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這一刀刺下的同時,耳邊也听到了破窗而入的聲音,就見眼前人影一閃,赤衣已經擋到了她身前,手中還扶著全身無力的風冥。
雲淺的心到此終于放下了,還好赤衣理解了她要做什麼,不然她這一舉動,非但救不了風冥,估計自己也真的搭進去了。
「你、你沒事?」雲淺正想感嘆兩句,風冥的聲音忽然傳來,軟弱無力的聲音似乎帶著隱隱的怒氣。
「嗯,沒事,我剛剛是騙她的,你看,這匕首」雲淺邊解釋邊轉頭朝風冥看去,卻意外的看到了風冥滿臉的怒氣和那紅紅的眼眶,後面的話怎麼也說不下去了。
雲淺被風冥的表情嚇了一跳,手中還舉著一個只剩下手柄的匕首,愣愣的有些不知所措。
這個匕首是她前幾天突發奇想讓赤衣幫她做的,匕首的材質都是真的,只有里面有一個機關,按一下就收縮了回去,雲淺本來是想逗裴景然玩,沒想到今天倒是派上了用場。
「是啊,以郡王如此的聰明才智我早該想到的,早該想到的」風冥點點頭,轉開頭不再看雲淺,只是那語氣平靜得有些陰冷。
雲淺張了張嘴,剛想說些什麼就被一陣撕心裂肺的笑聲給打斷了。
「呵呵呵沒想到,沒想到我最後竟然還是被你給騙了」雲蘭邊說邊惡狠狠的瞪著雲淺,看那表情是恨不得上來撕她的肉喝她的血!
「那是你自己笨!」雲淺從赤衣身後探出個腦袋,無所謂的說道,她看這個老女人早就不順眼了,三分四次的想要她的命,就是神人也該發怒了。
「我殺了你!」雲蘭說完這句話就朝雲淺沖了過來,然而還沒等到雲淺面前就被赤衣給攔下了。
至于那兩個黑衣人則早就被橙衣和黃衣給攔住了,但雲淺的關注點卻不是那邊的戰局,而是被赤衣塞過來的風冥。
風冥全身無力,站都站不住,而雲淺為了拖住他只能攬著他的腰,這一攬之下,另兩人之間的距離驟然縮短。
風冥也只得靠在雲淺肩頭,將身體的重量交給雲淺支撐才能勉強站得住,只是那張冷酷的俊顏卻布滿了紅暈,身體也略顯僵硬。
一時間兩人都覺得尷尬非常,尤其是雲淺,感覺到風冥隨著呼吸噴到頸側的氣息,就覺得渾身發癢,正想著是不是該將風冥放到床邊靠著,那邊的戰斗已經結束了。
雲蘭被風冥拿劍制住,狼狽的跪在地上,一雙眼楮還是惡狠狠的看著雲淺,嘴角帶著一抹瘋狂的笑意︰「你以為你勝利了嗎?哈哈我就算死都不會落到你和雲幕的手里!」
雲蘭說完猛地傾身一側,赤衣躲閃不及長劍還是刺進了雲蘭的心髒,看那在雲蘭背後露出的劍尖,就能看出她這一下到底有多麼的決絕。
雲蘭手下的那兩個黑衣人,也在雲蘭死的同時咬舌自盡,動作快得黃衣和橙衣都沒來得及反應。
「郡王」三人一起看向雲淺,有些不知所措,蘭王一黨都是皇帝要抓的要犯,如今就這麼死了在王府
「沒事!」雲淺從雲蘭身上移開目光,她都有些意外自己在面對死人的時候竟然還能這麼鎮定。
就算她是警校畢業的,但是對于死人接觸的也並不多,尤其是這種上一秒還在說話下一秒就已經死了的人。
或許有些事情在她和裴景然從碧夢閣中逃出來的時候就改變了,或許是更早,在她穿到這個身體上來的時候,就已經變了。
「是屬下無能,讓郡王受驚了!」赤衣等三人一起跪下朝雲淺請罪道。
因為雲淺和裴景然的關系使然,讓赤衣等人一听見聲音就先趕到了東苑,在那沒看到雲淺的身影才發覺到情況不對,如果不是他們失職,應該在第一時間就趕到這里而不是東苑。
「得了,都起來吧!」雲淺的目光掠過三人,最後停留在赤衣身上︰「你做的不錯,如果當時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也不能這麼快月兌險,繼續保持!」
听到雲淺的夸獎,赤衣可沒有一點高興的感覺,天知道他剛剛有多緊張,就算明知道那個匕首有機關,在看到雲淺將匕首刺向自己的時候還是嚇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雲淺真出了什麼意外,不用等女皇回來處置他們,他們幾個估計就得自己負罪而去,還繼續保持?
想到這里赤衣忽然一陣無語,如果真的再來一次,他還不如先直接給自己一刀來得痛快!
「淺淺」
雲淺沒看出赤衣的心思,剛想扶著風冥坐下順便去東苑看看情況,就听見院中傳來一個好听的聲音,下一刻裴景然的那抹縴細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門邊。
「小然!」雲淺笑著應了一聲,看到裴景然沒事,心放下不少,沒察覺到手邊風冥一瞬間僵硬的身體。
「淺淺,你怎麼樣?有沒有事?」裴景然一下子沖到雲淺身邊,拉著她左看右看,關切的問道。
赤衣很有眼色的接過風冥,靠在一邊,雲淺也沒在意,任由裴景然將自己前前後後看了個遍,才笑著說道︰「我沒事!」
「沒事就好!」裴景然很想把雲淺抱在懷里,但礙于屋中有人沒好意思動手,只是一直看著雲淺,那雙美眸中滿是欣慰與激動。
當他看到出現在東苑的十名刺客就知道肯定有問題,這些人隨身帶著軟筋散,一下子就放倒了數人,他們目的看起來不是殺人,更像是拖延時間。
裴景然有雲淺派過來的四個暗衛保護,那些人近不得他的身,但是他也月兌不開身,在看到赤衣他們出現而雲淺不見蹤影的時候,裴景然心都提起來。
他們一直都以為雲蘭王的目標是他,原來他們都錯了,雲蘭王要對付的人竟然是雲淺。
裴景然一邊擔心一邊惱恨自己,他早該想到的,蘭王那個人對權力的執著已經到了一種執拗的程度,現在她被雲幕逼到這種地步,傷不了雲幕,她肯定也要拉一個有身份地位的人為自己陪葬。
而那個人,除了雲淺根本不做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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