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煜無所謂的奴了奴嘴,說道︰「他在我這里,是絕對傷不了人的,而且關于他的情況,也沒啥好給你匯報的,再說,不掛在這里,放在哪里啊,你看我這小地方除了這槐上,哪里還能擺的下他,難道要把他擺在門口,被人當做是狗嗎?」
喬恆愣了愣,迷惑道︰「難道掛在樹上就不被人當狗嗎?這有什麼區別,我想長眼楮的人都不會把他當做一只鳥,把鐵籠看成是超大的鳥籠。」
龍煜淡然道︰「哼……我每天都很忙滴,也沒有時間每天向你匯報情況,你偌是看鐵籠掛在那里不順眼,那就把他移到你覺得順眼的地方去,我小胳膊小腿的,可移不動那個大家伙」說完龍煜向工作室瞟了一眼,血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趴在工作室的門口,向她看來。
血窟見龍煜向他看來,連忙用抓子指了指辦公桌上,只見一個巴掌大點的血包放在桌子上面,龍煜小幅度的點了點頭,像血窟堅起個小拇指,以示表揚。
然後她回頭看向喬恆,輕蔑的語氣說道︰「你是留在這里看鬼魂,還是去工作室里避一下呢?」
龍煜這話一出,喬恆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自然是想要離去,可龍煜後面那句話,是徹底激怒到了他,讓他一個大男人的自尊受到了嚴重的打擊,即便他是怕的要命,他也要挽回點男人的面子。假裝鎮定起來,不讓龍煜小看了他。
他趾高氣揚的看著龍煜,拍了拍胸膛大話一出︰「避什麼避,我堂堂七尺男兒一身正氣。還會怕那種東西,只怕是那東西,見了我都要退避三舍,繞路而行,你……你簡直太小看我了。」
「是嗎?」龍煜看著冷汗直冒的喬恆,饒有興趣的說道︰「不後悔?」
「後悔?我的字典里就沒有這兩字」喬恆硬著頭皮。說道︰「快點吧!別浪費時間了。」
「呵呵……呵呵……」龍煜邪邪的笑了起來,那笑聲讓本來就緊繃神經的喬恆,心里直打顫,正當他以為龍煜鬼上身的時候,龍煜手中出現一個小小的噴霧瓶,狡不及防的向他眼楮里面噴去,他還沒來的及躲開,就感覺有股冰涼的液體噴到了他的眼楮里。
繼而龍煜陰笑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是你說過不後悔的噢,那你看看李大山。」
喬恆揉了揉滿是液體的眼楮,瞪了龍煜一眼。不悅的說道︰「你噴的什麼東西在我眼楮里,好涼啊」邊說喬恆邊將目光投向不遠處的李大山身邊。
當喬恆看到李大山身旁的女鬼時,臉上頓時血色全無,背脊發涼,恐懼迅速的在他臉上,雙眼。全身蔓延著,他感覺自己的雙腿突然間動不了,心髒在胸口劇烈的跳動著,像是隨時都會從喉嚨里跳出來一般。
印入他眼簾的是一個頭掛在脖子上的女鬼,那鮮血淋淋的頭在女鬼的胸前晃動著,看上去,那頭更像是用一根繩子繃在脖子上的一樣,最讓喬恆趕到恐懼的是女鬼的一雙白眼球此刻正瞪著他,而女鬼嘴角還噙著一詭異的笑容,鮮血不停的從女鬼的脖子上噴灑出來。
而這時。那女鬼突然間一步步的向他走來,掛在脖子上的頭,竟慢慢的抬了起來,只是那頭只能抬到與脖子平行,這下讓喬恆很加清楚的看清女鬼的樣子。他不停的咽著口水,心髒突突的跳動著。
豆粒大顆的汗珠,從他額頭上啪啪的落下,而他的身體也不由自主的顫抖著,心中祈禱著女鬼千萬不要向他走去,因為此刻他連想跑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的雙腿像是灌滿了鉛一般,動都動不了,他真的後悔了,後悔逞一時之氣,後悔與龍煜這個與鬼打交道的女人賭氣,他快受不了這麼恐懼的一幕,想要緊緊閉上眼楮,卻發現眼楮瞪的更大了。」
龍煜見喬恆嚇得渾身發抖,額頭上冷汗直冒,雙眸中是驚駭的恐懼,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怎麼樣,後悔和叫勁了吧!」
喬恆哆嗦的牙齒,一時間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片刻之後,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硬著發麻頭皮,驚恐的說道︰「誰……誰後悔了……這樣就想嚇倒我,沒門……」說這話時,他真想抽自己兩個耳巴子,明明是怕的要死,後悔的要命,可嘴上還是死不承認,他已經感覺到自己渾身的警服都被冷汗侵濕了。
