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怕死嗎」白沐辰伸出沒有受傷的那只手拇指漫不經心的劃過她的臉頰把玩著她眼眶中滴落的淚終是怕了也後悔了怕就這樣死在這里後悔當初沒有听顏朧月的話選擇離開他原來他沒有錯世間的女子皆是如此沒有例外還以為她終究是不同的原來是他多想了只是心為何鈍鈍的隱隱有些揪痛眼中卻是恢復那冷淡的疏離的表情
「阿辰我怕了怎麼辦我不怕自己死可是我怕你死掉怕你不要小茴怎麼辦」蘇小茴低著頭並沒有發現白沐辰眼中的疏離和冷漠她依舊哭著眼眶中的淚像是不是自己的一般接連不斷的劃出眼眶她怕自己抬起頭看見他痛苦的病容和他溫柔的眼神會變得更脆弱
白沐辰听著蘇小茴輕吐出口的話語那依舊落在她頰上的手頓住了就連心都震撼的無以復加她怕死怕的不是自己死而是怕他死從來沒有人跟他說過這樣的話死亡面前人人都會怕她也不例外可為什麼最怕的還是他死掉呢他可不可以大膽的猜測在她簡單的小小的腦袋里面認為只要他能活著即使是她自己死掉也沒有關系的他不敢問她因為心中已經知道答案了
「阿辰」似乎這時才感覺到白沐辰的異常抬起頭來輕輕的喚他以為是他被那毒折磨的狠了眼里滿是濃濃的擔憂豈料白沐辰沒有應她的話只是狠狠的將她拉入了自己的懷中
緊緊的困在他的懷里緊到蘇小茴似乎能夠感覺到他用了所有的力氣盡管他的懷抱勒的她有些緊但她似乎覺得還不夠伸出手來兩手緊緊的摟著他的腰听著他‘咚咚’的心跳心似乎漸漸的平穩了下來
兩人就這麼緊緊的抱著直到白沐辰臉色越來越難看身體在不斷地發抖蘇小茴感受到他不斷發抖的身體急忙從他的懷抱中抬起頭來看見他嘴角滲出的黑血越來越多而且顏色也是越來越深在模上他的手感受到了那股冰一樣刺骨的寒
都怪自己大意剛剛只顧著找機關了盡然忘了那‘鉤吻’的威力急忙將白沐辰放置在一邊的地上伸出手入自己的袖中拿出一方白淨的素帕那素帕被蘇小茴疊成了整整齊齊的形狀只見她一點一點小心翼翼的將那折疊的素帕打開里面是灰黑色的粉末那是她將那石洞中的墨綠色植物放在洞中風干然後制成粉末以便隨身攜帶的
蘇小茴將那素帕打開就著哪帕子遞到白沐辰的唇邊要他咽下白沐辰連眼楮都沒有睜開就就著蘇小茴的手將那粉末狀藥物吞了下去見他喉頭一動知道他咽了下去這才將他的身子放平在地上將他的頭移到自己的腿上然後再伸出手將他唇邊溢出的黑血擦干淨
蘇小茴看看自己血肉模糊的手掌這才想起白沐辰也曾拿他腰間的軟劍在自己的手中劃了一刀這下顧不得自己的傷忙托起他那只受傷的手來查看只見就猶如她的手一般也早就變得慘不忍睹了蘇小茴心疼的看著他的手將手伸進自己的里衣里面是足了勁撕下一綹白色的布條就要往他的手上纏去白沐辰雖然沒有體力眼楮緊緊的閉著可是他的意識卻是清明的他清楚地記得蘇小茴的手也還在流血而且比他的更為嚴重白沐辰伸出手阻止她為自己包扎
「阿辰你的手必須要包扎起來」蘇小茴輕輕的握住他那只阻擋她的手溫柔的開口
「你也在流血先包扎你的」白沐辰勉強的睜開眼楮看著她氣息微弱地開口蘇小茴想要說服他.可是白沐辰固執起來也是不容小覷的只是他很少在她面前固執而已看著蘇小茴執意不肯白沐辰索性忍著痛掙扎著起來將她手中的布條接了過來然後拉起她的那只血肉模糊的手顫顫巍巍的就要幫她處理傷口
蘇小茴看他如此的固執就沒有再掙扎任他笨拙的幫著她處理傷口一看他的樣子就是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第一次幫她包扎的時候雖然很輕可是那笨拙的樣子還是將她弄痛這一次依舊是小心翼翼但還是笨手笨腳
看著他認真地表情桃花眼微微眯著似乎在考慮怎樣包扎才不會傷了她蘇小茴仔細的看著他好看的樣子似乎是怎麼看也看不夠在轉而看看他們的傷口竟然「噗嗤」笑了出來
