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絢爛的動作,此刻,賀青做起來,卻顯得生硬而逞強,一直摟著賀青跳舞的秦墨,在第一時間,發現了懷中小人兒的不對勁兒,輕輕的低頭,靠近賀青的耳邊,在兩人起舞靠近的瞬間,問道︰
「怎麼了?」
听著秦墨關切的問句,賀青咬著牙齒,有些艱難的搖了搖頭,櫻桃的小嘴輕啟,無聲的對著秦墨說了句︰
「沒事」
然後,一個甩手,借著著秦墨的力量,賀青女孩咬著牙齒,旋轉著被秦墨甩了出去,接著一個收勢的動作,賀青就這麼又轉回了秦墨的懷中。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睍蓴璩曉緊緊的摟著胸前的女孩的腰際,秦墨現在是完全能夠感受到了賀青全身的僵硬。
當秦墨的大手撫上賀青的後背時,只覺得濕滑一片,在冬天,竟然會汗濕了自己的禮服,顯然易見,如今,這個跟自己跳舞的姑娘,完全是哪里不舒服或者有問題。
索性,這音樂也已經接近了尾聲,就剩下一個結尾的動作了,就在做ending的動作時,秦墨突然伸手將原本就摟在自己懷中的賀青,騰空抱了起來,雙腳離地的賀青,頓時就松了口氣,而一直觀察著賀青動作的男人,瞧著女孩如釋重負的樣子,心中也有了想法。
舞池中,帥氣的男人,細膩的步伐,輕松舉起姑娘後,在空中直接旋轉著拋了一圈後,又輕輕松松的接住了,如此高難度的動作,惹得在場的所有客人,拍手叫絕。
精彩,太精彩了,沒想到,參加宴會,竟然還有如此精彩絕倫的開場舞呈現給大家,至此很久之後,法國的上流社會都談論著威爾斯家族的下一代繼承人和女朋友簡直可以說是驚為天人的曼妙舞姿。
音樂結束,開場舞在一片的歡呼和掌聲中,落下帷幕,望著宴會上不斷拍手叫喊的眾人,賀青忍著腳下如刀刺般的聲音,漂亮的臉蛋兒上,依舊清澈而露出淡淡的笑容。
「還能走嗎?」秦墨皺著眉頭問道。
「恩,沒事的」賀青緊緊的摟著秦墨的雙臂,對著神色有些難看的男人忍著頭疼說道。
在禮貌性的向大家鞠躬道謝之後,秦墨幾乎是半提著賀青,將女人從誤會現場,提了出來。
「秦墨,你跳的太好了」
這個時候,愛麗從舞池旁邊走了過來,招呼旁邊的服務生,走了過來,然後,愛麗優雅的從銀色盤子中,端著兩杯香檳,想要遞給秦墨和一臉煞白的賀青。
如今,有這麼多的人看著這一邊,愛麗一張花了妝的臉蛋上,十分的自信,秦墨,作為一個男人,作為威爾斯家族的男人,是絕對,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拒絕她的友好的,只要他們端上了這杯酒,那麼,上來要敬酒的人,不要太多啊,到那個時候,誰還有空管秦墨身旁的這個女人呢?
可惜的是,愛麗是以尋常人的思維在思考著這些問題,平常的人,絕對不會拒絕她這個出身法國豪門女人送來的酒,可是,現在,她的對象是秦墨,是對所有人都冷酷無情的男人。
愛麗面前的這個男人因為賀青不正常的反應而將所有的心思都掛在了她的面前,對于愛麗的話簡直可以說是充耳不聞的,而,一旁的賀青也因為自己腳上的疼痛,對愛麗的話,也是有一句,沒一句的听著。
「秦墨,快接過愛麗送上的酒啊」
一旁的秦世明剛好看到這一幕,于是,催促秦墨道,身為上流社會的人,該有的紳士風度,還是得有的。而且,在秦世明看來,愛麗和秦墨的親事,他是樂見其成的。
「不好意思,我的女朋友身體不舒服,我得扶她去休息」秦墨冷冷的聲音響起,直接拒絕道。
「你……」
法國人最注重的就是禮儀,可是,愛麗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男人,為了個中國女人,竟然連上流社會最看重的禮儀和風度都可以不顧,這個愛麗也不是個沒脾氣的人,想到處,她在家里面,那也是被嬌寵著長大的千金大小姐,何曾受過這種冷待遇啊。
尤其,她喜歡的男人,還只是為了個要身材沒身材,要地位沒地位的中國的女人,過去,愛麗一直以為秦墨是個心冷的人,對誰都是冷冰冰的樣子。
所以,她告訴自己,不要著急,慢慢來,用她的熱情和真心捂熱這個男人,于是,愛麗開始學習中文,學習中國的習俗,做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能夠讓眼前這個男人多看自己一眼。
