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沉浮之蕭後野史 第一百九十四章

作者 ︰ 陳雲深

蕭清婉正與德妃在堂上坐著說話,忽听得外面一陣吵嚷,似是有人闖入了坤寧宮。

蕭清婉眉頭一皺,便向穆秋蘭道︰「去外頭瞧瞧,什麼事這樣嚷亂。門上的人都是做什麼的,竟能讓人闖了進來穆秋蘭遵言,走到廊上看了一回,呵斥了眾人一番。讓幾個內監把那闖進坤寧宮的宮女按在地上捆了,問了幾句話,方才又進來回稟道︰「回娘娘,是武美人身邊的丫頭,來說武美人病重一時蕭清婉听說,不禁問道︰「武美人病重?什麼時候的事?她生了病,不去請太醫,跑到本宮這里做什麼?」

德妃在旁坐著,略微有些訕訕的。原她掌事,揣摩皇後的心意,便將武美人撒手不管,任憑六宮妃嬪對其百般欺凌,無所不為。今番想必是武蘊蓉病著無人扶持,缺醫少藥,故而她宮里人才尋到了此處。

蕭清婉問過緣由,心里微一思忖,便說道︰「讓她進來,本宮倒要听听到底怎麼回事穆秋蘭應命,轉身出門,不多時便帶了那宮女進來。

那宮女進來,走到炕前跪下與皇後磕了頭。

蕭清婉認出此女乃是武蘊蓉帶進宮來的陪嫁丫鬟,本名叫做金環的,便問道︰「你不經傳喚,擅闖入宮,可知該當何罪?」金環泣道︰「奴婢知錯,但只要娘娘能救了主子的性命,奴婢願憑娘娘責罰懲治蕭清婉笑道︰「看來你也是個忠心為主的,倒算是個義僕。你且說說,怎麼回事金環便抽抽噎噎著,將事情原由講了出來。

原從武蘊蓉失寵,皇後與皇宸貴妃都丟手不管,便日日為人欺辱糟踐,尤以那比鄰而居的李才人為甚。那李才人起初還只是指桑罵槐,冷嘲熱諷,落後竟致隔牆辱罵,各樣污言穢語,不堪入耳。武蘊蓉為一大家閨秀,哪里听見過這樣的野話,滿心的恚怒委屈,又無處宣泄。而永和宮里服侍的宮人,見主子失勢,也各個都生起懈怠之心,又因武蘊蓉的緣故,每每外出辦差,就要遭受同僚的白眼戲辱,便將這一團窩火都撒在自家主子身上,漸漸不服管束。武蘊蓉落落寡歡,臉上傷勢雖已平復,卻又抑郁成疾,終于前幾日病倒了。

那底下的宮人,眼見她病倒,更是樂得走開躲閑,每日里只金環一個在她身畔服侍,要茶也不及,要水也沒有。太醫院開了藥方,竟連個抓藥的人都使不出來。那李才人仍不知收斂,照舊每日里拋磚掠瓦,叫囂門前。武蘊蓉此番得的是心病,總不得開解,就吃了藥也不見效驗,那病軀一日比一日的沉重,昨夜里竟發起昏來。金環眼看無法,焦的如灶上的蟲蟻一般,情急之下才想到了來闖坤寧宮。她知自己身份地位,不配面見皇後,便也不通報,趁門上人一時不查,就沖了進來。那守門的一個看守不及,竟被她闖到了後院,才被皇後听見。

蕭清婉听了這話,蹙眉道︰「宮里竟有這樣沒王法的事情!這起奴才,竟敢這般欺凌主子,如此目中無人,當真是可惡至極!」德妃在旁坐著,听皇後只呵斥宮人,並未責備自己一句,心下稍寬,便說道︰「娘娘也不要生氣,是嬪妾失察,使宮中竟出了這樣的事情。待嬪妾回去,定要仔細懲治這起賤奴,以來整肅宮闈蕭清婉卻道︰「這也不能怨你,本宮也有不是。總說去看她,卻一直抽不出個空閑來,比及清閑了,身子又重了,懶怠出門說著,便向那金環道︰「你先不要哭,本宮今日就望她去言畢,便吩咐左右傳儀仗車輦,收拾了去永和宮。

