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12百年一瞬
作者︰星空與蒼穹
混沌……朦朧的意識，心跳聲，呼吸聲……
痛！
如同電流流過敏感的神經，難以想象的劇痛
"翼翼！放棄思考！不要抵抗！"
這是……閉德柑的聲音……
好痛，頭腦要裂開一樣的痛……
"不要緊張，什麼都不要想，什麼都不要做，放松，放松……"
放松……放松……
……
…
冷……
某種意識在虛無中回蕩，空間變得更加僵硬，寸步難移
冰冷……黑暗……除此以外，什麼都沒有……
破碎的記憶點點聚合，化成一幅幅畫面快速閃過意識的後
莫名的痛苦
渴望死亡
意識便在這無盡的黑暗與冰寒中沉眠下去
……
再一次醒來時，我身處一片荒蕪的大地，天空是灰色的，凜冽的寒風吹拂著一望無際的枯草後
這是哪里
這是你虛構的世界
我看向聲源，一個有些熟悉的魁梧身影交融在一團翻滾的黑暗中
你為什麼不現身？
因為你還沒有為我構造正確的形象
怎樣為你構造正確的形象？
找回你自己，想起你自己是誰
一道粗壯的閃電劃破天幕，昏沉的世界在瞬間被映得雪亮一片，震耳的轟鳴讓天地為之顫抖
不要——！
我發出刺耳的尖叫
你害怕閃電嗎？
翼翼害怕閃電！害怕打雷！
光和熱，曾經是你一直追求
翼翼只要這黑暗，這冰寒就好啦！這里很安靜，很祥和，外面好可怕，人類好可怕，翼翼才不要去那里
這里是永恆，是絕對的秩序和至高的完美，代價是，無限的可能性，這里是死亡
你真的可以承碘個代價嗎？
世界再次朦朧的遠去
……
第三次醒來時，我平靜的注視看著那團翻滾不定的黑暗，良久，輕輕開頭:"你是誰？"
你是誰？
黑影重復了一遍我的問題
我是一個本該死去的人，現在，我名為翼翼
我是贈予你時空武器的人，你教會了我語言和思考
翻開沉重模糊的記憶，層層向下，當某個節點與關鍵詞發生關聯時，曾經的場景一一劃過腦海
混沌的黑影散去，那里空無一物，除了扭曲的景象
扭曲的空間扭曲了光線，使得景物模糊，這便是我在你想象中的印象嗎
"不對嗎？"
我是扭曲時空的自然產物，無論光線還是物質，我在現實界無法以任何非超自然手段被主動觀察和接觸
"即是說老爺爺不存在于現實？"
宇宙沒有設定一個高斂聚的時空會在非第六時空假說外的世界產生可見影響
第六時空假說？"你讀取了我的記憶？"
你的腦已經喪失了功能，這是時間回溯所讀取的內容再經由時空扭曲模擬的虛擬思維，你現在並不存在于現實，是一個模擬的人格
腦喪失功能……
仿佛要回憶起什麼千萬不能回憶起的事情，劇烈的頭痛侵蝕了我的全部世界
頭痛欲裂……
……
…
——哦，你想听理由對吧，很簡單，我肚子里有了他的孩子，而且，我怎麼可能和你這樣的妖怪在一起呢？
——我肚子里有了他的孩子，而且，我怎麼可能和你這樣的妖怪在一起呢？
——我怎麼可能和你這樣的妖怪在一起呢？
——妖怪在一起呢？
……
第四次醒來，我的心情格外的平靜
這世界上已經沒有真正愛我的人，也不會有我真正的家了
或許，這就是最好的結局了
所以，可以結束了
"……讓我，死吧"
連死亡也算不上，現在的我，不過是一個根據記憶虛擬出來的連生物都不是的東西
你已經死了兩次了
那麼，再死第三次又何妨呢？
你放棄了一切嗎？生命就在你的眼前
如果這就是我的生命，我寧願不要
