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沉浮之蕭後野史 第二百六二十八章

作者 ︰ 陳雲深

蕭清婉按著贏烈,只不肯讓他得逞。贏烈已是饞得狠了,哪里肯听她的,只是礙著她大病初愈,兩人齟齬又並未消盡,不敢胡亂造次,只是千般央求,萬般纏磨,哼哼唧唧,沒完沒了。蕭清婉叫他纏的沒奈何,不耐煩起來,便說道︰「臣妾也真沒見過,竟有皇上這樣誕臉的!皇上倘或當真耐不得,就到旁人屋里睡去罷,臣妾今兒是斷然不成了。」說畢,竟開口叫青鶯進來倒茶。

贏烈沒了法子,只得撒手,在床上規矩坐了。青鶯進來,倒了茶上來。蕭清婉接過去徑自吃茶,也不理會贏烈。贏烈便向青鶯道︰「這個時候,太子公主都該歇下了,怎麼不去服侍?」青鶯微覺詫異,便回道︰「小殿下同公主都在宸貴妃娘娘那兒,還不及去接回來。」贏烈沒了話說,只得閉口。蕭清婉看著那樣子,倒禁不住笑了。

少頃,到了人定時分,蕭清婉叫宮人打水進來服侍梳洗。

今晚上該明月、青鶯上夜值宿,當下兩人端了水進來。蕭清婉自去洗了殘妝,在妝台前坐著,慢條斯理的梳頭。贏烈杵在一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蕭清婉梳了頭,才回身說道︰「皇上預備怎麼樣呢?是在這兒歇宿,還是往別處去?」

贏烈便趁勢說道︰「都這個時候,自然歇在這里了。」蕭清婉笑道︰「還是臣妾之前的話,要在這里睡呢,也沒什麼不可,只是旁的事情再不要想了。」贏烈無奈,又怕蕭清婉當真將他攆出去。雖則他大可以勢壓人,料來蕭清婉也並不敢抗旨不遵,然而如此行事未免無情。何況兩人僵持已久,蕭清婉又是個剛烈的脾性,他費了無數水磨工夫才令她回心轉意,倘或此時用強,又將她激惱,只怕就再也無可挽回了。

當下,他只得點頭道︰「都依你,你既不願,朕也就不強求了。」蕭清婉聞言,淺淺一笑,方才起身,過來服侍他梳洗。

一時櫛沐已畢,夫婦二人一道歇下,贏烈雖滿心焦躁,因事前有話,只得強壓了性子,熬到起更方才睡去,一宿無話。

隔日起來,贏烈上朝而去。蕭清婉自在宮中,未去旁處。宸貴妃親送了贏與東陽回來,這母子三人分別幾日,今日逢上一番親昵自不在話下。因贏琳瑯年紀甚小,又是個女兒,蕭清婉便格外疼愛些。那贏眼看母親冷落自己,心中吃醋,吊在蕭清婉臂膊上,牛皮糖也似的撒嬌纏鬧。蕭清婉被他鬧的要不得,只得將贏琳瑯又交予女乃母抱著,轉身抱他起來。誰知那東陽公主才到女乃母懷里,小嘴一癟,大哭起來,女乃母怎樣也哄不住她。

蕭清婉沒了法子,只得向宸貴妃道︰「這兩個孩子這樣頑皮,難為姐姐照料了這好幾日。」宸貴妃卻笑道︰「這兩個孩兒在我那里時,可是听話乖覺得緊,再不似今日這般的。他們是到了你身邊,才做出這撒嬌的模樣來的。」說著,因就嘆道︰「這也是你的福氣了,自己的骨肉,這樣的粘著自己。你不見旁人的孩子,總是和女乃婆子更親近些,自己正經的親娘,反倒生疏了。就是我那兩個丫頭,也不像這個樣子的。」蕭清婉正疲于應付兩個孩子,好容易都揉哄住了,方才說道︰「姐姐怎會呢,永安、永樂兩個丫頭,都是姐姐身邊帶起來的,又不是養在外頭,該十分親近才是。」