眾人皆勸阻不迭,穆秋蘭說道︰「那永和宮離這兒甚遠,一路上車搖馬晃的,又怕風吹了。娘娘身子不便當,還是別去了,打發奴婢去看看也是一般蕭清婉不肯,只說道︰「本宮再不去,還不知要到什麼田地呢眾人眼看勸阻不住,只得趕忙收拾。德妃連忙走去,親自吩咐人將車上墊了厚厚的坐蓐靠枕,又加派人手跟隨。待皇後起駕,她方才乘了自己的轎子,跟隨在後。

自打蕭清婉懷孕至五月時,便鮮少出門,此時忽然大張旗鼓,盛裝出行,不免引人側目,六宮議論。

比及到了永和宮門前,金環先跑上前去叫門,拍了半日,才有人過來,谷都著嘴說道︰「跑到哪兒去浪了,浪夠了回來,倒使喚的人腳不沾地的給你開門蕭清婉由人扶著下了車,見此情狀,不禁面色一沉,說道︰「這永和宮如今是亂到連守門的人都沒了麼?」眾人見皇後面色不愉,皆垂首噤聲,大氣也不敢出的。

那前來開門的人一見外頭的情形,登時嚇得雙腿癱軟,面色慘白,一泡尿就撒在了褲襠里,跪在地上連連叩頭,一句話囫圇話也說不出。蕭清婉連看也不看,便邁步往里去,德妃趕忙上來攙了,一行人往武蘊蓉所居之處行去。

走到屋內,只見堂上凌亂不堪,桌椅家什都蒙著土,一口黑  的藥鍋就在牆角的爐子上坐著,底下一堆藥渣,牆也燻的不成樣子。蕭清婉看的頻頻皺眉,就說道︰「這屋子怎麼腌成這幅樣子?你們就在屋里生灶熬藥麼?」金環回道︰「奴婢一人又要答應主子,又要燒火生藥,實在無暇收拾,娘娘勿怪。那爐子,實因在院里熬藥,間壁的李才人說藥氣燻了她,才挪到屋里來的蕭清婉說道︰「敢情這屋子里就只剩你一人了?」說著,便望了德妃一眼。

德妃會意,打發人去傳了掖庭局首領內監鐘韶英過來,又使人傳喚這屋里的宮人。蕭清婉便自往內室行去,金環一個步子上前打起簾子,穆秋蘭便扶著皇後入內。

進的內里,只見這屋里窗屜緊閉,一片昏暗,那污穢之氣迎頭而來,直沖肺腑。蕭清婉頓覺惡心難耐,張口欲嘔。隨行的宮人慌忙拿了帶來的香湯茶水與她潤喉,又一疊聲的叫人去開窗子透氣。

金環走到床邊,低聲說道︰「主子,快醒醒,皇後娘娘瞧您來了武蘊蓉听見聲響,張眼看見皇後正在屋里,扎掙著要起來。蕭清婉連忙吩咐人去止了,她自家也走到床畔。宮人搬了椅子過來,安放坐蓐,扶她坐下說話。

蕭清婉定楮望去,只見這武蘊蓉正僵臥榻上,病容殘損,弱骨支離,一把青絲宛若枯草,還未張口,已然氣喘吁吁,望著皇後,雙眼流下淚來。蕭清婉才問了一聲「怎樣」。武蘊蓉便合身撲在榻上,死握著她的手不放,失聲痛哭道︰「娘娘,嬪妾錯了,嬪妾知錯了!嬪妾不識抬舉,嬪妾有眼無珠,錯認了人了!」正說著,早有宮人上來,恐她撞了皇後的胎,將她扶在榻上。蕭清婉一面吩咐人與她擦淚,一面溫聲撫慰,又說道︰「美人因何才落到此種地步,可想明白了?」武蘊蓉點頭泣道︰「嬪妾已然想通了,可恨嬪妾待她勝過親生姐妹,她竟這樣回報嬪妾!」

