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默勛的眸子暗了暗,手中的袋子往床上一放,帶著他一貫的居高臨下和無法用言語描述的優雅。
滕默勛沉下聲音,指了指那個精致的書袋,「漫畫幫你弄來了……不看嗎?」
「滕默勛!你丫不要和我裝傻充愣!我要去看縴縴,立刻馬上!」元熙撩開了被子,綁著石膏的腿沒法輕易挪動,她便干脆的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搬著自己的腿。
「你的身體還沒好,不可以亂動!更不可以出院!」滕默勛面無表情的將元熙抱起來,在床上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放好。
可是元熙又豈是省油的燈,她下定決心做一件事情的時候可是八匹馬都拉不回來的。
「好,你不帶我去對吧!那我自己去!」她抬眼看著那個臉色僵硬的男人,飛速拿起床頭櫃上的水果刀,對著自己的石膏割了過去。
這個石膏太礙事,她干脆把石膏毀了,這樣也用不著去求滕默勛,她可以托著一條瘸腿自己過去。
然而那鋒利的刀刃還沒有落下,便被滕默勛赤手接住。
鮮紅的血液裹住了那明晃晃的刀刃,滴在元熙裹著石膏的腿上。
那紅色冷得觸目驚心,如同滕默勛的表情,依舊極冷。
「滕默勛!你瘋了啊!」
「元熙!是你瘋了!」
女孩顫抖著縮回了手,那把水果刀便被滕默勛扔在了地上,流著鮮血的大掌跟著垂在了身側。
元熙吸了口氣,連忙去拉滕默勛的手。
「讓我看看……滕默勛,你快去醫務室包扎,流了好多的血啊……」
元熙萬萬沒想到,滕默勛會使出空手接白刃這一大招。
她從沒想過要弄傷他,從沒有的。
滕默勛沒有說話,更沒有回答,只是悠悠的望著坐在床上的女孩,重重的嘆著氣。
他剛剛真的沒有想到。元熙會去割石膏。
越縴羽對于元熙來說就這麼重要嗎?重要到為了她寧願去割石膏的地步?
滕默勛一直阻止元熙和越縴羽見面自然有他的理由。
听尹赫說,越縴羽已經知道駱景修喜歡元熙的事情了。按照那個丫頭的脾氣,下一步一定會纏著駱景修大鬧……
自己喜歡了這麼多年的人卻一直喜歡著自己的好朋友,這該是多大的沖擊。
所以越縴羽鬧起來的規模,暫不可估量。
起初滕默勛以為,只要轉移了元熙的注意力,她就不會繼續吵著要見越縴羽了。
然而沒想到的是……他低估了她們的友情,是他想錯了。
滕默勛面無表情的嘆了口氣,似是做了什麼決定。
轉身走向了衣櫥,從里面拿出了元熙的衣服,受傷的那只手卻依舊悠悠的垂在身側,「你先換好上衣,我去包個手就帶你去看越縴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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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熙從沒想到自己和越縴羽的再次會面會是如此的傷感並且富有苦情戲劇性。
越縴羽哭得紅腫的眼楮在看到她坐在輪椅上被推進門的瞬間徹底爆發。
像是東海龍宮的泉眼一樣,洶涌瘋狂。
滕默勛用沒受傷的左手,以及雖然受了傷但依舊能使用的右手推著元熙走進了越縴羽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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