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了口口水,佯裝鎮定的從四人面前微笑的跟溫海藍打招呼。為顯親切,舒新筠還特意叫了聲她海藍。就在此時,溫海藍的老哥直接揮拳而上。不敢真跟對方過招,假裝害怕的慌亂躲避攻擊,實則舒新筠並未把溫海藍老哥放在眼里。
他們警察學的都是理論上的格斗,真正的實戰經驗少之又少。她可不同,從小為了生存跟人戰斗到大。別說是他溫海藍的大哥,縱然是一個散打高手都未必是她的對手。架開對方招式之後,向後一跳,極為抱歉的給他們鞠了個躬,轉身便走。
此時溫海藍也沖了上來要跟她過招,明顯溫海藍比她哥下手要刁鑽,但也沒給她增加多大負擔。依舊是從容的假裝害怕的拆招,直到溫兢業一聲怒吼,溫海藍才停下手上動作。看到溫兢業一步步朝自己走來,舒新筠腳尖用力踩下地,做好隨時迎戰的準備。論經驗她絕對比溫家兄妹多,但跟溫兢業比起來,可就不一定了……
「舒新筠,你好樣的。听小藍說,你敢斷手來陷害警察。更敢以犧牲自己逼瘋他人,讓那個叫什麼……莊永長的人發瘋沖到路面被車撞死。尸檢發現他體內有大量的迷幻藥,想來是你做的好事。小孩子,不乖乖讀書可能是讀不去。混黑社會可沒未來,指不定哪天就玩完。」
強大的壓力讓舒新筠的呼吸都有些不順暢,她終于明白為什麼加上掛了的畢炎彬五個老大都怕他了……他溫兢業強大的壓力並不是他這人的威嚴,而是他身上的血腥!對,是血腥。那千千萬萬壞人被他清理掉的怨恨縈繞周圍,讓他們這種小混混單單只是接近,就被無形的壓迫逼得承受不住。
向後退了一步,深吸口氣開口︰「溫廳長,不好意思。不是我不想好好讀書,而是上天沒有我機會。在警力不完善且廢物的年代,我被人販子拐到不知道什麼城市開始乞討。我的伙伴大多被挖眼割鼻砍手腳。你若是要問為什麼,我告訴你,是因為他們在四肢健全的時候討不到錢。我想問一下,在那個時候,你們警察在做什麼?我從三歲記事以來就在為自己的生存而努力。你跟我說混黑社會沒未來。對不起,在我最需要人民警察的時候,他們沒有出現。我能活到今天,靠的都是自己。日後會怎樣我們誰都不清楚,至少……我可以把握當下。」
留下這番話,舒新筠轉身離去。
她沒說錯一句話,她跟小熹還有阿南若不是手腳靈活能偷竊,想必早已缺胳膊少腿。不是他們忍辱負重不斷收集資料博取人販子的信任,也不會有逃月兌的一天。想想方才溫兢業說的話就覺得好笑,真是太天真。好不容易因見到他滋生的恐怖心理在听完他的話蕩然無存。此刻,舒新筠知道,溫兢業並不可怕。因為……他並不知道何為無從選擇只能黑的人心底的變態。為了能擁有更好的生活,她會不惜做出很多常人不能接受的事情。為什麼?還不是為了生存!
對,是生存,而非生活!他們這類人……沒資格享受生活!因為,那是一件多麼奢侈的事……
回到房間,給烏家兄妹電話,讓他們速速回來,告知溫家一家人出現,不要踫上。誰知阿南告訴自己小熹已經跟對方杠上,讓自己速去。
掛上電話,舒新筠連忙趕到湖邊。看到小熹擋在溫海藍面前,叫囂著他們包下了這個度假小村莊,不接受其他人進入。听到這,舒新筠模了模胸口,包下這個村莊價錢可不低。快步走到兩方中間,斥責的看了眼小熹,讓她不要再說話,交由自己處理。
「不好意思,我妹妹不太懂事。我們是窮人,包不起這度假村。你們釣魚,我們回去了。這里交給你們,不要客氣。」說著,朝阿南使了個眼色,立馬勾住小熹的肩往房間走。半途回頭看了眼,確定溫家沒人跟上來,轉了個圈就繞到度假村的草坪上。確定周圍沒人後,掏出電話給郗懿軒去了電話,讓他立馬協助其他老大搞定海外進來的貨。趁溫家在此,組織堵截的高手不在時動手。
讓烏家兄妹不帶任何家伙的趕去幫忙,再三叮囑若是被帶走,切記什麼不要說。
送走兩兄妹,舒新筠提上自己之前釣上來的大魚去了飯館,讓他們幫忙加工。坐在窗邊眺望湖對面的溫海藍,挑開劉海捋到耳後,搓了搓後腦勺,從餐廳里拿了根魚竿甩了出去。雙手掛在窗邊,盯著湖里的魚鏢,活動了下脖頸。突然魚竿一沉,舒新筠站起身,一手握住魚竿,單手一撐跨過窗戶,落在平台上開始與魚兒做斗爭。