宸貴妃說道︰「你是生養過的人,心里該當明白,這孩子總要自己女乃起來的,才親近。不然,雖是親生的,終究還是隔著一層。我倒是納罕,你這宮里也一樣是用了女乃母的,這兩個娃兒倒怎麼這般黏你?可是有什麼訣竅麼?」蕭清婉面上微紅,淺笑道︰「關竅倒是有的,只是現下教了姐姐,姐姐也學不成了呢。」宸貴妃笑道︰「你不要賣關子,快說與我听。你是不知,這孩子不肯跟母親親近,為娘那滋味別提有多難過了。」蕭清婉輕輕說道︰「這兩個孩子,都是我自個兒女乃大的。」宸貴妃微微一怔,旋即低低說道︰「你膽子倒是大!竟執法犯法起來!」蕭清婉微笑道︰「自從兒被人投毒,我便再不信這些外來的奴才了,這些個事兒總要自己親力親為才放心。不瞞姐姐說,現下兒並琳丫頭身上的衣服,差不多也都是我親手縫的。外頭送來的布料,總要洗燙幾回,才敢用的。雖則現下太平,焉知有沒有那等心懷叵測的,在旁窺伺呢?還是小心些的好。」宸貴妃笑道︰「你也忒小心了,現下還有誰吃了狼心豹子膽,敢太歲頭上動土呢。」

說著話,御前打發了宮人過來傳話,言稱皇帝口諭,今日下了朝來坤寧宮用午膳。蕭清婉只道了聲知道,便打發了人去。宸貴妃在旁坐著,拍手笑道︰「這可好了,得你們和好,這宮里可是太平了。」蕭清婉說道︰「哪個同他好了?」宸貴妃笑道︰「還裝呢,昨兒晚上皇上不曾在你這里過夜?夫妻沒有隔夜的仇,任什麼事,過了夜就都該好起來了。」蕭清婉啐道︰「姐姐如今也學的如長舌婦似的,六說白道瞎話三四的。昨兒他是在坤寧宮里睡的,然而也只是睡覺罷了,我可沒讓他沾身兒。」宸貴妃不信,說道︰「皇上同你多久不見了,正是一點就著的時候,倒怎麼肯守齋了?」因笑道︰「你又不是才嫁人的新媳婦,害什麼羞呢!」蕭清婉白了她一眼,正色道︰「我並沒說笑,委實如此。」

宸貴妃見她說的鄭重,斂了滿臉笑意,問道︰「這是何故?你們兩個僵持了一場,好容易事情有了轉機,他又肯來了,你倒要推他出去?你跟了他一場,也知他那脾氣,可不是好相與的,再把他惹惱了,可就沒法收場了。」蕭清婉冷笑道︰「你們人人都說把他惹惱了,要如何如何。怎麼沒人問,他將我惹惱了,又要怎樣收場?」宸貴妃听了她這言語,登時瞠目結舌。只听蕭清婉又道︰「雖說咱們生為婦人之身,受世間諸多限制,然而要我一世看人臉色,仰人鼻息,那我著實不甘!今番我若不將他降服,那我這皇後再做下去也沒什麼滋味了。」說著,又點頭笑道︰「我定要叫他俯首听命,才不枉為人婦一場!」

宸貴妃聞听這等豪言壯語,一時竟無言以對,呆若木雞,好半日才道︰「你倒是好志氣的,我听著卻像痴人說夢一般。皇帝有那般好收服,也不至叫我等受了這些罪了。」蕭清婉笑道︰「姐姐最愛循規蹈矩,這樣的念頭是連起也不敢起的,更遑論去做了。」