可是,十幾年下來,這個男人依舊沒有將自己看在眼里,但這個堅強的法國女人根本沒放棄,她追著這個男人到了中國,結果,這一次去了趟中國才知道,面前的秦墨,如果溫柔起來,竟然也可以寵溺一個女人到如此的地步。
愛麗手里端著杯被自己愛慕了十幾年的男人拒絕的香檳,一張漂亮的臉蛋十分的難看,是個人都是由脾氣的,尤其這個嬌嬌女還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同一個男人拒絕,然後,一氣之下,就把手里的香檳遞給了秦墨身旁臉色刷白的女孩︰
「既然秦墨不喝,那麼,你替他喝了」愛麗朝著賀青說話時,語氣是完全的冷硬而強勢,沒有半點的邀請語氣,只听得出濃濃的命令話語。
「謝謝」賀青望著面色不善的愛麗,伸出自己的手臂,接過了她手中的酒杯,用著中文說道。
「我敬你,來自中國的土鱉女孩,妄想靠著男人飛上枝頭當鳳凰的野山雞,表情裝著一副純潔少女模樣,其實,背地里,都已經賤到讓人唾棄的婊•子」
愛麗高舉酒杯,用流利的法語,對著面前的賀青說道,那透著不屑和嘲諷的語氣,伴著清脆響亮的聲音,讓在場所有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然後,愛麗的話音剛落,人群中就開始發出怯怯的私語了,小聲卻用法語交談著。
「麗薩說什麼呢?你別這麼輕聲,這個來自中國的土包子姑娘,可听不懂發文呢」愛麗依舊用法語,對著不遠處,細細交談的女孩大聲說道。
「真的嗎?愛麗,她真的听不懂發文嗎?嗨,來自中國的狐狸精,你好嗎?」
那個被愛麗喚作麗薩的姑娘,听了愛麗的話後,自認為有了愛麗撐腰,果真就壯大膽子,開始朝著賀青喊了一句。
然後,見賀青沒有回頭,只是站在愛麗的旁邊,用一雙大大的眼楮,望著這個想讓自己下不來台的女人。從這一刻起,賀青突然明白了,剛剛自己跳舞時,腳底傳來鑽心的疼,一定也是愛麗搞的鬼。
「天呢,威爾斯家族,竟然要一個連法語都听不懂的女人做下一任的當家主母」
「喂,勾引了亨特•威爾斯的賤•婊•子,你的手段肯定很高超吧,哈哈哈……」
宴會廳內,竊竊私語的聲音越來越大,有些人見麗薩都對著賀青用法語說髒話了,于是,乘著人群的吵雜聲,也乘亂對著賀青開始罵髒話了,起起伏伏的聲音,越來越大。
賀青本就慘白的臉頰,此刻,更是煞白的如一張白紙,望著眼前這個洋洋得意的女人,再看著宴會廳內,所有人的嘲諷,以及秦家人對于自己的厭惡,賀青覺得,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自己,而讓身旁這個本來可以無限風光的男人和家庭,都遭受了屈辱。
「怎麼,還不喝呢?」
愛麗根本沒有跟賀青踫杯,因為她覺得太掉身價了,所以,望著賀青拿著酒杯,就直接率先仰頭將玻璃酒杯中的香檳一飲而盡了,用中文對著賀青問道,在後面又加了一句︰
「這一杯香檳,可夠你買整個月的糧食了,所以,趕緊的多喝幾杯吧……」
「哈哈哈」愛麗的話剛說完,宴會大廳內的人,頓時就轟然大笑了。
賀青緊緊的握住身旁要上前為自己出頭的男人的手,一雙大大的眼楮,瞧著剛剛愛麗的動作,眾所周知,這敬酒卻沒有踫杯,明擺著是沒有任何的誠意,想要當眾奚落她,讓她難堪的把戲。
望著已經將自己的空杯舉在自己面前的愛麗,賀青嘴角突然露出一絲讓人驚訝的笑容,只見她,緩緩的舉起自己的酒杯,晃動起里面的金黃色液體,一雙大大的眼楮,掩去剛剛的呆愣和受驚之色,緩緩的流露出波光流轉的韻味。
「既然您是高貴在上的愛麗小姐,那麼,我這種低賤下作的中國人,又怎麼配和您喝酒呢?」賀青朱唇輕啟,圓潤而純粹的法語隨著清脆的聲音,慢悠悠的從她的櫻桃小口中,蹦了出來。
「你……」
愛麗听著賀青字正腔圓的法式發音,標準的語法,熟練的談吐,那是沒有個四五年,是絕對練不成的,一瞬間,原本洋洋得意的法國大波BA女人,被噎的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就是剛剛對著賀青奚落的法國人,都張大了嘴巴,沒有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