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熙一向不信鬼神,所以也沒什麼可怕的,半拉半拖的帶著越縴羽在墓碑叢中穿來穿去,絲毫沒有察覺到此刻,自己所處之地是亡靈們的大本營。
越縴羽只感覺一股子冷氣從她的脖頸吹了進來,冷颼颼的。
身體上的每一根汗毛都被這陰森森的氣氛弄得戰栗著。
再看元熙,依舊信誓旦旦的在墓碑叢中搜尋著滕默勛和駱景修的身影。
元熙的膽量……還真是讓越縴羽自愧不如。難道是因為她膽子大駱景修才這麼瘋狂的愛她?
愛一個人的原因,又怎麼可能如此的簡單,當然,愛一個人的原因,也不會如此的直白。
提前看過了定位上顯示的位置,元熙找起路來格外得心應手。
越縴羽本就是個路痴,在如此陰森恐怖的環境下,理智和神智也都完全游移得一干二淨。就在她按照慣性想要繼續前行的時候,卻被元熙一把拉了回來。
元熙聰敏的捂住了越縴羽月兌口而出的驚呼,帶著她一同蹲在花叢中,旁邊,就是一位往生的老爺爺的墓碑。
墓碑上的遺照,老人的目光直勾勾的對著眼前的姑娘,似是在嗔怪她們兩個擾人清夢的唐突行徑。
「噓!」元熙壓低聲音,對越縴羽指了指兩個人面前的位置。
仔細一听,雖然沒有人說話,但卻可以听到吱吱啦啦的火星子蹦跳聲。
元熙放開一直捂著越縴羽唇瓣的手,從花叢中輕輕探了個頭,不遠處,駱景修正跪在一道墓碑之前,然而滕默勛……
沒錯,那就是滕默勛,穿著元熙幫他挑選的黑色大衣,立在駱景修的身後。
雖然看不到那個男人的表情,元熙卻也依稀能感覺到滕默勛身上的涼氣。他就像是匍匐著的一只黑豹,周身帶著陰森,隨時都有可能沖過去,扼住駱景修的喉嚨。
駱景修似是往自己面前的火盆中扔了什麼進去,隨著火勢升起,被吞沒在光亮之中。
這兩個人在干什麼?駱景修又跪在了誰的墓碑前面?
越縴羽抓了抓頭發,無奈的扯著元熙的袖子,「他們兩個在干什麼呢?祭祀嗎?」
元熙搖了搖頭,也表示弄不清楚這個中緣由。
他們兩個為什麼不說話呢?只有他們說了話,才可以從話中捕捉到點兒蛛絲馬跡,可兩個人皆是不發一語。
只是一個跪著燒東西,一個站著監視罷了……
元熙和越縴羽皆是秉承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縱使好奇得要死,卻依舊待在原地,不敢發出聲音。
可是不遠處的那兩個男人,似乎也沒有動作和說話的意思。
眨眼之間,便過去兩個小時了。
一直蹲著的越縴羽都感覺自己的雙腿發麻,她輕輕瞄了眼跪在墓碑前的駱景修,只感覺心髒的一角不停的抽痛著,他不腿疼嗎?不麻嗎?
越縴羽在心疼駱景修的時候,元熙卻明顯沒有想到這麼多……
直覺告訴她,這眼前的一切將是突破點,能解開駱景修和滕默勛過往的……突破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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