你還沒有找到你的父親
爸爸……
那張滿載歲月蒼痕，總是愁苦著的臉龐……
搖了搖頭，擊碎了那幅幻象
翼翼累了
放松身體，踮起小小的腳跟，輕輕向後仰頭，于是便倒下，于是世界便只剩下無邊的灰暗天幕
風刮過大地，帶起幾葉慘黃的枯草從我眼前飄過
好冷……
冰寒的氣息在空氣中蔓延，仰躺大地緊閉雙眼，在黑暗中讓這低溫侵蝕我的身體和靈魂
直到鼻尖感到一點冰涼，我睜開雙眼，灰暗的背景中，無數潔白的冰晶已然遍布整個視野
雪
"這是你的世界，一個無意識的念頭也有可能改變它"
踩著積雪的踏步聲，透著愜意和自信一步一步接近著
"你喜歡雪嗎？"
雪……
更強的寒風席卷世界，漫天紛飛的大雪，原本無邊無際的灰暗天幕也被染成一片銀白
沒有起身，無意識的將頸脖向左轉動，棉花般舒適的觸感立刻覆上我的臉龐，下一刻便迅速融化，絲絲冰涼在臉龐流淌
白雪覆蓋的大地，那充滿死氣的枯草之海此刻也變成了世間最美的銀白碧湖
"好美"
即使是最污濁的**，即使是最黑暗的靈魂，也有權利披上銀白的畫紗，有資格將自己最美麗的一面展現給世界，將最深的罪掩藏在心的深底，讓最耀眼的陽光溫暖那已經凍僵的身心
"黑暗的世界被潔白所掩蓋，這就是你內心的表達？或者，抉擇？"
沒有什麼真正致命的傷痛，如果沒有別人來安慰自己，那就自己安慰自己，將所有悲傷深深的掩埋，然後繼續努力的活下去，無論承擔多少黑暗，翼翼都不會深陷黑暗
悲傷已經遠去，力氣重新充滿了身軀，平靜如水的內心，站起身來看向來者——
"這是我一直的執著"
一塊白色的地板出現在我腳下，稍稍一頓，下一刻，無數地板爆炸性的向四面八方瘋狂蔓延，暴風雪沖上無盡的蒼穹，蔚藍色的的天空籠罩下的大地上如雨後春筍般豎立起一座座高樓大廈，綠化帶，公路，人行道……溫暖的陽光之下，宏偉的城市靜靜屹立
如同神一般的奇跡
"請坐"我擺出一個優雅的請客姿態，然後雙腿並攏端正地坐到身邊的靠椅上，這是一個西式餐廳設立在室外的露天用餐區，視野開闊，陽光下的安靜街道上空無一人
"真是讓人驚嘆的壯舉"他一邊驚奇的打量著四周美麗的城市一邊坐下，"我都想試著在這里生活了"
"那你大可以去嘗試艾龍組第三隊藍龍，魏晨閣下"我將雙手抱在一起放在桌上平淡的看著男人
"哪有那麼簡單，為了維持您這個虛擬人格，導師可是一天比一天衰弱啊"他苦笑著看著我，"你一定有很多疑問，我會以最快最簡潔的風格解答您所有的疑惑"
"感激不粳龍組第三隊藍龍，魏晨閣下"
"……您能不用這麼正式的稱呼嗎？"
"您能不用‘您’來稱呼我嗎？"
有一個瞬間，他的眼神變得如同在望一個幼稚的小孩子，但不到一秒就消失了
或許我真的只是個孩子吧
一個笨笨的，還有些倔強的女孩子
……
魏晨確實用最精簡卻不失內容的的語句在最短的時間內讓我理解了劇情發展，當然其中也少不了老人的插入式解說
當天晚上，埋伏的阻擊手在我腦袋上開了兩個洞，這時魏晨他們趕到阻止了對我的進一步虐殺，女孩抓起我套在頸上的u盤扔給了窗外的對方，這之後是一場追擊戰，魏晨沒有參與，快速帶領眾人把我帶到了老爺爺這里
老人原來早已與人類相識，龍組正是因為它的存在而得以成立，不過那時老爺爺只能和大家模糊的交流，但龍組也以極高的智力將這種困難的交流持續下去
老人並不是可以隨意讀取他人大腦學習語言和經驗的，也只有我這樣地球上根本不可能存在的15級可以與老人建立完全連接
