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天幕都在打著轉.簡素腳下虛虛軟軟的.等她朦朦朧朧回過神來了.自個的左腮已經撞上了一堵肉牆.
「呃……」
胃里泛著酸氣.簡素眼神迷離望向了宗政席.女敕白的小爪子搭上了他的胸口.「硬.好硬.討厭……」
宗政席目光不善地瞪了這妮子一眼.可惜還處在醉酒狀態中的簡素大白牙咬著下唇.壓根沒領會他眼底的危險之意.
樓希澈看著那兩人一副你儂我儂的模樣.頓了頓也便冷冷淡淡地拋下了句︰「我還有事.走了.」
宗政席原還想追究下簡素為何會出現在樓希澈身邊.然這小酒鬼這會兒趴在他身上.跟爛泥似的.他沒法一心多用.只能先顧著這可惡的丫頭了.
將簡素抱起.宗政席嗅著她那身上那股酒味兒.眉頭皺巴得都能擰死蒼蠅了.
偏偏這個時間偏殿的大門已經關了.宗政席懶得再費事去找負責人拿鑰匙.于是干脆領著簡素往他的地盤去.
一路上簡素口中還哼哼著些他沒听過的調調.不過宗政席大約能猜得出這是華夏的民謠.類似小夜曲的.舒緩而好听.
將簡素丟上床.宗政席居高臨下地睥睨了她有幾分鐘.之後唯有妥協認命.他轉身去端盆倒水地來給她擦擦了.
臭丫頭.是喝了多少能喝到這麼醉醺醺的.帶她去參加宴會的時候怎麼沒見她這麼能喝.
扯開了簡素頸上的衣服.宗政席混亂給她擦了幾把.隨後發現她的衣服上有啤酒液存在.他不客氣地便在她的額頭上叩了一下.
吃了疼的簡素暈暈乎乎地探出小爪子捂住了自己的額頭.整個人還大咧咧地翻了個身.
宗政席克制住要把這不雅的女人丟出窗外的沖動.去自己的衣櫃里拿了套勉強能讓她穿的衣服過來了.
反正兩人坦誠相見也不是頭一回了.多一次也沒什麼.抱著這麼個想法.從國民偶像跌價成專用保姆的某男人月兌起衣服……哦.月兌起這妮子的衣服時真是半點不手軟.
簡素在睡夢中咯咯地發了笑.宗政席拍她的臉要她清醒時.她則是耷拉了一副素顏.連夢話都不說了.
生平罕見地翻了個白眼.宗政席收拾完一切後.低低地在簡素耳邊說了句︰「小煞星.」
簡素甜甜地睡著.完全不知這一晚上的.人家趁她不備揩了她多少油.
次日早間還不到六點.宗政席便接到了齊家一行人將要抵達愛威爾宮的消息.
這里的齊家.正是齊婉晴身後的那個齊家.也即是宗政家……將來的親家.
在齊家人到來之前.宗政席招來自己的特助.到底是在簡素沒醒來前將她送回學校去了.
那群人也真是頑固不化.什麼時候不能來……
睡夢中的簡素渾然不知此刻愛威爾宮中的緊張.不過就算知道了.她也不會覺得這和自己有什麼牽扯.
好在這天上午前兩節沒有課.否則按簡素和時芊芊這麼個睡法.任課老師不把她們丟出去喂學校里那幾條貴賓犬就怪了.
……
宗政席信步走進了會客室.
多時不見.齊婉晴再見到宗政席時.臉上不由得笑容洋溢.
「齊伯父.伯母.婉晴……歡迎你們過來.」
客氣有禮地和會客廳內的眾人打了招呼.宗政席在禮節這方面真真是讓人挑不出一絲半點的毛病.
齊婉晴熱絡地去摟宗政席的臂膀.宗政席則是配合地笑得恰到好處.任是誰見了.怕是都會誤以為這是對多麼恩愛的情侶.
宗政席頭一回感激帝國議程里設置了日常例會這樣的項目.這讓他可以名正言順地擺月兌這些人一段時間.
幾個重要的問題討論過後.宗政席卻遲遲沒有宣布例會結束.一行政府官員見此多少有些疑慮.這種時候.特助自然要上前稍稍提醒下他家走神的總統閣下.「閣下.暫時沒有需要討論的事項了.你看是不是……」
特助的話沒說完.宗政席已‘唔’了一聲.宣布例會結束了.
其余人一擁而出議政廳.宗政席則是撥通了往宗政家的號碼了.
看來昨天母親會打電話來真的不是毫無理由的.原來是這家子要來了麼.
「不管你們這麼想.總之你們不來.我就把他們丟到家里去.」
談話的過程不太愉快.而到了最後.宗政席更是直接粗暴地拋下了這麼句話.
齊婉晴遲遲沒見宗政席從議政廳里出來.這會兒一撥自己耳邊的發.她自顧自地往議政廳內走去了.
兩人的目光不期然對上.宗政席將自己手頭的資料遞交給了身旁的助手.默了默.朝前迎去.
「席.你很忙.我有沒有打擾到你.」
先禮後兵.齊婉晴笑得尤為優雅.
這次北上前父母不止一次告誡她要收起自己的大小姐脾氣.不然這樁婚事要是出了什麼變故她可別哭.說真的.她可不喜歡壓抑自己的本性.她成為第一夫人.這不是定在鐵板上了的事兒嗎.真是……
不過有句話說得好.姜還是老的辣.既然爸媽那麼擔心.她听听也就是了.何況在外人面前.尤其是在國民面前.她確實有必要好好經營自己的形象.
宗政席由著齊婉晴在他身邊蹦.未婚妻在身邊.他要扮演個模範未婚夫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兩人一同在宮殿里頭游覽.大多時候宗政席都表現得謙謙君子.直到.齊婉晴哪壺不開提哪壺地道了聲︰「對了.席.那個小瘋子呢.她還住在宮殿里嗎.要按我說.你對她已經仁至義盡了.何必白白養著她.還有偏殿那群人.都解……」
‘雇’之一字未出.齊婉晴已察覺到了身周的氣壓波動.
慢知慢覺地朝著宗政席望去.有一剎她像是在這個豐神俊朗的男子面上看到了狠戾.
可是.她的席怎麼可能露出這樣的神色.
搖了搖頭.齊婉晴再定神後.卻發現宗政席周身只有不盡的冷漠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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