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直走在路上,他遠遠的看到王妍和楊羽在前面走著,于是轉過頭飛快的向另一面走去
劇烈的疼痛灼燒著他的身體,他感到自己的喉嚨干渴得像火在燒,眼楮里看出去一片血紅他感到自己身體在不斷的抽搐著,腳下卻不由自主的越走越快
我怎麼了?他對自己說,身體卻自顧自的前進著,尋找著
涼爽的夜風讓他感到精神振奮,他終于放松了自己,把身體的控制權交給本能,全心全意的體會著世界
月光皎潔,圓月似乎比平日里更加貼近地球,月光照在他身上,讓他感到愜意寂靜的黑暗里,無數的東西在閃閃發亮,在他面前展現著它們的魅力
風在他耳旁細語,夜晚的樹梢唱出出如天籟一般的歌聲
他從未感受過這一切
碩大的月影隨著他的身體而飛速的移動著一開始是行走,然後開始奔跑,最後如同一只蝙蝠在月夜里飛舞他忘卻了一切,全身心的體會著在地面飛翔的快感
他的身影變得模糊,最後變得難以辨認有些人听到了他的腳步聲,于是抬起頭來,卻只看到他掠過時帶起的樹葉和灰塵
「哈哈哈哈哈哈」他終于無法遏制的大笑了起來,在黑夜中,如同一個狂放的幽靈
終于,他的身體退下來
這是一個陌生的街角,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夜宵攤,幾輛夜班的出租車停在路邊,司機們聚在一起聊著天
他小心的躲在牆壁的陰影里,觀察著外面的情況
一個女人正穿過街道向他走過來,她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在外修長的脖頸高高的揚起來,讓他不由自主的舌忝了舌忝嘴皮
她看上去很年輕,大概連20歲都不到,長長的頭發隨意的披著,身材高挑,有些偏瘦但卻並不羸弱她的穿著有些暴露,臉上的妝很濃,這讓他猜想她或許是一個流鶯
她穿過街道,往出租車那邊走去,他急忙叫了她一聲
「喂,小姐!」
那個女人慢了下來,有些疑惑的轉過頭來,于是他問道︰「小姐,你能過來一下嗎?」
那個女人嘟囔了一句,大概是在罵神經鉑他連忙把錢包拿出來,打開給那個女人看
「你想賺一千塊麼?」他的喉嚨已經干渴的幾乎說不出話來,這讓他的聲音听上去很沙啞
那女人終于停下了腳步,她猶豫不決的回頭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他手里的錢包,最後終于向他走了過來
他急不可耐的把那個女人拉到陰影當中,他在她的脖頸上貪婪的嗅著,親吻著,讓她咯咯的笑了起來
「先生,在這里可不行」她伸手想要把他推開些,但他卻緊緊的抱住了她
「放開我……」她終于感到不妥,但她僅僅是說出了這三個字,便再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他的嘴緊緊地貼在她頸上吮吸著,抱著她翻過了圍牆
女人就這樣永遠消失在那個牆角有一個出租車司機曾往這邊看了一眼,但他僅僅是疑惑了一小會兒,很快便忘記了這件事
王直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他只記得自己精神恍惚的在建築物的陰影間穿梭,然後抓住了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他的心猛的一揪
當食欲得到滿足,本能漸漸的退去他仍然可以感覺到那如同海浪一般不斷襲來的快感,但理智卻漸漸佔了上風
他終于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驚駭之下,鮮血猛的涌進他的喉嚨,把他嗆得連連咳嗽他後退了一步,鮮血隨之四處噴濺
那女人已經瀕臨死亡,她的雙手無力的搭在王直身上,當王直離開,她便如同一個月兌線的木偶,重重跌落到地上她頸上的傷口撕得很開,看上去極其可怕王直驚惶失措的用手按住她脖頸上的傷口,但鮮血仍在不斷涌出來她急促的吸了幾口氣,便徹底退下來王直一邊干嘔一邊流著眼淚呼喚她,但她的雙眼已永遠的失去了神采,只是木木的盯著他
他最終意識到了她的逝去,于是遠遠的爬離了她的尸體,靠著牆角痛哭起來
他心亂如麻,不知道該做什麼,一直等到天邊有微弱的曙光劃過天際,身體本能的感覺到危險,他才回過神來飛速的跑回了家
他小心翼翼的打開門,卻發現李宓並不在家臥室里並沒有睡過的痕跡,她可能是在王直離開家後不久便也就離開了
王直短暫的擔憂了一會兒,隨即開始考慮自己的問題
他把所有房間的窗簾都密密的拉好,然後把女兒的小衣櫃抬進了樓梯下的儲藏室他從里面堵死了儲物室的門,然後蜷縮著躺在衣櫃里在整個家里最黑暗的角落,他終于感到了安全和舒適,很快陷入了甜蜜的夢鄉
夜色降臨了,他又在漫無目的的游走著夜風如水,如同有人在他耳邊低聲絮語,又像是有人在溫柔的撫模著他在一個街角,他看到了一個婀娜的身影,那個身影對他來說似乎有著無窮的魅力,于是他毫不猶豫的追了上去那個身影在兩幢樓房間的小巷中等著他,她的臉隱在黑暗中,他只能看到她修長縴細的手臂她招了招手,于是他走了過去
「王直……」那個女人呢喃著她的聲音充滿了魔力和誘惑,讓王直意外的感到熟悉
