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走吧。」林川說道。
「為什麼?」李堯瑤表情古怪地答道。
「留你在這個地方,只要黃安德真的過來,你也無法控制自己的行動。他問你發生了什麼事,難道你可以遮掩過去?」
李堯瑤搖了搖頭。
「最好的辦法是殺了我。」她說道。
「我沒有殺人滅口的習慣。」林川答道。
「我在集寧基地留有備份,你殺掉我,黃安德依舊會把我復活。那個我會重新回到這里只會防務,但那個我沒有遇到你的記憶,也不知道下一步的計劃,不會影響到你的行動。」
「但那已經不是你了。」林川搖頭說道。「之前你不是說過嗎,那只是一個你的復制品,對于我來說,只有現在的這個你才是我的同伴。」
同伴。
這個詞突然讓李堯瑤有些心神恍惚,她不得不用指甲狠狠地刺著自己的手心,好讓自己清醒過來。
「我不能跟你走。」她掩飾著自己內心的慌張說道。「前線的近三萬名6級血脈者都是我的直屬部下,如果我跟著你走了,他們將失去制約,整個陣地會陷入混亂,怪物潮很可能會突破防線,威脅到後面的城市。那已經是華夏最後的淨土了,我不能那樣做。」
「沒有人能夠替代你?」林川問道。
「沒有。」李堯瑤答道。
「那你保重吧。」林川最終做出了決定。「我不會再與你聯系,也不一定會完全按照你的計劃來行動,這樣的風險最小。即使黃安德來到這里,他也不會從你這里真的得到什麼。」
「你真的這麼想?」李堯瑤咬著嘴唇問道。「即使這樣將給你帶來巨大的危險?」
林川笑著點了點頭。
「還有另外一個辦法。」李堯瑤終于說道。「殺了我,然後取出我的脊髓。」
「你說什麼?」林川驚訝地問道。
「你殺死我之後。把我的脊髓保留下來,等到需要的時候再殺死那個復制體,讓我復活。」李堯瑤冷靜地說道。「這是最好的辦法。」
「你在說什麼!」林川忍不住叫了出來。
「把我留下,只要黃安德當面審問我,我就會馬上把關于你的一切都招供出來。那我所做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李越和張帆他們死的又有什麼意義?但如果我跟你走了,一旦陣地崩潰,怪物將會污染到後面好不容易保存下來的淨土,那樣的我們,和王直黃安德又有什麼區別?」李堯瑤冷靜地向他說道。「所以知道內情的這個我必須死掉。」
「但你明明說過……我復活的你已經不是現在的你了!」
「你以為我還是原來的李堯瑤?」她微笑著搖了搖頭。「第一代李堯瑤發現自己成為了黃安德傀儡後,沒過多久就自殺了。但她不知道要毀掉自己所有的細胞組織。黃安德很快就復活了她,並且從此以後一直都定期留存下她的備份。你以為我是李堯瑤?其實我只是她的第三代復制品。」
「你別說了,對我來說你就是你,不是什麼復制品!我寧願失敗也不會做這樣的事!」
「那你和那個何大吉又有什麼區別?」李堯瑤問道。「我以為你是一個有擔當的人,你信誓旦旦地說要毀掉黃安德,讓人們逃離他的控制活下來。因為我相信你能夠做到。我才願意幫助你。但這就是你履行諾言的方式?連殺了我這樣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你根本不可能戰勝黃安德。」
「我做不到。」林川不斷地搖著頭。
「我原本準備等你離開後就自己會跳進這個焚化爐里。」李堯瑤憤怒地說道。「是你讓我決定保留這份記憶,但你的表現讓我非常失望。我寧願從來沒有動過這樣的念頭。」
「你是個懦夫!」她大聲地說道。「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但我……我……」林川諾諾地答道。
「我不想被燒死,那會很痛苦。」李堯瑤說道。「你可以用最快的手法,讓我死的痛快一些。」
林川最終點了點頭。
「我要怎麼做?」他問道。
「稍等我一會兒。」李堯瑤飛速地離開,片刻之後。她拿回了一個鋼制的保溫桶。
「殺掉我,就像剛才我對李越他們做的那樣,然後把我脊柱里的脊髓取一些出來,保存在這個保溫桶里,量越多越好。你要把剩下的部分全部燒掉,一滴血也不留。」李堯瑤很認真地說道。「這很重要,黃安德很有可能會先尋找我遺留下來的組織,設法復活現在的我來了解發生了什麼,你必須保證什麼都不留下來。」
林川點了點頭。
「來吧!」李堯瑤閉上眼楮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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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堯瑤死了。」黃安德用輕松的語氣說道。「你知道點什麼嗎?」
「我只知道她那里發現了兩個陌生的長生者,他們行為很怪異。李堯瑤對他們的來歷有些懷疑。」祝榮答道。在黃安德壓迫下,她只能把自己所知的東西盡量以模糊的方式說出來。
好在李堯瑤有意讓她知道得不多。
「是嗎?疑點在什麼地方?」
「他們有可能是王直的血裔。」祝榮低聲地答道。
她的臉上馬上被狠狠地一擊,顴骨碎裂在口腔里,讓她的臉變得非常可怕。
「下一次不要做得這麼明顯,至少不要讓我知道是怎麼回事。」黃安德微笑著說道。
他拿起桌上的衛星電話。撥通了伊萬諾夫的號碼。
「伊萬,馬上去一趟前線。」他說道。「李堯瑤死了,搞清楚是什麼情況。」
「好啊。」電話那頭,伊萬的聲音顯得很興奮。
「小心一點,有可能是1級。」黃安德說道。
「真是個好消息,我閑的快發霉了!」伊萬諾夫說道。「我會把他們撕成一片一片地帶回來給你。」
「最好是這樣。」黃安德答道。「看看有沒有李堯瑤殘留下來的東西,把它們一並帶回來。」
他放下電話,祝榮的臉正慢慢愈合。
「下次別再惹我生氣了。」他走過去輕輕地撫模著她的傷口說道。「你知道我最不願傷害的就是你們。」
他用指甲劃開自己的手指,擠出一滴血,輕輕地滴在她的臉上,傷口飛速地愈合起來。
「這或許是個好消息。」他微笑著說道。「你知道,所有與王直有關的事情我都很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