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依驚惶失色,滿臉蒼白,口中卻還不屈不撓地說著些反抗的言語,薄婉起身稍稍往後退了一步,隨即,她一揚手,‘啪啪’兩下,狠狠地在簡依臉上留了兩個巴掌印。
「這是你欠她的,我們慢慢清算……」
如鬼魅般的言語,彌散在了黑夜里。薄婉言畢利落地轉了身,無視了身後簡依的尖叫。
樓希澈在三日後匆匆再度來到了華夏。
此時薄婉已將項鏈交回到了簡素手中,簡素知道她有很多手段,卻配合地不多問。這世間的友誼有千種萬種,有些事,哪怕自己難以接受,也不要去拆穿。何況這世上,其實也沒那麼多干淨純粹可言。簡素自認,自己也算不得什麼好人了!
陸震謙在簡依出事後沒多久便找上了青雲幫,可惜這幫派在京中勢力太大,並非他三兩下的功夫便能鏟除的。
薄婉和他正面對上時不過冷冷一嗤,「一個背信棄義良知泯滅的男人有什麼資格來質問我?陸震謙,你陸家在這京城家大業大,可這不代表我青雲幫的勢力就可以小覷。你有功夫來找我幫派的麻煩,怎麼就不去問問簡依那個三兒我為什麼要找她?你們這對狗男女,倒還真是絕配!」
明明是個不輕易動怒的女子,卻偏偏能把這些諷刺言語說得尖銳狠辣。當下陸震謙緊攥住了拳,卻是沒有再追究,也不知是因為心虛,還是什麼……
簡素回國那天下起了小雨,京城的天灰蒙蒙的,雨水落到人的臉頰上時帶起了一片酥潤。薄婉親身將簡素送到了機場,每走前一步,情義便重一分,兩人之間的距離,也將遠一分。
樓希澈沒有派專機過來,而是選擇了國際航班,一來這樣還省事些,二來他自個也不贊成那麼小題大做。此間立在十來米外望著簡素這方向,他的眼神和他的俊顏一樣冰冷,一如喜馬拉雅山頂永不消融的雪層。
「素素,你走吧。走了,就不要再留戀了。從今往後,素素和這京都再無關系,我會找時間去看你的。」
兩個女孩子的手搭得緊緊的,好一刻,薄婉深吸口氣,果決利落地說了一聲,帶著淺笑與縱容。
素素,這京城不是個好地方,于你而言,更不是,所以,你走吧,不要再回頭。至于你的仇和怨,我有一輩子的時間能幫你追討呢……
「婉婉,素素會給你寄照片的。z國的空氣很好,那里的人也很好,所以婉婉累了的時候,一定要過去找我。」輕晃著薄婉的手臂,簡素的視線迷離,有一剎像是看見一道巨浪拍來,阻斷了兩人之間的視線糾葛。
朋友,一生有一個,也便夠了。
簡素走過安檢口那刻,薄婉一席長裙在風中揚起。她的手腕上套著的簡素送給她的鈴鐺手鏈,叮叮當當地響了起來,清脆,飄渺。
飛機刺破長空,坐在了頭等艙一處靠窗的位置,簡素的身邊,是z國不苟言笑,冷漠寡淡的冰山部長。
來時孤身一人,心頭如有小鹿沖撞,惴惴不安。返途中前呼後擁,明明活在了這麼多人的視線下,卻突然覺得,不勝孤寒。
人心,真是萬般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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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擁有這世間最令我知足的一份友誼,可我深知,我永不可能,一直伴她左右。素素,你要自己一個人,勇敢和堅強。
——薄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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