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默勛一向是最理智的那個,就算那天被元熙又是哭又是鬧的模樣折磨得發狂,滕默勛也能在一分鐘內迅速找回理智,並且用最快速,最異于常人的行事速度,低調並且富有調理的找到李民亨,讓他去聯絡z市的戒毒醫院。
元熙說不放心越縴羽一個人去解毒,那麼好……他找到了可以每周探視的戒毒醫院。
元熙說害怕越縴羽受護工的欺負,那麼好……他找到了與院長有舊交的李民亨疏通關系。
一切的一切,只要元熙能提出問題,他就能想到辦法解決。
然而此刻,在駱景修瘋狂的時候,第一個站出來說話的也是滕默勛。
「不管那里是什麼牛鬼蛇神,比起我們這些人……越縴羽更需要專業的醫生!你也是醫生,為什麼會不懂這個道理呢?」一字一句,滕默勛說得認真又仔細,耐心至極。
眼前的駱景修早就不是往日意氣風發的第一醫院院長了……在這個時候,滕默勛甚至自己完全沒有必要在他的面前耀武揚威,更沒有必要在他的面前耍強硬。
駱景修從越縴羽的床邊離開,那個女孩便放棄了掙扎和攻擊,安安靜靜的坐在床上,縴細的雙臂輕輕的環著自己的膝蓋,將身子團成最安全的姿勢。好像這個世界全是壞人,沒有避風港,沒有任何一個懷抱可供依靠。
或許是吧,在越縴羽的世界中,只有壞人了!
用盡全力深愛了十五年的駱景修曾無限瘋狂的傷害她,一個女人的黃金歲月很短暫,又能有幾個十五年?或許下一個十五年,大家都變得垂垂老矣,朝不保夕。但在越縴羽這糾結又躊躇的十五年中,從情竇初開到貢獻出自己所有的第一次……她的記憶里,心里,腦海里,只有駱景修一個罷了!
還有那個曾是自己最深厚依賴的父親……竟會親手送她跌入深淵,跌進了此刻這樣苦境。痛苦,無奈,或許一輩子都沒法掙扎的枷鎖已經將她套牢了……越縴羽的毒癮能不能戒,越縴羽的心理問題能不能被治愈,又有誰知道呢?甚至沒有一個醫生敢說越縴羽會康復,所有人的結論都是一樣……要看運氣,要看命。醫生口中的看運氣便是死刑,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罷了。
看著這樣的越縴羽,元熙怎麼可能無動于衷……那雙被淚水覆蓋得一層又一層的眼楮似是將越縴羽所有的傷痛看進了心里。
縴縴被陳碧清擄走,她又怎麼可能沒有責任呢?
「無論如何!我是堅決不會允許你們將越縴羽送進戒毒醫院的!」駱景修再次開口,態度強硬。
「你不要無理取鬧滕默勛亦是強硬
房間中的氣氛因為駱景修和滕默勛而在瞬間變得劍拔弩張……
如果不是因為駱景修有傷在身又被越縴羽虐得臉色蒼白,滕默勛真是恨不得狠狠的揍他一頓!這個家伙,為什麼總是不長腦子呢!
「滕默勛,你去過戒毒所嗎?沒去過你就不要亂做主!越縴羽的事情與你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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