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兆目瞪口呆的看著呼嘯而去的跑車,不由的張大了嘴巴,自言自語的說︰「我只不過隨口提一下,她有必要這麼大的反映嗎?再說了,她從什麼時候開始關心那個男人的,這舉動可一點也不像以往的她,更何況她還有傷在身。」
貝兒挑了挑眉不以為然的說︰「你一個大男人難道看不出來,這兩人一個有情而另一個有意卻不接受,只有到這種生死關頭,一切才能夠體現出來,才能清楚自己內心深處真正的感情。」
「是嗎?沒看出來」龍兆蹙起眉頭,他依然不相信,自己的妹妹會對那個來歷不名的男人動心,興許是出于姓洛的男人救過她的性命,而對他有些愧疚,才會不顧及自身安危,馬不停蹄的趕去醫院,對,一定是這樣,龍兆加重自己的語氣,試著讓自己相信,龍煜此刻的擔心不過是因為,他是她的救命恩人而已,沒有動心,有情有意一說。
龍煜駕駛著跑車快速的來到醫院,一個漂亮的甩尾,跑車在醫院門口轉了個彎停了下來,她立刻尋問護士洛緋夜的病房所在,傷勢情況,有沒有性命之憂,在得到結果後,她終于松了一口氣,在護士的帶領下,來到了位于六樓的重護病房。
透著窗戶可以看到病房內的情況,蕭攸可能因為太累而趴在床邊,沉沉的睡著了,病床上躺著臉色慘白毫無血色的緋夜,此刻他緊閉雙眼,雙唇泛青,胸前包扎的繃帶已經被鮮血浸透,透過窗戶看上去,血淋淋的一片,特別的觸目驚心。
她小心冀冀的走進病房,為了不驚醒沉睡的蕭攸,她將腳上的鞋子月兌了下來,輕手輕腳的來到病床前,拉扯著被子將緋夜露在外面的手臂蓋在被子里,像他這樣大量失血的狀態下,如是受涼或是發燒都會加重他病情,會導致他昏迷不醒。
龍煜將被子給他蓋好後,準備轉身離去,突然一雙慘白的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她身子一怔,听到一聲微弱的聲音,「小煜不要走,你是我的女人,是我的……。」
龍煜眼神里流露著一股不清不楚的情緒,她轉過頭看著病床上處于昏迷狀態的男人,他的手緊緊的抓住自己的手,嘴里喃喃的囈語著讓自己不要走的話,那聲音幾乎到了肯求的語氣,面對這始料未及的狀況,她現在是進退兩難。
于是她輕輕的將自己的手,從那透著涼意的手里抽了出來,還未等她將手抽離他的手掌時,卻再次被那雙手抓住了手腕,這次的力度明顯要比第一次的力度要重了許多,而她的身子也跟著顫抖了一下,一種異樣的感覺在她心里蔓延。
她近距離的看著躺在病床上眉頭緊鎖,面如死灰的緋夜,他的手如鉗子一般緊緊的將她鉗住,無奈之下她只好動作輕緩的坐在了他的身邊,希望他抓累了會放開她,而她也正好借此機會好好的打量著這個為了救自己,三番五次受傷的男人。
淡淡的月光透過窗戶灑在了緋夜的臉上,為他蒼白的臉更增了幾分涼意,他那長長的睫毛黑而茂密,高挺的鼻梁如雕刻一般,性感的溥唇分外透人,即使是泛著青色看起來依然像是誘人的果實,那稜角分明的臉龐,白女敕的肌膚,無不張揚著這個男人的俊美和帥氣。
龍煜不由自主的想起他陽光燦爛的笑容,想起他捧著鮮花站在驅靈工作室門口的樣子,想起他每次看自己的眼神是多麼的溫柔,想起那天在酒吧,他突出其來的一吻,又想起那天他為自己擋了一劍還一臉輕松的笑容,她的心里感到一股暖流。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過去,緋夜抓住她的手,絲毫沒有一點放松,仿佛他手里握著的是他最珍貴的寶貝,只要他一松手,他的寶貝就會立刻消失。
眼看天色就快到天明,受了重傷又一夜未眠的龍煜感覺到身心疲憊渾身無力,她好不容易才將緋夜的手掰開,甩了甩自己又酸又痛的手腕,起身欲要離去,誰知她剛一起身,便覺頭暈的厲害,眼前一團黑,渾身一軟整個身體失去了控制,直接向前跌落下去。
當她跌落下去時,一張冷冰冰柔軟的東西貼上了她和雙唇,她無力的睜開雙眸眼前恢復了視線,便看見一張放大的臉和一雙微微睜開的雙眼,而自己的唇正貼在洛緋夜那冰冷的唇上,她立刻感到臉上一片熾熱,迅速的將自己的頭移開,奮力的起身使出全身力氣,移開自己的身體。
緋夜被突然沖擊來的巨痛,給痛醒了,當她堅難的睜開雙眼時,一雙美眸驚恐的看著他,冰冷的唇上傳來絲暖熱,一張泛著紅潮的嬌容出現在自己眼前,他一看便認出了,貼在自己雙唇上的人是就是自已日夜所思的女人。
欣喜之余他一把將還未起身站好的龍煜拉入懷中,雙臂緊緊的摟住她的身體,胸口上的疼痛不斷的沖擊著他的大腦,錐心的痛疼讓他全身都不由的顫抖起來,可他仍是摟著龍煜不放,無力且興奮的聲音說道︰「小煜,真的是你,這不是在做夢?我夢到牽著你的手,走過一條又一條的小道,翻過一座又一座的山巒,原來這不是夢,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
龍煜詫異的瞪著雙眼,自己明明剛起身站好,怎麼下一秒又跌落在他的懷里,這人受了這麼重的傷,力氣怎麼還是這麼大,她在他懷里掙扎著,突然間一股暖暖的液體流到她的手上,她心叫不好,自己兩次的巨烈撞擊定是讓他的傷口又出血了,她伸出自己的手,試著用力掙月兌他的懷抱,卻發現他根本不讓她離開,難道他感覺不到痛嗎?
龍煜心中劃過一絲心疼,擔心的語氣說︰「放手,你的傷口又流血了,要快點止血才行,」
緋夜根本沒听清他說的是什麼,只是摟著她喃喃的道︰「煜,不要離開我,好不好,不要離開我,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我的心好疼,好疼。」
他們的舉動將熟睡的蕭攸從夢中驚醒了,她睜開睡眼腥松的眸子,好奇的打量著眼前的情況,只見龍煜被自己的族長緊緊的抱著,意識不清的說著什麼,當然她是听不到緋夜在說什麼,只有耳朵貼進緋夜的龍煜才听的清楚。
蕭攸揉了揉半睜的雙眸,突然看到龍煜伸出來的手上染滿了鮮血,頓時從迷糊的狀態清醒過來,指著龍煜手上的鮮血,驚恐的說道︰「煜姐姐你的手上怎麼這麼多鮮血,你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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