈不是露了破綻。
白茗兒先是一愣。馬上便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她一下子坐了起來。驚恐的瞪著他︰「他們去哪里了。」
李維森的眸光在她臉上梭巡。唇角輕挑的那一抹冷笑。看得人心中發慌。
鳳蘭趕緊附和︰「李維森。你既然把瓜瓜豆豆關起來了。就應該看好他們。現在出了這樣的事。你你還怎麼保證他們的安全。」本來心里就憋著一股怒氣。現在更是越說越氣。「李維森。如果我孫子有什麼三長兩短。我鳳蘭跟你拼命。」
白茗兒暗汗一個。媽媽的演技倒是越來越逼真了。
聞言。李維森並沒有生氣。反而「呵呵呵」的低笑起來。這聲音听著冰冷詭異。完全讓人猜不出他的心思。
白茗兒除了心中發愁。更是十分驚訝。認識李維森這麼久。她從未見過他如此變態的一面。
看來。他不是隱藏得太深。就是憋得太久。
鳳蘭悄悄抓住了白茗兒的手腕。她有些擔憂。又有些害怕。
見狀。白茗兒不禁氣惱︰「李維森。」她毫不客氣的斥道︰「你有話就說。干嘛陰陽怪氣的。沒人跟你演諜戰!」
「你想要我說什麼。」他看著她。眸光陰冷︰「讓我說出瓜瓜和豆豆的下落。這個你不是比我更清楚。」
「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明白也好。不明白也好。婚禮都會在三天後舉行。」他突然宣布了這個決定。「我想瓜瓜豆豆無論在哪兒。都不會錯過媽咪的婚禮吧。哈哈哈。」
白茗兒還在驚訝中無法回神。他已得意的大笑而去。
手下畢恭畢敬的送走他。不忘把病房門給拉上。即便距離婚禮才三天。但今天他們已經弄丟了瓜瓜和豆豆。可不能再出什麼岔子。
「三天後就舉行婚禮。為什麼他這麼著急。」鳳蘭低聲驚呼。「茗兒。你現在這樣的身子狀況。怎麼能出席婚禮。」
她實在擔心女兒支撐不住。
白茗兒回過神來。心里也漸漸的明白了。「媽。李維森猜到這事是咱們做的了」
「怎麼會。」鳳蘭不敢相信。「你的解釋能說得通啊」
白茗兒搖搖頭︰「其實這事是誰做的不重要。他要的是那場婚禮。」她忽然有些慌亂的抓住鳳蘭︰「媽。你說蕭晨不會來婚禮的吧。上次我把話說得那麼絕情。他應該不會再來的吧。」
在回答她這個問題之前。鳳蘭先問道︰「瓜瓜和豆豆去哪兒了。第一時間更新」
「他們被蕭晨派來的人帶走了。當時情況緊急。如果不是那個人出現。別說瓜瓜和豆豆了。我自己也沒辦法月兌身。」更何況。「讓他們去蕭晨那兒。是現在能做出的最好的選擇了。」
鳳蘭輕嘆︰「如果是這樣。我覺得他會來你的婚禮。不是做為賓客。而是想要帶你走。」
白茗兒深深蹙起秀眉。那該怎麼辦。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錢咱們花了。而且是大把的。人也派去了。那可是歷經多次戰斗的頂尖雇佣兵。這裝備算是頂級的了吧。如果還不能突破李維森的防線。那也只能怪你自己命不好。」
陳思思的這番抱怨。是在已經忍無可忍的情況下爆發出來的。
自今天早上得到消息。說雇用的人決定今天出發。蕭晨就一直不安靜到現在。
而且他這個不安靜不是不停的找人聊天。而是自個兒轉著輪椅就這樣滾過來又滾過去。滾過去又滾過來。嚴重干擾了她和韓琦談新項目的合作。
「理解一下吧。」韓琦安慰道︰「你沒做過爹地。體會不到這種感覺。」
「抱歉。那我更無法理解。因為這輩子我都沒辦法當爹地了。」
韓琦一愣。繼而「哈哈」笑起來。自己怎麼丟這麼大一個bug給她呢。
再看旁邊的蕭晨。依舊是眉頭深皺。擔憂的望著門口。一點沒注意到他們倆的談笑。
他能理解蕭晨的心情。但這事急不來啊。
「哎。」李思思沖他挑挑眉︰「你跟我說說。那個白茗兒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吧。」
「我可以不說嗎。」
這個問題很得罪人的好不好。說缺點。蕭晨肯定不高興;說優點。蕭晨就更不高興了。
韓琦完全能想象他會擺出怎樣一副欠揍的表情。拽拽的用眼白睨著人。說︰「我的女人。你把優點了解得這麼透徹是什麼意思。想挖牆角。」
「必須說。」陳思思拿起他們尚未簽約的合同晃呀晃。「而且必須說缺點。」
韓琦瀑布汗。
「叩叩。」這時。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簡直就是救命的敲門聲。
韓琦一躍而起。蕭晨動作更快。將輪子使勁一扒拉。輪椅直線滑至門口。
門打開。兩張髒兮兮的小臉頓時映入眼簾。
救出來了。
韓琦心中大舒一口氣。
「瓜瓜、豆豆。」蕭晨激動得想要站起來。但很快發現自己還不具備這個能力。轉而伸出了雙臂。
眼看著一副劫後余生、父子相見、抱頭痛哭的感人畫面就要上演。韓琦都已經準備抹淚了。瓜瓜將小手放到了身後。「爹地。」他只是不痛不癢的叫了一聲。然後抬著小腦袋。繞過蕭晨和輪椅。走了進來。
豆豆緊跟他身後。大眼楮四處打轉。「浴室在哪兒。我要洗澡。」
韓琦十分無語。他紙巾都準備好了。他們就給他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