說著話,絳紫端了兩盤點心上來,姊妹二人略吃了些。宸貴妃想起一樁事來,說道︰「今兒早上太醫院來報,說孫才人懷了兩月有余的身孕。」蕭清婉頭也不抬道︰「一個才人,生了孩子晉位也是有限,何況也輪不著她帶。」宸貴妃點頭道︰「你說的是,然而我還想問問你的意思,她那個若生下來,預備叫誰收了去?」蕭清婉說道︰「誰養都是一般,自打林霄、榮親王倒了台,朝上再沒個成氣候的,我也不怕那些個。」說畢,又向她笑道︰「我不管事也久了,猛地問起事來,難免不讓人說才得了寵,就欺壓起人來。我雖不怕這些閑言狗碎,卻也不耐煩听這些話。何況,那孫才人背後嚼過我幾句,別叫人說我挾仇報復。」宸貴妃頭一遭听聞此事,便問道︰「這我倒不知,一個小小的才人,竟有這樣大的膽量?」蕭清婉笑道︰「是武貴儀听見告與我的,听那情形似是有口無心,我也懶怠同這樣的東西一般見識。」

宸貴妃點了點頭,忽然笑道︰「自打前頭那個趙紅藥死了,這宮里人丁卻忽然興旺起來。」蕭清婉想了一回,也笑了。

宸貴妃又坐了一回,總無事可做,外頭人又來報說內侍省送了賬本過來,便起身去了。

到了午間,贏烈果然過來用了午膳。因蕭清婉身子尚未大安,坤寧宮里的飯食仍是些清粥淡菜。贏烈吃著雖不合口,倒也不敢挑什麼。用過午膳,在此間歇了中覺,又去文淵閣議政,一日無事。

晚間到了掌燈時分,吃了晚膳,贏烈重又過來,入內就見蕭清婉正在炕上逗弄兩個孩子。蕭清婉見他進來,嘴里道了請安,身子卻不動彈。贏烈挨過去,也在炕上坐了,因模那炕皮滾熱,便笑道︰「都這個時候了,這屋里還燒熱炕呢。」蕭清婉抱著東陽,又喂贏吃點心,就說道︰「臣妾身子不好,略有些寒氣,就要咳嗽。雖是四月天了,晚上還是很有幾分寒冷,故此不敢叫停。」說著,又道︰「皇上若是嫌熱,不如去別處,總比病人的屋子里待著舒心。」

贏烈接了琳瑯過去,一面戲鬧,一面就說道︰「你又說這話了,朕不過白問一句,哪里就有別的意思。你就要攆了朕出去,倘或朕當真去了別處,你心里就高興麼?」蕭清婉淡淡說道︰「皇上要去何處,都是皇上的心思,臣妾哪敢高興不高興?何況,臣妾就是不高興,皇上也不在意。」贏烈听了這話,很有幾分不悅,說道︰「朕這幾日總是看著你的臉色說話行事,倘或朕當真不在意,又何必如此?」蕭清婉淺笑道︰「若不然,皇上晚膳怎麼去了孫才人那兒?想必是臣這宮里的飯食不好吃,皇上忍不下了。臣妾也知道,臣妾如今病容殘損,不能服侍,這坤寧宮里藥氣燻人,飯食清淡,皇上在這里很沒意思,又礙著前頭說的話,不好立時就去別處,只得強耐著性子,實則一刻也忍不下去的。既這樣,何必強留在這里。不如皇上自去尋快活,臣妾也落得清靜些。」

贏烈聞言,便笑道︰「婉兒,你是吃朕的醋麼?可是怨怪朕晚膳沒來陪你?」蕭清婉卻正色道︰「臣妾這一世都不會再吃醋了,皇上的醋,臣妾吃不起。」贏烈討了個沒趣兒,只是訕訕的。一時沒有話說,只看著懷里的女兒。贏琳瑯其時尚不滿一歲,仍在襁褓之內卻已是膚白眼明,玉雪可愛。他看的心里喜歡,不禁開口道︰「這丫頭生得極好,到明日必定出落成一個絕色美人。」蕭清婉在旁接口道︰「美人不美人倒罷了,能得個疼愛她的夫婿,強勝萬般。別如她母親一樣,空長一副好皮囊,也不見濟了什麼事。」贏烈听她這話里便是譏刺自己,便說道︰「你這話,倒似是說朕待你不好了?」蕭清婉抬眼看著他,問道︰「皇上自問,待臣妾好麼?」贏烈說道︰「自打你來,要些什麼做些什麼,朕幾曾說過一個不字?雖則總有些口角,又有哪家夫妻不吵架的?」蕭清婉笑道︰「皇上待臣妾是頂好的,臣妾養貓兒也是那般呢。」

