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熙躡手躡腳、顫顫巍巍的捧著托盤,手包和外套都被粉兒留在了樓下的客廳。
她望著滕默勛那張禁欲自持的臉如同望著魔鬼般渾身顫抖。
大爺的,她引以為傲的魚死網破精神呢?怎麼一看到滕默勛之後……全完蛋了呢?
元熙姑且把這份讓她不安躊躇和痛苦歸結于滕默勛這廝的冷臉太過嚇人……這世界上總有這麼一類人,不怒自威,氣場強大,讓你無法忽視。元熙小心翼翼的將甜湯放在滕默勛的辦公桌上,果敢的猛退了兩步。
「咳……甜湯是吳伯幫你做的,趁熱喝,趁熱喝啊……」
滕默勛坐在大班椅後,剛剛沐浴過後的濕發平添了幾抹說不清道不明的邪魅和狂狷。一雙大手捏著勺子輕輕攪了攪,吧嗒一聲,又收回了手,環著胳膊望著眼前的女孩。
「從明天開始……不許再去學校的研究室!」
「為什麼?我要幫車教授準備資料的……」元熙又是後退了一步,眼楮中盡是無奈無語無理取鬧的責怪。
滕默勛這廝又怎麼了?他丫又哪根勁搭錯了?為什麼連她去學校研究室工作的事情他都要管?
「車教授?呵……」滕默勛冷哼一聲靠在椅背上,目光中的寒冷比北極更甚,「從明天開始不許去了!」
「我就要去!」
「我不許!」
「滕默勛!你以為你是誰?一回家就開始對我的事指手畫腳說三道四?!我不可能永遠在你的管轄中過日子,我要多學習才能提高自己的能力,我……」
「怎麼?現在你翅膀硬了,不想被我約束了?你覺得可能嗎,丫頭!」滕默勛猛地打斷元熙的話,臉色似是更加難看了。
元熙壓根不知道自己的哪一句話戳中了滕默勛的怒點,不過是幾分鐘而已,這個男人又發怒了。
吳伯和粉兒清楚的听到書房中傳來了瓷碗碎裂的聲音,然後……
他們對視一眼,盡是無奈的搖頭。
看起來,元熙又把事情搞砸了。
進書房的三分鐘後,元熙怒氣沖沖的奪門而出,四分鐘過後,滕默勛亦是怒氣沖沖的跟在元熙的身後進了臥室。
吳伯和粉兒石化了。
這兩個人到底要怎麼辦,為什麼就不能好好說話呢?
寬敞的臥室中,滕默勛扯著元熙的手腕將她抵在牆邊,冰冷的觸感從她的脊背蔓延到腳底,眼前男人的怒氣確實比這些冰涼更甚。
「滕默勛!你不要無理取鬧!我已經答應過車教授要幫他完成那個研究項目了,你為什麼總要干涉我?!」
「車教授?車武燦?你覺得那個男人有那麼簡單嗎?!」滕默勛依舊是憤怒,目光灼灼中燃燒著火苗,幾乎要將眼前不讓人省心的丫頭吞沒了。
元熙又豈是省油的燈,抬起頭反瞪著眼前的男人,「你說車教授不是那麼簡單的男人,那你說他是誰?你說出來我就信!」
滕默勛︰「……」
「我已經說了,只要你說我就信,可是你又不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