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默勛的臉色,似是隨著野狼的聲音一同墜入了谷底。
他的眉頭緊緊的擰著,身側的大手緊握成拳……
「事情確定了?」滕默勛沉聲問道,悠悠向上揚起的音尾,似是還帶著些余地和希冀。
「已經確定了野狼恭敬的回復,一字一句,不敢有所偏頗。
然後滕默勛便掛了電話……卻遲遲沒有轉過身來。
一直和李民亨說話的元熙似是也察覺到了滕默勛的不對勁,她扔下手機,屁顛屁顛跑到了那個男人的背後。
一雙柔白的小手輕輕扯了扯滕默勛的衣角,怯生生的。
「元熙啊……」滕默勛低低的喚著元熙的名字,反手握住那雙抓著自己的小手,緊緊的。
聰慧如元熙,自然知道滕默勛這突如其來的反常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大老遠跑到新加坡來找他的好心情頓時沒了,拿滕默勛和李民亨取樂的好心情,也沒了。
「滕默勛,你有什麼話直說啊……這麼吞吞吐吐的做什麼?!」
「元熙你看著我的眼楮,听我說……」
「我不看我不看!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接受得了!」滕默勛這種欲言又止的模樣真是讓她太害怕了,元熙下意識的捂著耳朵,垂著腦袋不停的搖頭,「你有什麼快說,快說!」
「你捂著耳朵我怎麼說?」滕默勛無奈的伸出大手,輕輕貼在元熙堵著自己耳朵的柔荑上,他的掌心溫柔寬厚,海納百川一般的撫著她的手,輕輕的拉下來,「元熙……元烈和陳薇亞……」
「我哥?我哥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嗎?陳碧清又綁架我哥了?不會的……你明明安排了保鏢在醫院守著的!薇亞姐雖然讓那幾個保鏢回家過年,但他們也回來了!不可能有事的!」元熙一邊喋喋不休的說著,一邊不住的在大腦中思考著每一絲一縷的疑惑,她猛地拉住了滕默勛的手,目光中跳動著幾欲噴發出來的晶瑩,「滕默勛,我們明明安排的萬無一失了……不可能有事的對不對?」
滕默勛想要把接下來的話說完,可是元熙的手卻一直在發抖,他俯身擁住了元熙的身子,將她緊緊抱住。
這後面的話,他要怎麼和元熙開口?
站在一旁的李民亨似是早就發現不對勁了。他不動聲色走到浴室換了衣服,再走出來的時候……滕默勛依舊還沒有將後面的話說出來。他只是抱著元熙,輕輕撫著她的長發……
看著元熙不住顫抖的模樣,滕默勛的心髒卻如滴血般疼痛著,幾次到了嘴邊的話最後卻還是咽了回去。
到底要怎麼說才能將對元熙的傷害降到最低?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他的熙熙不那麼悲傷。
滕默勛縱橫商場多年,似是從沒有遇到過眼前這般棘手的情況,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站在原地躊躇著。
滕默勛深沉的雙眸似是與元熙一同泛著紅,紅得幾乎能滴出血來……
「元熙,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陪在你身邊的,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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