「笑什麼娘子難道是疼傻了」白沐辰虛弱的開口听見她的笑聲不知道這丫頭又想到了什麼一邊盯著手中的布巾一邊調侃她
「阿辰你看」蘇小茴索性輕輕的從他的手中抽出自己那只血肉模糊的手然後將她的那只受了傷的手輕輕的放到他的那只受了傷的手的旁邊與他的緊緊的貼在一起只見一左一右兩只手他左她右那傷口同在手心的位置竟然連成了一條線雖然同樣血肉模糊可是卻又好似他們本就是一體一般密不可分
「傻瓜這有什麼好看的」白沐辰看著她看著二人的傷口徑自笑的甜蜜的時候輕輕的溢出口不屑的話語可是那語氣中卻是帶著無限的寵溺的仿佛這不是傷口而是兩人身上共有的印記一般
「阿辰你看不管以後我們變成什麼樣子只要有這道疤痕我們就可以認出對方對不對」蘇小茴不顧白沐辰調侃她的語氣只是出神的看著那道他和她的疤痕一左一右剛剛好連成一條直線嘴角微微彎起
「恩」白沐辰這次沒有反駁她的話輕輕的應了她看了一眼那兩只手血肉外翻近乎恐怖的傷口听著她的話竟然也微微的勾起了嘴角眯起了桃花眼
白沐辰輕托起蘇小茴的那只手輕輕的幫她纏上布條然後從自己的身上吃力的扯下一塊布條遞給蘇小茴蘇小茴會意的幫他輕輕的包扎起來兩人看著各自手上包扎的布條對視了一眼忍不住笑了起來白沐辰看著自己手上蘇小茴包扎的整整齊齊的布巾再看看蘇小茴手上自己包扎的歪歪扭扭的布條臉不自在的紅了起來
「哼本公子這是第一次包扎這種程度已經很好了哼姑娘你是個大夫理應包扎的得心應手才是」柏木車揚了揚頭理直氣壯的朝著嘲笑他的蘇小茴開口
「是公子說的是本姑娘作為一個大夫實在是很慚愧…不過…」蘇小茴學著白沐辰的語氣調皮的開口後面故意拖長了音看白沐辰轉過頭來看著她這才開口
「不過這是我見過的包扎的最甜蜜的傷口想要好好的珍藏一輩子」蘇小茴傾吐出口臉竟然不爭氣的紅了白沐辰也是傻傻的看著蘇小茴殷紅的臉頰不自覺的溢出口
「恩這個可以好好珍惜」
白沐辰枕在蘇小茴的腿上只覺得胸口間悶的發慌胸中有一口氣堵在那里「咳…咳」兩聲只見一口濃黑的血液咳了出來那顏色越發的黑
「阿辰傷口在哪里」蘇小茴一邊拉過他的一只手迅速的搭上了他的脈搏一邊開口詢問他的脈象不復中那‘鉤吻’時候平緩的把不出來這次就像她先前把的那樣脈搏跳動的很快這次比之前更甚可見是不能拖了
白沐辰輕輕的抬抬自己的另一只手臂意識似乎已經游離快要昏迷蘇小茴看得出來他還不斷的陪著她說話只是在強撐知道他的意思忙挽起他的袖子只見那本來勁瘦白皙的手臂上嵌著兩個小小的黑黑的小洞
看看那小臂再將他的袖子往上卷了卷整條手臂竟然都已經泛起了黑色蘇小茴凝重的皺起了眉頭她是第一次處理這種蛇毒她其實知道木辰能夠中了這蛇毒還能支撐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蘇小茴再伸手將他的另外一只袖子也挽了起來眉頭皺的更深了果然如她所料那毒已經侵襲全身了其實就在看見他口角邊吐黑血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了只是她以為只要找到出口只要出去他們就能得救了現下他們根本就被困在這里什麼也不能做
蘇小茴看著白沐辰那兩條已經發黑的手臂這時候毒已經侵襲的太深了想要從傷口的地方將那毒吸出來已經是不可能了蘇小茴看著他和白沐辰受傷的手若有所思或許這也是一個辦法雖然沒有嘗試過可爺爺說過這有可能是行得通的蘇小茴下意識的模模自己一直掛在脖頸上的銀鎖片似乎是做了某種決定然後輕輕的將那鏈子從脖頸間扯了下來
「阿辰你知道嗎這把鎖是從我出生就掛在我的脖子上的爺爺說是可以保佑我的現下我將它送給你讓它保佑你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