蕭清婉笑道︰「所謂不結子花休要種,無義之人不可交。勝過親生,卻到底不是親生,更何況可有那起人,將恩寵榮耀看的比一切都重。她是個器狹量窄,心狠善妒之人,你們一起長大,一道見幸于君前。你卻事事都強過她,就是進了宮,皇上待你也比她更親厚些。她故而安下毒計,陷害于你武蘊蓉滿面悲戚道︰「只是這宮里又不是嬪妾一個寵妃,我們又是從小長大的情分,她怎能如此狠毒!」蕭清婉張口說道︰「正因你們是從小長大的情分,她才會這般待你。打從你落難,她可有來看過你一次麼?依著先前她在御前的恩寵氣焰,若真存姊妹情意,照拂于你又有何難?你又怎至于落到這般人人可欺的境地?」

這話便如當頭棒喝,將武蘊蓉一棒打倒,萎靡不振,半日方才泣道︰「她竟是這樣子的人,我錯了,我當真是錯了!」一面說,一面就手舞足蹈起來。蕭清婉見她神情恍惚,滿臉迷亂,已大有瘋態,忙吩咐人去傳了太醫過來,又使人摁住她。趁這時候,德妃已然發落了永和宮一眾宮人,滿宮自掌事宮女秦明珠以下,盡數送入浣衣局服勞役,由鐘韶英領了出去。永和宮則另由奚官局調派人手前來服侍當差。

她自家又入內見了皇後,言說了一應布置。蕭清婉點頭道︰「很是妥帖,就這樣辦罷。這些賤奴欺主犯上,是該好生整治整治德妃又道︰「那個李才人跪在院里,等候拜見娘娘。娘娘見不見?」蕭清婉笑道︰「這樣落井下石的好人,本宮何必去見?你去傳本宮的懿旨,才人李氏,以下犯上,德行不端,打入冷宮,以儆後效德妃應諾,出去傳旨不提。

那李才人聞听皇後如此發落,登時便在院里撒瘋放刁起來,一面嚷著︰「她不過是皇後,倒憑什麼將我打進冷宮?我要見皇上,沒有皇上的聖旨,我死也不出這個門!」一面就要往屋里沖。德妃連聲命幾個身強力健的太監將她按住,就冷笑道︰「皇上?皇上還記得你是誰麼?如今宮里是娘娘當家作主,就是一天貶一百個你這樣的人,皇上也不會說什麼!」那李才人嘴里仍舊不干不淨,言語頗為褻瀆皇後。一旁拿人的太監听到,恐為其牽累,自地上抓了幾把土,塞在她嘴里。當時便有人拿了繩索上來,將她捆了,拉去了冷宮。

過的片刻,王旭昌便已匆匆趕到,與皇後見禮過,便為武蘊蓉把脈。一番望聞問切之後,才對蕭清婉報道︰「武美人是抑郁過度,又受了刺激,心神不穩乃至神志不清。待臣開上幾幅安神藥,照方子吃吃看看。再者,武美人這病,實乃心病,還須得人加意的照料,為她紓解心事,待心結解開,再佐以藥石之力,便可大安蕭清婉聞言頷首,說道︰「王太醫自來醫術高明,得你這番話,本宮也就安心了說畢,又對那立在一邊抹淚的金環道︰「王太醫的話,你也听見了,仔細服侍你家主子。萬事都有本宮為她做主,你只叫她安心養病,不要亂想就是金環連忙應了,又跪下說道︰「娘娘厚恩,奴婢殺身難報說畢,就咚咚的磕下頭去。

因永和宮里諸事顛倒,四處又髒亂到不堪的地步,蕭清婉不欲多留,只少坐了坐,看武蘊蓉神色略有清醒,便回宮去了。德妃留在此處,替她打理了諸般宮務,又將那新來服侍的宮人教訓了一番,方才離去。

至此之後,蕭清婉每日都打發自己的貼身婢女,送各樣東西到永和宮探視。宮中諸妃眼觀此景,心中皆暗自惴惴,各自收斂了爪子,無人再敢欺辱武氏。如此,正是蕭清婉用意所在,這般行事既省了她一番口舌,又可震懾永和宮那起婢僕,倒是兩全其美,她自家卻不費什麼力氣。

作者有話要說︰唐白花對小武其實就是純粹的嫉妒,從小在她身邊就是個陪襯一樣的存在。對于嫉妒的對象所擁有的東西,要麼搶奪,要麼破壞殆盡。

ps,小婉下章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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