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市上空虛無處,若是有感知敏銳的武者,可以隱約發現虛無處有若有若無波動。這股波動極為隱晦,但卻又異常浩瀚,神像武者在這波動前就好比螻蟻對于高山,螢火對于皓月。這是一處龐大異常,結構復雜無比的靈陣,籠罩方圓千丈。比四級靈陣強大了百倍千倍,也不是五級靈陣能比的,甚至超越了傳說中的六級靈陣。這就是萬穹劍宗的護山大陣。
靈陣看上去很像眼楮,千丈龐大的巨眼。這是從從外部看上去的景象,然而千丈大小僅僅是表象。靈陣內部自有一片浩大的空間,比外界大了千倍、萬倍。天穹深處,無數紋路匯聚形成龐大無比復雜無比的蒼穹巨眼。這是蒼穹之眼,也是萬劍法眼,藏匿空間深處,普通弟子根本看不到,而這處空間便是萬穹劍宗所在之地。
穿過靈陣,陣內景象一覽無余。這是一片浩大的群山,群山之上宮殿起伏,波瀾壯闊。不時有宗派弟子御劍飛行,來往群山之間。其中,有一座最高的山,山峰筆直聳立在天地間,山頂尖碩,直通天穹,渀佛一柄通天巨劍要把天捅個窟窿。這座山便是劍宗的主峰——蒼穹峰。
此刻蒼穹峰最上方,有兩道身影站立,其中一人是為中年男子,身軀挺拔,面容俊朗,想必年輕時,必是一個美男子。而特別是他的那雙眼楮,銳利異常,渀佛蘊含兩柄絕世神劍,要激射而出。此人渾身氣勢不顯,但身軀站立在那,卻彷如一柄利劍要刺破蒼穹。另一人白發蒼蒼,鶴發雞皮,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身上氣勢亦是絲毫不顯。蒼穹峰最高處,無盡的九天罡風呼嘯吹拂,卻連二人的衣角也吹不起。
白發蒼蒼的老者微微瞥了一眼身邊的中年男子,嘴角含笑,說道,「玄覽剛剛似乎是走神了。」中年男子面無表情說道,「只是用神識掃了一遍這一屆的天才少年,看看有木有好苗子。」老者嘴角微扯,蘊含莫名的笑意,「玄覽真的只是為了看一看好苗子?而不是為了某個意想不到到來的小鬼。」
若是有其他劍宗弟子听到玄覽這個名字一定會極為震驚,因為陵玄覽正是萬穹劍宗之主,地位至高無上的宗主的名字。而另一位能與宗主平起平坐,敢直呼宗主名字的,只有是劍宗五位太上長老之一。
陵玄覽說道,「自然不是為了那個小鬼。雖然不知那個小鬼是如何從隕落中走出,但是他修煉的速度慢的可憐,完全配不上他的特殊體質!他再次讓我失望了。」「哦,原來如此,修煉速度慢了。」老者神識延伸,在遠處掃過,若有所思,「僅有血脈一重嗎?到是的確慢了。」見蕭牧修為沒有絲毫出彩處,老者沒有再關注蕭牧,而是問道,「宗主可有發現什麼好苗子?」
「好苗子沒發現,倒是發現了一堆心懷鬼胎的小子。」中年男子說道。「全是為了靈兒而來嗎?」老者輕聲說道。他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因為那個泄露秘密的劍宗高層至今還沒有找到。而整個劍宗除了宗主和外出執行秘密任務的酒劍仙,誰都有泄密的嫌疑。連太上長老也是懷疑的對象。
劍宗小公主陵楚靈是靈舞之體,這個消息泄露出去對劍宗是禍非福,因為靈舞之體是強者爭奪的對象,在一些強者眼里,具備這種體質的人已經不能當成人了,而是一件寶物,是一件能克制心魔並提升修為的稀世珍寶。劍宗自然不可能把小公主獻給某個絕世強者當妾室。所以這件事是劍宗的秘密,知道這個秘密的人甚少少,而知道的人個個都是劍宗的高層。