他走到了她的面前,她的雙臂迅速的包圍了他隨著她的溫柔撫慰,王直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滿足和快樂似乎從他靈魂的最深處涌起,洗刷著他的身心,使他迅速攀上了快樂的頂點那個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她火熱的軀體纏在王直冰冷的身上,給他又帶來了額外的快感他于是毫不猶豫的進入了她,女人著,扭動著,帶領王直攀上一波又一波的高峰然後,她忽然尖叫了一聲,緊緊摟住了他他可以感覺到她體內在一波又一波的放射著,收縮著,可是他卻如同被猛然扼住了咽喉,怎麼也攀不上那最高的山峰巨大的反差讓他狂躁起來,本能的尋找的宣泄的通路她在這時不經意的甩動著頭發,露出了雪白的脖頸,他便毫不猶豫的咬了上去
巨大的快感向他襲來,他一邊瘋狂的吮吸著,一邊在她體內噴射著那種食欲和**同時得到最高滿足的快樂使他飄飄欲仙,他感到自己的靈魂和她的靈魂連接在了一起,無數生命的精華從她的血液中進入他的身體,又從他的身體進入她的軀體他們的心髒劇烈的跳動著,漸漸變得和諧同步,那聲音如同天使在吟唱聖歌,幾乎讓他感動得流下淚來
那女人緊緊擁抱著他,隨著他的吮吸,漸漸的松了手,無力的躺在他懷里
他听到那個女人輕輕的說
「我愛你,老公……」
四周忽然變得明亮,他看到躺在自己懷里的正是李宓而他們腳邊,則是女兒血肉模糊的軀體
王直睜開眼楮,然後慢慢坐了起來
太陽的熱力已經散去,外面一片寂靜,沒有人在家
他從儲藏室爬了出來
已經是晚上8點多,天完全黑了王直走上樓去,女兒的衣服整齊的疊在床上,但少了好幾套他打開更衣室,妻子的衣服也少了好多
她一定回來過,然後茫然無措的在家里等著,最後收拾東西離開了家
王直走到電話面前,輕輕的撫弄著話筒,但最終沒有拿起來
他慢慢走回臥室,在床前跪了下來輕輕撫模著枕頭,把臉埋在里面,用力的嗅著,他想象著妻子和女兒相擁而眠的情景,苦澀的笑了起來
他完全明白自己發生了什麼變化,但這種變化能帶來什麼,他並不知道他只是本能的知道,並不是好事
臉上干掉的血液讓他感到很難受,他月兌掉衣服走進浴室打開龍頭讓熱水順著頭頂淋下,紅色的血水流了一地
他擦干身體,用力的把房間清洗干淨,然後換了一身衣服
時鐘指向11點,他不時地看看電話機的方向,但它一直沒有響過在死一般的寂靜中,他的身體又開始燥熱,于是他走出了家門
清涼的夜風讓他清醒了不少,忘記帶上車鑰匙,但他也不想開車,就這麼隨意的選了一個方向,慢慢的走過去
越來越熱的身體讓他知道很快就會發生可怕的事情,但他卻無力阻止,他只是茫然的等待著它佔據自己的身體
一個猥瑣的男人走過他的身旁,輕聲的問道︰「哥們,生活片要不要看?」
他退下來,笑了起來
「好艾遠不遠?」
「不遠不遠」男人很高興回答「就在前面的巷子里,就幾步路」
這是這條街習以為常的景象,所以沒有人注意到,這兩個男人走進了前面的小巷子里,很久都沒有出來
炯熱的血液滑過喉嚨,歡快地涌入他的胃囊,讓他忍不住發出了心滿意足的嘆息王直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忽然想起了那個雨夜發生的事情
「王直,你怎麼在這里?李宓她們剛剛還打電話來催呢!大家都等急了」
一個溫熱的身體攙住了他搖搖欲墜的身體,關切的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他回過頭來,一個熟悉的面孔映入眼中,但他的頭痛得像是被什麼東西劈開,什麼也想不起來他搖搖頭,跌跌撞撞的往前走,那個女人又上來扶住了他
雨傘滑落到一邊,那個女人回過頭去拿澀他看到了她的脖頸,很白很細,青色的血管里有什麼東西似乎正在掙扎著想要出來
「你的頭怎麼那麼燙?」那個女人自顧自的說,渾然沒有注意到身邊的男人有什麼異狀「你病了?」
「……救救我……」他虛弱的向那個女人伸出了手,那個女人連忙抱住了他她的脖頸近在眼前,跳動著,歡呼著,召喚著
他咬了下去
她想要推開他,可是卻有什麼東西抽去了她的力量,她張著口,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大雨中,兩人如同最親密的愛人一樣緊緊擁抱著,女人的軀體微微的抖動著,像是在掙扎,又像是在誘惑
鮮血順著她的脖頸流下,沿著小腿滴向大地
男人終于放開了她,于是她慢慢的坐倒,跌倒在雨水里
她蒼白的臉上凝固著關切不解痛苦絕望
那張臉上的表情王直永遠也忘不了
她叫李磬,是李宓同父同母的姐姐
他終于離去,王直感到自己又回來了那個男人還軟軟的靠在他身上,于是他抱住他,把他輕輕的放在一片太陽能板的下面太陽能的儲水箱有些漏水,滴了一地,王直蹲下來慢慢的洗去臉上和手上的血跡
我回不去了
他低聲對自己說
我怎麼面對李宓,怎麼面對她的父親母親?我怎麼面對李馨的遺體?怎麼面對她的兒子,她的丈夫?
我怎麼面對女兒?
他用手緊緊的抱住頭,蹲在那個男人的尸體面前,無助的哭得像個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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