贏烈听了這話,待要發作,只礙著孩子在跟前,當即命宮人把太子公主抱了去。兩手將蕭清婉拖進內室,按在床上,就咬牙道︰「狠心嘴刁的妮子,今兒是怎麼著了。朕說一句,你頂一句,句句帶著刺兒。昨兒看著似是好起來了,今兒又擺起臉色來了,你要怎樣?」蕭清婉說道︰「臣妾也想問問看,皇上是要怎樣?話還沒說開呢,就想起那些勾當來了,不到掌燈不過來的。感情皇上眼里,臣妾就是個以色侍君的狐媚子,皇上也只不過是希圖臣妾這一身皮相罷了。臣妾倒想問問皇上,皇上眼里,臣妾是妻、是妾、還是個玩意兒?若皇上當真那麼想,臣妾卻不屑如此,打從明兒起皇上再不要來了。外頭美女如雲,皇上愛在哪兒睡就在哪兒睡。要是嫌不夠,就叫戶部再往宮里送便了。」

贏烈聞听此言,也發起怒來,斥道︰「你說的這是昏話,朕哪一日不曾把你當妻室看待?除你之外,朕還容誰這樣放肆?」蕭清婉說道︰「皇上倒好意思講來,敢問這世上哪家丈夫動輒听個外人的閑話,就疑心自家娘子,折騰的天翻地覆。前頭是疑心臣妾的貞潔,如今竟不知為些什麼,活生生把人丟在這里守了兩年活寡,一雙孩兒也不聞不問。如今才略好些,立時就想往床上爬,臣妾說個不字,皇上就要給臉色看,可是拿臣妾當什麼東西看呢。」說著,兩泡眼淚含也含不住,就滾了下來。

贏烈看她哭得花容不整,登時便沒了脾氣,又思及前番確是自己無禮,只得嘆了口氣,說道︰「如今也不是怎麼了,朕這一把年紀的人,竟叫你這麼個丫頭捏在手里,一點脾氣也發不起來的。婉兒,你到底想朕怎麼樣的?咱們就此說開罷了。朕這些日子想起這兩年的光景,就覺著無味的很,心里又總念著前頭恩愛的時候。」蕭清婉抹了把淚,泣道︰「婉兒有話同皇上說呢,還不知皇上能不能听進去的。」贏烈連忙道︰「你有什麼話,自管說來,無關大局,朕都答應你便了。」蕭清婉便說道︰「往後論有什麼拿不定的事,無論大小,總要先同婉兒商議;萬不可再胡亂听了外頭人的風言風語,就犯起疑心病來。倘或真有什麼疑影的,皇上就先想想婉兒素日里的為人,再做道理。」贏烈一一應下了,又說道︰「若只是這樣,那卻沒什麼難處,朕都依你便了。」蕭清婉又說道︰「還有一件呢,這最後一件,倒怕難了。」

贏烈奇道︰「卻是什麼事?」蕭清婉微笑道︰「皇上要來這里過夜呢,自然是好。但若要行敦倫之禮,總要問過婉兒的意思。婉兒答應才可行的,倘或婉兒不願意,皇上便不可相強。要再如前頭懷上琳丫頭時一般,可真是辱煞臣妾了。」贏烈笑道︰「你也未免忒小看朕了,這算什麼難事。朕一總都答應你了。」蕭清婉說道︰「此約法三章,既是皇上答應了,婉兒便同皇上約下了。天子無戲言的,往後皇上但犯了其中哪一條,咱們也不必再吵嘴了,婉兒就拿條汗巾子,吊死在這屋里,兒琳兒,都叫皇上瞧著辦。臣妾是再不能受那樣的罪了。」