在獲得語言進而獲得了具體的思考能力後，老人模索出了更多的能力，其中包括這種起死回生的逆天能力
通過時間回溯，查詢死者過去的構成，再扭曲時空修復死者的軀體，雖然同樣是分子級的修復，但其執行效率要遠遠低于我的自身修復能力，就像治療系的能力者在治療他人的執行效率上要大大高于我，術業有專攻，只不過我的能力至少需要我的大腦可以思考才能執行，現在的這個我是創造出來的虛擬人格，真正的我還是一尸體躺在那
在分子層次上進行的修復腦過程是非常漫長的，而這個虛擬人格的制造目的是為了確定我的心理創傷，這是一項不太成熟的能力，在第一次中，我的潛意識與我對話，第二次，老人與模糊的我對話，第三次，老人與清醒的我對話，第四次則是現在完整的我
"當你張開禁光領域時，一系列的分析就可以快速建立，你可能在這個領域中進行超自然感知，可能通過聲音，非可見光，空氣流動，熱量，氣味感知外界，當這些分析逐一列出時，暗殺者會通過科技和超自然力全力隱藏這些可能暴露自己的信息，請記賺不要隨便向外界透露你的能力"
"即使我不透露，為什麼對方不可以同樣的做這些推斷？"
他稍稍有些意外的看著我
"但是，隱藏自己的信息大多時候能帶來更多安全"
我以目光表示認可，然後緊盯著他問道:"為什麼這樣不遺余力的幫助我？"
他苦笑了一下，"其實，我們有一位預言師……"
"我要見到他"我直截了當的打斷了他的話
"……當然，在你復活之後我親自為你帶路"
"好的，接著，我要整個幕後事件的情報"
"……你變得很不一樣，和上次看到你時完全不一樣了？"
不一樣嗎？
變得咄咄逼人？懷疑一切？
"只有與你們這些家伙談話時會這樣"
"哦，老天，"他假裝著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汗，擠出笑容道:"您能不對我們抱這麼大敵意嗎？我們可是救了你的啊公主大人……"
誰知道是不是有什麼陰謀在後面呢？或許一切都是你們導演的一場戲呢？
我討厭思考這些事情
強裝的智者終要露餡，我只是個笨蛋，或許，對方已經意識到了，並且心中在開心的將我肆意玩弄
用偽裝的面具去面對討厭的人和事，我只是不願將真實的自己再暴露在這些東西面前
"我信奉等價交換的原則，費了這麼大力氣救下我，不要說你們沒有目的"
說著言不由衷的話語
"既然我是巨大的不可控因素，消失在這世界上不也是一個還好的選擇嗎？就算主張不同，至于內戰？"
進行著痛苦的思考
"所有的一切都不合邏輯，回答我"
而男人只是靜靜的看著我，這樣的對瞪，最後以我敗下陣來
"你累了"他帶著些苦澀的微笑看著我
"艾是艾我是累了"
我終究還是不適應這些事情
我究竟在做些什麼呢？
抬起雙手向後仰頭靠在椅背上，眯起雙眼感受溫暖的陽光照在臉龐的舒適
有多久沒有享受這種溫暖了呢？
自從成為吸血鬼，陽光便是我的敵人了，也只有在這完全虛構的世界，可以享受記憶中的溫暖了
"魏晨，你還記得你上次的破長篇大論嗎？"
我保持著面向太陽的姿勢和視線毫無自覺的毒舌著
"當然"
"你告訴我分工不同致使的判斷不同，你試圖讓我去超越思想的局限，分工導致的思想局限，甚至是社會本身所致的思想局限"
"你談到正確與錯誤，你不斷告訴我沒有真正的正確和錯誤，你讓我超越局限，就是可以從更多角度去判斷正確和錯誤"