如今,靈舞之體流傳了出來,廣為人知。顯然是劍宗高層有人泄密,此人很有可能已經背叛了宗門,要將宗門推向萬劫不復之地。由于一直沒有找到叛徒,鬧得宗門內上到大長老,下到外門弟子皆是人心惶惶,整個劍宗彌漫著山雨欲來之勢。
「開啟天穹秘境第六重,作為這次選拔弟子的試煉場!」陵玄覽說道。「額,宗主,真的要這麼做嗎?秘境第六重危險至極,神像境界也要輕松隕落,只有神像巔峰才有把握存活下來。萬一弟子隕落了,那些老家伙只怕不會善罷甘休啊!」
「無妨,他們既然敢來打靈兒的主意,我就敢讓他們的後輩有來無回。」陵玄覽說道,「宗門即使這一屆不收弟子,也要讓那些打靈兒主意的勢力付出慘痛的代價。」「好吧,既然你已經決定,那我這就去安排!」
老者離開,只剩下宗主陵玄覽站在蒼穹峰頂,九天罡風吹起了他的發絲。也露出了隱藏在發絲下的怒容。「究竟是誰,泄露秘密,背叛了宗門。別人只知道是某個宗派的高層,但我卻知道,那人不僅是高層,更是五大太上長老之一。因為所有高層都在蒼穹之眼的注視下,他們無法做出小動作,而因為妖族的監視,他們也不能離開劍宗。所以背叛者能擺月兌蒼穹之眼,也只有你們五個了,排除一直在外的酒劍仙師叔,背叛者究竟是你們四人中的哪位?」
蕭牧絲毫不知道,他被劍宗宗主注意到了。這個差點成為他師尊的人,也是心上人的父親,不過即使蕭牧知道了也不會去在意,隨著不斷變強,他的心境也漸漸發生了變化,現在他眼里只有變強,而曾經發生的一些不愉快的事,在他眼里已經變得不值一提。
蕭家一行人已經預定好了住宿。蕭牧在回去的路上,倒是踫到了熟人,是白家的幾人,白石白媚兒赫然在其中。「蕭牧,真巧,竟然在這踫到你了。」白媚兒顯得很開心。「的確是好久不見了,你們好!」蕭牧表現的不溫不火,熟人相見,他沒有表現出熱情,也沒有冷場。幾人寒暄了幾句,蕭牧就離去了,讓白媚兒變得有些失落。
隨著實力差距越來越大,曾經很多朋友都將成為匆匆過客。這讓蕭牧有些感慨,強者是孤獨的,除非遇上同樣的強者,才會彼此惺惺相惜,成為真正的朋友。在蕭牧所有朋友中,也只有林冥能稱得上強者。
坊市熱鬧整整持續了三天,這三天,武者源源不斷到來,其中不乏來自大家族的少年俊彥,甚至有一些從荊州之外來的。而坊市中心石台上亦是排起了五六竄長隊。劍嘯天是核心弟子,他自然不能親歷親為,給所來的所有武者登記,這種瑣事就交給了幾個外門弟子,劍蕭天則當起了甩手掌櫃,懶散的靠在躺椅上曬太陽。
而伴隨著第三天到來,坊市陡然間沸騰起來,連空氣也變得熾熱起來,所有武者都粗重的喘著氣,有緊張的,更多的是興奮。「萬穹劍宗要開山了!」有武者興奮喊道。「終于要開始了。」「不知這一屆劍宗考驗標準時什麼?」「真是期待啊,我必定將一鳴驚人。」
在所有武者期待的目光中,高空虛無出傳來「轟隆隆」的巨響。劍宗開啟了護山大陣,就像雲霧被掀開,上空虛無處,逐漸顯露出了宗門一角,那是一座極高的山峰,就像一柄巨劍直插天穹。蕭牧深吸一口氣,「這就是劍宗主峰,天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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