龍煜看著他那死要面子的樣子,不免搖了搖頭,輕聲呢喃道︰「死鴨子嘴硬,你要是不害怕,你走兩步給我瞧瞧……量你也走不了」龍煜很不給喬恆台階下的樣子,惹得趴在工作室門口的血窟都快看不下去了。
血窟縱身一躍,跳到了喬恆的肩膀上,睨了一眼幸災樂禍的龍煜,便湊到喬恆耳邊說道︰「小子,你敢和她叫勁,吃虧的可是你,我勸你還是識趣一點,要不你就當作什麼也沒看見,眼前什麼也沒有。」
喬恆只感覺眼前白光一閃,陰風撲面,接著便耳邊傳來一個小小的聲音,他好半天才移動脖子看向聲音來源處,當他看到一雙血紅色雙眼的兔子蹲在他肩膀上沖著他笑時,他的恐懼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
他確定蹲在他肩膀上的兔子在裂嘴對他笑,並且還從兔子的嘴里傳來一句人話,「嗨,你好」他發誓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駭然,如些恐怖的事情,哪怕他的心里承受有多麼的大,他也快承受不住了,恰巧這時,那雙血紅色的眼楮一點一點的湊近他的眼楮,跟著一只白色的爪子伸向他眼前。
接著他終于,「啊……」一聲慘叫後暈了過去,血窟倏的一下掉在了喬恆的身上,眨著無辜的眼楮看著龍煜,兩只白爪一攤,表示它不是故意的,只是想緩解一下喬恆的恐懼的心理,不料,卻把他嚇暈了。
龍煜嗤笑一聲,看著血窟小聲說道︰「你……比鬼還可怕,鬼沒把他嚇暈,你卻把他嚇暈了,難道你不知道一只兔子會說話,是多麼的令人恐懼嗎?」
血窟拉攏著腦袋看著喬恆,雙爪不停的晃著喬恆的身體,只是不敢再多說話,見喬恆怎麼晃也不醒,血窟跳到龍煜面前,輕聲說道︰「他不會嚇破膽吧,快去看看他,萬一嚇出事來,那可就麻煩了。」
龍煜睨了血窟一眼,不咸不淡的說道︰「能出什麼事,這一點驚嚇就把他嚇破膽,那他也太沒用了吧。」說著就朝女鬼走去。
女鬼抬著斷了的脖子,看向龍煜,指著鐵籠里的夏炎,氣若游絲的說道︰「他……他身上,有殺我人的氣息,他……就……是殺我的凶手。」
龍煜看了夏炎一眼,冷冷的說道︰「她說是你,到底是不是你,你若是敢騙我,後果會怎麼樣你是應該知道的。」
夏炎看著龍煜,苦笑一聲,無力的說道︰「若是吊死在這顆樹上的女人,那就真的不是我,而且我也沒有掐斷別人的脖子,唯一咬過的人,就是酒吧里的一個女人,還被你發現了,後面就是我的兩個朋友,也被你殺了,其他的就沒有了,信不信都隨便你吧。」
龍煜听到夏炎絕望的語氣,思忖著也不應該是他,可是為什麼這個女鬼會說他身上有殺他人的氣息呢?難道是僵尸的氣息,所以女鬼才會認定是夏炎殺了她,蹙了蹙秀眉,龍煜看著女鬼說道︰「你都听到了吧,他說他沒有殺你,也不認識你,可能是你認錯了。」
女鬼晃了晃胸前的脖子,「怎麼會,那個味道我記得,當我靈體月兌離軀殼的時候,就嗅到了與他身上相似味道,我不可能認錯。」
「你都說了,是相似,不是一模一樣」龍煜冷言道︰「現在你不該再去找誰是殺你的凶手,應該走你該走的路,去你該去的地方,陽間已經不在是你待的地方了,你偌不放下一切踏上陰間路,又怎麼能讓你的愛人好好的生活下去,只有你去投胎輪回,活著的人才會得以欣慰,你應該也不希望他的人生在此畫上句號,生命在此結束吧!」
女鬼不在說話,只是看向李大山,被頭發遮住的面孔上看不到任何神色,但從她身上散發出的悲涼之意可以感受得到,她此刻很痛苦很難過,許久之後,女鬼滲泣的聲音說道︰「我會踏上陰間路,去死人該去的地方,但是,大山,你一定要活下去,不要因為我的離去而失去活著的信念,只要你把我記在心中,我仍然是活著的。」
李大山此時已經是痛苦流涕,只是不住的點頭,然後抱著他妻子,一人一鬼痛哭的聲音在工作室門口響起。
龍煜看著兩人抱在一起痛哭,微微皺了皺眉頭,然後閉起雙眼口中迅速的念著往生咒,在她口中念念有詞的二分鐘後,女鬼的樣子漸漸有了改變,原本斷裂的脖子在不知不覺中恢愎了人形,直到龍煜的往生咒念完後,女鬼的樣貌是完全恢愎如初,身上原有的怨氣也逐漸散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