"然而即使是綜合多少角度去判斷也仍然存在局限，單不論我們這些本身必然具備的社會局限性無法去想象一個未知的社會思想，就算可以，又如何確保我們的思想包納了所有的社會形態呢？"
"絕對自由的思想？只要我們在判斷，思想就不會絕對自由，所以你其實在暗示我——不要進行判斷"
僅僅觀察，不進行任何判斷，那種東西真的還能算人嗎？
"可以思考的人類不可能不進行判斷，最多讓判斷模糊化，你可能試圖讓我成為一個虛無主義者，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很感謝你教導我一些社會學的東西，但是我消你們不要再干擾我的生活"
或許一切可以再重新開始
即使不再是人類，也可以創造一個快樂的童年
男人起身向我深深的鞠了一個躬，無比誠懇的語氣道:"我們之間一定有什麼誤會，請相信我們沒有惡意，如您所願，只要您不再主動制造騷亂，我們不會干擾您的自由生活"
他這樣說著，身子漸漸虛化，消失在空氣中
你為什麼那麼敵視他們？他們救了你
我看向它，苦笑了一下:"人類的世界比你想象的更復雜，我只想要這最後的一段生命快樂的結束，其它事情不要來煩我啊"
如果日後你發現你做錯了呢？
"我會後悔，會難過，會悲哀，然後繼續努力快樂的活下去"
即使身陷地獄，依然向往光明和溫暖，無論承擔多少罪惡，翼翼也會努力開心的活過每一天
維持你的人格運行耗費了很多能量，不過與修復你大腦的能量比起來不算多少
"……你，很虛弱了嗎？"
救活你之後我大概就無法再干涉現實了，我會回歸時空長河，這件事，龍組不知道，不要告訴他們，否則他們一定會阻止我救你了
"停止這個虛擬人格！"
我說過，與修復你的大腦相比，這算不了多少
"……你會像人類一樣騙我嗎？"
我不是人類
高樓大廈如盒蜃樓般瘋狂坍塌，世界收縮，一個三十平米的小小房間包容了我
這並不會減少維持人格的普瓦頓消耗
"我只是，無法用你的生命去娛樂我自己……"我蜷縮起身子抱著膝蓋將頭埋進
我沒有死，當我在時空中再次斂聚了足夠的層級，我會再次蘇醒，並且你教給我的語言也不會被遺忘
我沉默了
僅僅是學會了語言，如果是報酬，那柄蘊含著龐大普瓦頓的武器已經足夠了，現在，卻還要以生命相報……或許這對它來說只是一個沒什麼時間流逝感的沉睡，但是，我……
停下修復，應該還來得及
但我沒有說出口
我想活下去
找到爸爸弄清一切，還有組建一個新的家
我……終究也還是個自私的人類
這里很孤獨，你無法在這個世界創造思維體，半年後，一個男孩子要來見你，我想停止你的運行，半年後再與他相見
"那很好，讓我沉睡吧"
不，你只需要眨一次眼就可以了
我愣了，數秒後，一縷笑意出現在我臉上，並迅速轉化為壓抑不住的笑
"咯咯，《百年一瞬》嗎？不愧是讀取了我的記憶呢，其實，我可以把你看成我了吧？"
某種意義上確實如此
對于一個虛擬的人格，停止運行時他是不會有任何感覺的，半年後再次運行他時，他對時間的感覺完全繼承自半年前
所以，對于我來說，眨一下眼，就是半年後了
所以我賬一下眼
閉德柑出現在我面前
與最後一次的印象相比，這個男孩子艘恍??ウ ?琢艘恍??┬乓患暮諫?鞣?禿誑悖?凰?戀糜土戀鈉タ??夢胰灘蛔?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真失禮啊"某宅滿頭黑線