她的舉動引來了溫家注意,舒新筠淡定自如的操縱魚竿,毫不在意他們的驚詫。釣魚什麼的有時候也講究運氣,你溫家人折騰那麼久都沒魚,那可怪不了她。提竿,將魚網上。看到兜里的魚,舒新筠都不太敢相信。招呼廚房人員來幫忙,一稱,發現大魚竟然有十八斤重。笑著讓廚房的人幫忙養住,舒新筠決定跑去溫家那邊跟他們聊聊。之前的談話不友好,但為了給烏家兄妹還有郗懿軒爭取時間,她必須這麼去做。
這個社會,沒本事就沒法要臉。她這種小蝦米,唯有在犧牲與苟且中爭得一席之位。
「怎麼樣,各位?你們不要用蚯蚓釣,這里的魚喜歡吃豆角。試一下你們就知道我說的對不對了。」遞上豆角被拒,舒新筠用力吸了口氣。壓下心中不悅,繼續找話題。
仍舊被無視,還听到溫家大哥說什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模模下巴,沒有繼續討沒趣。點了杯椰汁女乃躺在一旁曬太陽,偶爾一個哈氣,對溫家人的釣魚水平不敢苟同。
當舒新筠第五杯椰汁女乃喝下時,阿南的電話終于打來。所有事情已搞定,中間出現了個小插曲,讓自己日後注意某個人——盧雁凡。此人是刑警大隊副大隊長,很難得,南片區的刑警大隊大隊長、兩名副大隊長中的一個都是女人。望著正專注看魚漂的溫海藍,手指在扶手上有下沒下的敲著。
兩個厲害的人物都是女人,也就是說她們有強于其他人的本事在里面。刑警大隊做到大隊長需要什麼本事她不知道,但舒新筠可清楚刑警大隊大隊長的能力有多少。靠在椅背上,舒新筠很想弄根煙來抽抽。不是心情不好或是心情太好,單純是看到溫海藍產生的想法。眼前的女人總給她一種很透徹的感覺,像是只需要一眼就能看明白。但這樣的女人能爬到今天的位置,不僅僅是她有個當廳長的爹就可以辦到的。這麼說來……她定然有她不簡單的一面。
看到溫海藍以及溫兢業還有他哥哥的電話同時響起,舒新筠挑了挑眉,剛站起身就被追上來的溫海藍抓住手腕。回頭裝作一臉迷茫的看向她,被她用手肘抵住脖頸的壓在涼亭的柱子上。她那想要生吞活剝自己的模樣,舒新筠笑眯眯的說道︰「溫大隊長,您這樣我可是可以告您警察打人的喲。」
溫兢業上來拉開溫海藍,與他點頭打招呼的到一聲冷哼的回應。深吸口氣吐出,加裝白痴的眨了眨眼,雙手j□j褲袋,吹著口哨朝自己的屋子走去。自己很少有這麼流氓的時候,但這個時候,舒新筠知道,自己必須裝成這個讓人討厭的模樣。從小都不認為自己是個小癟三流氓,可有時候不得不裝出來。
搖頭嘆息,人生真是有太多的不得已……
回到房間,等烏家兄妹回來匯報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三人圍坐在一個圓桌邊上,舌忝舌忝嘴角,邊吃邊開始聊今天的突發狀況。在碼頭,所有的貨物都通過各種途徑被運走之後,警察還是得到了消息趕來。烏家兄妹兩人就是擔心會發生什麼事,所以特意留了下來。
再三確定查不出什麼問題之後,他們兩人在碼頭迎著呼呼海風在那打羽毛球。也不知道是誰先提出的愚蠢行為,根本打不到球。待了沒一會,盧雁凡已經帶人前來。搜遍整個碼頭都找不到指證他們的證據,唯有放他們離開。
詢問了郗懿軒那邊的狀況,所有貨都已經按照之前報上來的需求分發給各位出貨的老大,不讓貨在他們手上停留。老大們也說了,在今晚銀行關門之前,會將所有錢款匯到他們賬戶,絕不拖欠。
還沒聊完,手機短信頻頻發出響聲。看到一筆筆錢款入賬,看來那幫老大有通過氣。她需要錢,也需要貨來安撫這批老大。做了這些,就該放風聲給其他區的毒販子過來進貨。
跟烏家兄妹商量一番,決定其他市里旅游轉悠,順帶跟那邊的老大接接氣。他們手上這麼多貨,怎麼也該共享一下,讓那幫才因不听話出了血的老大回回血。有了甜頭,誰做老大對于他們來說,也就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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