贏烈連忙說道︰「朕既答應了你,自然不會反悔的,你也不要動輒就說這樣的話出來。」說著,又笑著在她臉上擰了一把,說道︰「頑劣刁鑽的丫頭,明知朕舍不得,就設了這樣的套讓朕鑽。」蕭清婉說道︰「哪里算什麼套,既要臣妾同皇上一心一計的過日子,以上三則是必要做到的。不然,皇上將臣妾當做了什麼?與那些嬪妃又有何兩樣了?」贏烈莞爾道︰「都是你嘴里的話,橫豎朕已答應下來了,憑你得意去罷。」

兩人在床上喁喁細語了一陣,方才起來。蕭清婉因才哭過,便吩咐宮人端了水進來洗臉。贏烈在她後頭立著,兩手揉著她的圓潤香肩,就笑道︰「那麼今夜,娘子可容為夫行禮麼?」蕭清婉橫了他一眼,拿手在臉上劃了一下,說道︰「皇上才還夸口,這會子就又誕起臉來了,真是一日也忍不得的。今夜不成,這幾日都不成,臣妾月事來了,不方便呢。」贏烈听聞,甚覺掃興,但明知此是無法之事,只得罷了。然而經了今日之事,夫婦二人總算芥蒂消解,想來卻也是美事一樁。

當晚,贏烈摟著蕭清婉說了半宿的話,卻當真是規規矩矩,一絲兒也不曾越禮。

這般又過了幾日,贏烈每晚必來坤寧宮歇宿,因為這那約法三章,果然不曾越雷池一步。蕭清婉又有心刁難,每每在他身邊親昵磨蹭,倒把他急得滿頭大汗,只是無可奈何,只好心里默念聖人訓誡,強做起柳下惠來。坤寧宮一眾宮人將這情形看在眼里,面上雖不敢說,肚里卻笑個不住。

贏烈倒也真嚴守規矩,每逢過來,便將外頭所見所聞巨細靡遺皆告與蕭清婉,甚而連旁的妃嬪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也都講與她听。這御前的消息,卻也不用再從旁處打探了。

這日無事,贏烈在坤寧宮消磨了一日。夜間時候,他自在明間炕上坐著批折子,蕭清婉便拿了本書在旁坐陪,兩人不住說些話。

贏烈說道︰「武貴儀大約是什麼時候的產期?」蕭清婉一面看書,一面道︰「問了太醫,說是年下十月左右。」贏烈頷首道︰「那時候天要冷了,月子里倒要防風。」蕭清婉微微一笑,未曾言語。贏烈又問道︰「朕記得,你生東陽的時候,月子里也受了寒,到現下還不大好是麼?」蕭清婉答道︰「皇上倒記得,確有此事,如今臣妾身上還不大便當。問王太醫,也是沒法子的事。這月子里的病,也只能月子里調了。」贏烈聞言,眉頭一揚,笑道︰「這有何難,你再生一胎也就是了。」蕭清婉听了,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贏烈又看她手里的書,見是本《周美成詞集》,不禁一笑,說道︰「怎麼今日有興致看起這個來了?」蕭清婉將書一合,說道︰「只是心里頭總念起‘馬滑霜濃’一句,就翻來看看。這詞甚好,只是想及徽宗的下場,倒叫人不敢習學了。」贏烈如何听不出這里頭的意思,握了她的手,笑道︰「朕不是徽宗,自然不怕。」蕭清婉淺淺一笑,便吩咐宮人收拾床鋪。

這一夜故事,也無需贅述。如此一日兩,兩日三,二人和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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