"哥哥穿成這樣與翼翼印象完全不符呢"我裝出一臉好奇寶寶的在某宅身邊像觀賞史前動物似的轉著圈打量
"……我在翼翼心目中應該是什麼樣？"某宅忐忑不安
恩，這個，邋遢，惡心，骯髒，腦子里盡是糟糕物，修煉可怕的廣場恐懼癥，審美觀嚴重月兌離教育體系的戀童癖，社會的渣澤……
這麼想著的我，目光也漸漸變得不忍心起來，"沒什麼，哥哥這樣很好，很帥……"
雖然有幾點確實和這家伙搭不上邊就是了
"感覺好像被翼翼敷衍了……"某宅頭上飄起怨念的鬼火
"在意細節的都是9了~"我一臉燦爛微笑的撲進某宅的懷里，用嬌女敕的臉蛋可愛的蹭著尼醬的衣服
"不知為什麼我突然覺得翼翼其實比我更宅……"
"尼醬的電腦里可是有著很多翼翼看不懂的復雜信息呢~"
我偷偷看著某宅堅定的神色，估計他回去後會立馬為我購置一台專用的粉色電腦，並且為自己的電腦設上一個輸到手抽筋的密碼了
這樣子的，就是我想要的生活了嗎？
距離我死亡那天已經過了兩年了，雖然對我來說仿佛幾天前閉德柑這兩年比以往更認真的工作，接下很多業務，他高興的告訴我等我回去後會有一個布置精美的小房間等著我，我想這就是他變瘦變白的原因了吧，真是傻瓜，明明知道我可能只是利用他卻還是一甘情願的期待著美好的未來，追尋更切實的幸福比那虛無縹緲的夢不是更靠譜嗎？
那麼，我又真的是在追尋切實的幸福嗎？
"哥哥，如果翼翼毀容了，哥哥還會這樣對翼翼嗎？"
翱
某宅呆了呆，顯然在這突如其來的問題上不知如何回應，扇動雙唇，卻一個音節都無法發出
"開玩笑的啦~~"我賬一下眼，惡作劇般的咯咯笑起來
也是呢，外貌，人類對丑惡的本能厭惡，是人與人交流不可忽視的一環啊
但是，這會是我在這個社會形態中產生的偏見嗎？
心中搖了搖頭，不行不行，不能讓那家伙的理論干擾我的思想
"翼翼，我……"
"哥哥不要說話，"撲打著翅膀飛到與某宅平齊，伸出小小的食指貼在某宅的嘴唇上，這個舉動立刻讓某宅滿臉通紅的連連後退，"這這這……翼翼你要干什麼……"
"做哥哥喜歡的事情？"我歪著頭帶著五分疑惑五分詢問，某宅瞪大雙眼，強忍的嘴角止不住的勾起一絲……邪笑
切，這家伙還當真了？
"休息！"
折，某宅的衣服換成了一副藍色格子調的襯衫，身材卻是比之前更瘦了，而且，非常意外的變成了光頭？
"翼翼，我好想你"
對于我來說可是一秒前還在跟你賣萌哦
男孩……哦不，應該是男人了，撲到我的懷里痛哭起來……
喂喂！我可沒同意啊告你非禮未成年哦！
這家伙泣不成聲斷斷續續的詞句讓我費了些勁終于弄清——有人誣陷他盜用了某公司高層的成果，罪狀涉及黑客入侵，知識產權侵權等幾十條，在家人和朋友的幫助下付出巨大金錢和3個月有期徒刑結束了這場子虛烏有的侵權案
真是的……
我嘆了口氣，用小小的手臂和雙翼溫柔的環繞住他印著一條血痕的光頭
監獄里，一定很辛苦吧？
淡淡光華的房間擴散成無數星塵，飛舞，重組，最終幻化為一片蔚綠的廣闊草原
被空氣中的清香喚醒的某宅震驚的看著這不可思議的景象，然後鼻子一抽，又大哭了起來
喂喂……
"我一直在想著你……我一直在想著你……真的好可怕……那些混蛋，那里……真的，真的好可怕啊……"
在平靜的我懷中嚎啕大哭的人類與我的身型對比是如此可笑
