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熙最最年幼的時候曾經想過……如果有一天不能繼續做設計師,那麼就去做撲克牌手好了。
把坐在賭桌後面將那幫暴發戶的錢贏過來,去救濟窮人。
當個劫富濟貧的奇女子,女俠一樣的風雲人物。
可也是現在她才發現……
這兩件事,她都沒有實現。
早知道現在的她不能做設計師也不能做撲克牌手。
當年還不如不做夢,老老實實的學習文化知識,那麼現在也不用為了這些商科的書本作業頭疼。
元熙幫華倩惡補了一下午的賭博知識。
撲克牌手的功夫可不是一兩天就能練就的,華倩想要學,元熙便認真教,連記牌,出老千,拍老虎機這種軟規則也教了些。
等到華倩終于學得盡興放元熙回家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十點多。
元熙一進門,便覺得今天的氣氛有些詭異。
幾個小女佣站在樓梯下竊竊私語著,連管家吳伯的身影都沒有望見。
元熙將書包放在客廳的沙發上,便有一個小女佣連忙迎了過來。
「太太,您快上去看看吧。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先生一回家就大發雷霆,砸碎了浴室的玻璃……吳伯想要幫他包扎也被趕了出來
元熙的眉頭不自然的蹙了蹙,連忙放下手包上了樓。
剛剛上了三五個台階,便听到吳伯站在門邊低低的聲音,「先生,您的手流了那麼多的血,不包扎會感染的啊……」
元熙快步走過去,伸手接過了吳伯提著的醫藥箱,「我來吧……」
看到元熙回來了,吳伯才算是舒了口氣,臉上的表情也舒展了些,「太太,您可是回來了,先生今天……」
吳伯看了眼緊鎖著的門,便沒有繼續說下去。
滕默勛今天又是抽的什麼瘋啊,不過在听了華倩和自己說的那些話後,元熙竟然有些……下意識的,憐惜他?
雖然不知道這種心態到底是為什麼,元熙卻還是義無返顧的接過吳伯手中的東西,拿了備用鑰匙開了房門。
屋子里只開了壁燈,光線格外的昏黃。
一股刺眼的煙草味撲了過來,元熙便輕輕的走了進去。
此時的滕默勛正坐在沙發上抽煙,眼前的煙灰缸里塞滿了煙頭。
他的右手垂在膝蓋上,鮮紅的血液順著他的食指滴落在貂絨地毯上,留下了刺目驚心的紅。
元熙沒有多說話,也不去問他為什麼抽風犯病在屋子里發瘋。
手指輕觸上滕默勛冰涼的手指,見他沒有反抗,便輕輕拉起了他的手,拿出藥棉幫他消毒。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滕默勛的視線才漸漸落到元熙身上。
他的目光低垂著,在不那麼明亮的臥室中顯得格外幽暗。
「今天我和華老師在聊天,所以回來晚了,抱歉元熙低低的道了句,伸手拿了紗布。
「抱歉?用得著嘛!」滕默勛冷冷的嗤了一聲,跟著便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別在我面前裝成這副乖巧的模樣!我惡心!」滕默勛又道,大掌猛地一掃,桌子上的藥水和藥棉便散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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