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這里,周毅才將所有的線索連了起來。皇太極派遣周家祖上到這長白山上守護大清龍脈,代代相傳。到了周大江這一代,已經過去近三百年,大清朝更是七年前便名存實亡了,所以周大江一心想要復國,卻不想子孫後代繼續背負著這副重擔,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這大清龍脈有人守護,便有人想要毀掉。幾月前那深山來的八人便是想要毀掉那道觀禁制,左志一伙人更是直接想把長白山山月復中那新生孕育的龍脈扼死在胎中,這麼一來所有的事便都說通了。
周毅又想前些時ri左志在山月復之中被那大蟒打傷,自己又因一時仁慈放了三人。時間也對的上,必是左志在周大江聚氣沖紫的緊要關頭偷襲將周大江打傷。周毅想到這里,殺心頓起,可周大江此時的狀況,周毅明顯不能月兌身。
片刻,老大帶著妻子和小兒子到了周毅家,等老大進門以後,周大江的jing神越來越萎靡啦。
老大叫周振。四十多歲,和周大江可說是張的一模一樣。婚後便搬出去住的,平時和周毅和老三這兩個弟弟來往也不多。
「老大,阿瑪對不起你,如今阿瑪已經時ri不多,能原諒阿瑪麼?」周大江見周振進門,神情很是激動。
周振一下便跪倒在地,眼淚順著眼角留下。「阿瑪,是孩兒不懂事,這麼多年一直放不下,阿瑪,孩兒錯啦周振說著,‘ ’的就是三個響頭。
周毅和三弟連忙把周振扶了起來,周振站起身,抓住周大江的手說道。「阿瑪,是何人傷你?我要替您報仇
周大江微微搖頭。「算啦,這都是命周大江說道這里,哇的一下又嘔出一口淤血,周毅連忙用汗巾擦掉周大江嘴角的鮮血。
「阿瑪要行魂魄轉生之法,振兒,毅兒,你倆在房中為阿瑪護法隨後轉頭對其余人說道。「你們都出去吧
眾人離去,屋內只剩三人。周大江在周振和周毅的攙扶下,勉強坐了起來。周大江盤膝坐在炕上,口中念動咒語。「杳杳冥冥,yin陽五行。乾坤借法,賜吾通神。繁請桃山高明,高覺二位大仙賜吾天視地听之法,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周大江念完咒語,便轉頭四處張望,周毅知道父親這是在尋找和自己五行相符未生靈智的紫河車。
從周大江和周毅倆人的咒語中便可看出二人所學的功法殊勝殊劣。片刻周大江尋找到一個懷孕五月左右的人家,住在西北方的一個富賈,條件極好。周大江找到人家,遂即散法,轉頭對著周毅和周振說道。「自此向西三百里處,一姓周人家,那婦女五月以後臨產,算下時辰,我拖生之時應該是六月三十ri。轉生之後我今生記憶定然不全,你二人若是踫到我,便助我恢復今世記憶吧
「阿媽,我該如何才能讓您恢復今生記憶?」周毅問道。那仙道傳法時,這類的功法和記憶並沒有傳給周毅。想必那仙道修煉有成,早可以長生不死,也用不到這轉世恢復記憶的法門。
周大江想了一下,說道。「相傳努爾哈赤死後,用一顆北海玄冰鎮住尸身,可保千年尸身不腐。你可以去努爾哈赤的陵墓尋找那北海玄冰,找到後,阿瑪服下,那北海玄冰的寒氣可助阿媽想起今世的記憶周大江說完,對著門外眾人說道。「你們都進來吧
門外眾人見周大江召喚,連忙進屋。周毅家人知道周大江馬上便要西去,跪倒在地,哭聲一片。
周振哭著大聲喊道。「孩兒恭送阿瑪魂魄西去說完,一個響頭磕在地上。周毅和三弟隨著喊道。「孩兒恭送阿瑪
周大江微微一笑。「毅兒,你送阿瑪走吧周毅哭著點了點頭,隨後念動咒語。「杳杳冥冥,yin陽五行。吾父魂魄,隨吾而行。西方三百里,周姓人家,黃氣為引,去這一段是引魂咒,專門助魂魄轉生用的,若是別人轉生,中間的咒語換成‘汝之魂魄,隨吾而行’便可。
咒語登時生效,周大江魂魄離體。周毅分出一絲靈氣,引著周大江的魂魄西去了。一家人向西跪拜,哭聲震天。
周毅和三弟把母親和周振扶回屋中,一家人止住哭泣。村里的人听見周家哭聲,知道有人去世,陸續前來奔喪。
周振拉住周毅,牙關緊咬,惡狠狠的說道。「小毅,知道父親是何人殺害的麼?若是知道,咱倆現在就去報仇
周毅聞言,眼淚再次滑落。「听阿媽敘述經過,應是一個叫做左志的道士,阿瑪新喪,做兒子的哪有不為阿瑪守靈的道理周毅也是恨不得現在就去找那左志報仇,可一來周大江的尸體未寒,二來周毅現在就算是找到了左志,也不是左志的對手。
周毅並沒有將報仇之事放在第一位,而是把尋找北海玄冰放在了首要的位置,等周大江轉生之後,越早恢復今世的記憶越好,這事托不得。
周振听周毅說的有道理,點了點頭,開口說道。「小毅,等父親下葬以後,咱倆一同前去找到左志報仇
周毅搖頭說道。「大哥您身體本就不好,這事還是我去辦吧周毅拒絕周振的提議也是無奈之舉,左志乃是修道之人,周毅在不偷襲的情況下,都不一定能夠打的過左志,周振去了只能是個拖累,不能讓大哥枉送xing命。
周振剛才見周毅念動咒語為周大江引路,知道周毅有些本事,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倆人談話之際,吳貴順騎著自行車來到家中,對著周大江的靈柩三拜,周振帶著家屬回禮。
「阿叔,您來了,進屋喝茶吧周毅此時也沒多余的心情和這未來的岳父閑談,一句話算是和吳貴順打過了招呼。
吳貴順拍了拍周毅肩膀,開口說道。「你阿瑪對我也算有救命之恩,他仙逝我怎麼能不來送他一程,小毅你要節哀
周毅嘴角勾起一絲苦笑,點了點頭。二次禮讓吳貴順進屋。「阿叔,進屋吧
「我這便走了,這次來我特問你一聲,你阿瑪新喪,你想為你阿瑪守喪多久?」吳貴順說道。
周毅隨口說道。「三年這守喪也分時間長短,短則百天,長則十年。周毅如今二十三歲,定然不能去守喪十年,三年也算是盡孝了。
吳貴順聞言一聲嘆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戴孝之人怎能結婚,周毅守孝一守就是三年,所以和吳倩的婚事也只能先放下了。
周毅見吳貴順的神情哪有不明白的道理,隨後說道。「阿叔,您放心,等三年喪期一過,我便迎娶吳倩過門
吳貴順點了點頭。「這是倩倩要我轉交給你的,三年時間,不長不短。為父想多說一嘴,倩倩這孩子命不好,你可不要負了我家倩倩的痴心說著,遞給周毅一封信。
周毅收下信件,送吳貴順離開。回身打開信件,里面是李之儀的一首《卜算子》。字如其人,娟秀清雅。
妾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
riri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
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
惟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吳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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