混蛋這應該反過來才對啊
將我作為困苦心靈中的寄托，努力的撐到了現在……
那麼，我所期望的寄托又在哪里呢？我的家，究竟在哪里呢？
與我不同，作為投影的閉德柑在現實的本體需要正常的進食和睡眠，在閉德柑離開後，我向"它"要求為閉德柑輸入一些普瓦頓，這可以促進生物組織的代謝，加快他的傷勢愈合
你不幫幫他嗎？
不……
我大概可以猜到龍組的那些家伙會說:我們應你的要求不干擾你的生活你的世界
又或許，這次也是他們演出的一場戲
我有時也想，我所擁有的這力量，摧毀這討厭的世界，再重新建立一個我喜歡的世界
但是那終究只是想想，人有自知之明，改變一個時代談何容易，何況，我只有不到十年的生命
折，讓漫長的時間在一個剎那無聲的流過，穿著棉襖的閉德柑出現在剛剛消失的地方，梳著一頭清爽的短發
"冬天了嗎？"
"恩，外面很冷，夏天也很冷，只有翼翼這里是最溫暖的"
這家伙又是哪里搭錯筋了？
"哥哥怎麼了？"我作出一臉的的走到某宅腳邊，仰頭仰望……（唔，可惡的身高）
"沒什麼……"他微笑著搖了搖頭
完了，這孩子也要邁入惡心的行列了……
"翼翼，喜歡哥哥嗎？"
"……"
我退後了一步，于是他所期望的世界便跟著退後了無數步，我搖了搖頭，于是他所期望的世界便被狠狠的砸碎
"……找個女朋友吧"我褪去那層偽裝的可愛，平靜的看著他，"我不是大小姐，也不是你可以在絕望中寄托心靈的存在，放棄那個夢，回到現實中去吧"
他沒有說話，也沒有什麼變化的表情，只是坐下，望著綿延起伏的綠海，視線無限延伸，直到與藍色的天際交融一片
"……我是閉翼翼，是閉德柑的妹妹，求包養，但不可以做過分的事哦"
他依舊沒有說話
"閉德柑，我是你的妹妹，你可以給我一個家嗎？"
……
繼續嗎？
不，讓我靜一靜
還有半年，你的大腦就可以修復完成了，抱歉，分子級的精密干涉對我實在太困難了
不，不要說抱歉……
我無法回溯你的壽命，那不是生物細胞層次上的崩潰，你的機體代謝沒有任何異常，可能是第六時空假說下的一種崩潰，如果你可以找到它在其它時空假說下的解釋方式，或許可以……
我本已死亡，是博士讓我擁有了新的生命，再奢求更多，說不定真的會遭天譴哦？
如果你願意這樣想……
醒來之後，還有最多7年的時間對吧？
不發生意外的話，是的
謝謝，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吧
……
你在嗎？
我一直都在，要到下一次嗎？如果你消，那男孩可以在半年間與你相見更多次
不，他應該建立他自己的生活，現在，讓我醒來吧
這些虛擬人格產生的新記憶，你需要全部輸入，或者選擇性輸入？
遺忘只是自欺欺人
那麼，眨一下眼吧
炙熱的陽光焦灼著我的皮膚，努力睜開沉重的雙眼，光華瀉入眼簾，逐漸清晰的景象，真實的太陽下，一個男孩子和一個女孩子手侵微笑的看著我
這是你的新家嗎……
模糊的一行文字在我的視網膜上顯現，是你嗎？
是的，祝賀你……以及，翼翼，思考真的很美好
搖晃模糊的文字漸漸幻化為一疊微小的時空波動，隨風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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