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的古街道,彌漫著淡淡古舊氣息的樓房壁上爬滿了深綠色的苔蘚植物,仿佛在向路過的人們述說著什麼往事
曾經被建築工人遺失的碎石沙礫灑落一地,沾滿了歷史的軌跡
刀光劍影中,越發沉重的心跳聲充斥著耳膜,大海般深邃
「還要繼續嗎?」
當一切都再度歸于平靜的時候,我抱著亨玩偶平淡地看著自己面前開始大聲喘著粗氣的男子
這樣單方面的攻擊已經持續了接近半個小時,我作為測試對象的本人還沒多少感覺,測試的考官倒先支撐不住了,從開始的體力不支到後面的攻擊速度驟降,繼而連命中率都開始下滑,顫抖的身子似乎
一陣風便能刮倒一般
不過能支持這麼久相對與普通人來說這家伙也算一個了不起的人類了
畢竟這個時代,空氣中靈力的含量還不及水瓶宮時代地球含量的千分之一,絕大多數生物一輩子都開發不到靈力那個領域
和平盛世
偶爾也會想留在這里,留在這個不必的愛自己和自己愛的人安全問題的時代,而每每冒出這樣的念頭的時候,曾經那些幾乎已經要被遺忘的畫面又會突然出現在自己腦海中
揮之不去
每當清晨的時候,突然醒來
看著窗外新生的朝陽,仿佛塵世間最美麗的光,溫暖而純潔
你們都已經離開了對嗎?
……
即使是一個人,翼翼也要每一天都過得開開心心的,將所有悲傷,所有黑暗都從心里面趕出去
……
就算這個世界再也沒有人會喜歡我了,我也要學會去愛護自己
……
曾經那麼渴望得到救贖的自己
曾經那麼執著地追求幸福的自己
我是不是已經迷路了……在這個永恆的迷宮里
「測試的要求是,有一方倒下……才算結束」正當我稍微走了下神的時候,這名叫鬼刀的男子又以陰沉的嗓音將我拉回了現實︰「現在……還沒有結束」
電光石火,刀鋒一閃
是麼
你們也是一樣的吧,不得已而墮入黑暗,為了活下去,不得不強迫自己去接受這份悲傷與孤獨
歌舞升平夜未央,朝秦暮楚廣陵散
對這些普通人不能動用靈力,攻擊的話又的控制不好力道,剛才那一腳估計真的已經把那只花熊打殘了,再怎麼說,被靈力強化過的身體力量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你的手沒事吧」冷靜地閃躲著對方的攻擊,內心因為對方那滿臉的汗水和執著的表情而稍起波瀾的自己冷不丁問了這麼一句話
「沒事」鬼刀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我為什麼會突然提起這個,又很快再次進入了狀態,揮舞著短刀向著自己發起了攻擊
何必呢……
「咻!」閃著寒冷金屬光芒的短刀再次從自己腦袋上邊劃過,似乎由于力道有些大而在牆上擊出了幾串火花
算了
趁著對方收刀不及,我迅速單手抱著亨,另一只手抓著他握刀的那只手,一個下蹲迅速躍起,同時勉強扇動了一後的翅膀,一個大空翻直接竄到了鬼刀的身後
「噗」鉗著對方的手,落地的瞬間直接在背後往這家伙的腳上輕擊了一下,身體的平衡迅速被打破,很順利地,鬼刀倒在了滿是建築碎渣的水泥地面上
「這次可以了嗎?」我俯視著這名性子有些倔強的男子,緩緩道
「嗯」臉上沒有出現任何奇怪的表情,鬼刀就這麼躺在了地上,汗水緊貼著他花花綠綠的襯衫,樣子說不出的狼狽
我放開了對方的手,縮回了背後的雙翼
「既然輸了,我就沒有任何借口只是,消長老下次能盡早向我們展示自己的能力」仰望著蔚藍色的天空,鬼刀用提醒的語氣說道︰「像我們這樣的團體,實力是最為重要的,在實戰中如果不盡早
使出自己真實的水平,對兄弟,對敵人都是一種很大程度的威脅」
你這是在責怪我這半個小時都在和你耗時間嗎?
「其實我剛才那一下借助了一些外力」沉默了一會兒,我還是絕對把真實的情況告訴這個認真的家伙,看了看自己身後被幻術隱藏起來的蝙蝠翅膀,幽幽地說道︰「你的反應能力真的很快」
「是麼……」拿著刀子舉向天空看了一會兒,鬼刀總算是站了起來︰「不管你借助了什麼,輸了就是輸了,我鬼刀會遵守自己的承諾,以後不會再有兄弟為這樣的事情去找你了」
「謝謝」我同樣是以平淡的語氣回道
也許2天後蕭月生日的那天我們便會離開這個世界了,消那個時候的你們也能原諒我們的不辭而別吧
「那,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去醫院看一下花熊了」將刀子插回腰間,鬼刀請示道
「嗯,我也要回去了」再次雙手抱住了亨,和鬼刀一同轉過身,剛要離開這條小道,本能的危機感傳來,幾乎是下意識的,我扯過鬼刀的手帶著他迅速向後一躍
「咚」
**和地面劇烈踫撞的聲音
骨頭沉悶的碎裂聲
流水一般漸漸彌漫開來的紅色液體
濃厚如雲霧一般血腥的味道
在我們前方,一名看上去不超過30歲的青年正以一種極度扭曲的樣子躺在地上,張大了嘴巴,耀紅的血水從他身體的各部位緩緩流出,樣子甚是恐怖
還有,一雙瘋狂的眼楮
「又一名失足青年麼」
一邊的我因為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情況一時間有些發愣,而鬼刀這會兒倒是見怪不怪地走上前查看了一下青年的傷勢,然後轉過頭笑了笑︰「死了」
我知道,他的心跳早在幾秒前就退,我在意的是這家伙為什麼會突然從天上掉下來
「他是自殺的嗎?」
「誰知道,也許是他殺」鬼刀抬起頭看了看兩邊足足十層樓高的建築,見怪不怪︰「反正沒我們什麼事情」
「在2連跳3連跳到來之前,走吧」鬼刀上前了一步,示意我離開這里
「這尸體就放在這里不去管嗎?」我看了看地上的血跡,又看了看天空,依然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要不然呢?難道我們還要親自去報案嗎?拜托,我在局子里的案底還有一堆」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鬼刀無所謂地跨過了青年還在不停向外留著血的尸體,揮了揮手︰
「這個世界的哭聲太多,你不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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