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兒,你這倔強的性子還真是一點沒變」,雲幕看著雲淺輕嘆口氣,鳳眸中卻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輝︰「既然你要看證據,那我給你看了便是!」
雲幕說著輕輕拍了一下手掌,立刻便有兩個穿著一身玄色緊身衣,面無表情的男子壓著一個人從廳堂右側的帷幔後面走了出來。
雲淺知道這兩個玄色衣服的男子是雲幕的影衛,這是歷代上位者身邊都少不了的存在。
女皇的影衛在她退位離宮的時候就被帶走了,雲幕身邊的這些影衛都是他自己培養出來的,就連雲郡王對這些人的了解都不是很深,唯一知道的一點,絕對不比女皇留給她的人差。
雲淺本來對兩個影衛很好奇,關于雲幕身邊影衛的信息在記憶中少得可憐,可還沒等雲淺好好觀察,所有的注意力就都被那個被影衛們壓過來的人給吸引走了。
雲淺吃驚的瞪大了眼楮,看著那個人的表情無異于見了鬼一樣,驚訝過後就是恐慌,她竟然沒死,這個豬頭竟然還沒死?
被壓倒雲淺面前的人,穿著一身肥大的衣衫卻仍能看出衣衫下那臃腫的身材,凌亂的長發披散下來,遮住了半張豬頭似的胖臉。
雖然這張臉照上次看似乎小了一圈,而且眼下烏青很嚴重,面色更是憔悴得不行,雲淺仍是一眼就認出來,這人就是兩個多月前差點害死她和裴景然的魏都統,魏桐。
魏桐的事在雲淺的記憶中早已經成為過去,強搶民男,謀害皇族,當時就判了斬首,雲淺一直以為魏桐早就已經死了,所以她才那麼有把握,卻沒想到原來一開始她就輸了。
雲淺看著雲幕,真的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溫潤如玉的男子城府竟然這麼深,打從一開始她就被誤導了,或許金影她們能得到消息都是這個人故意放出去的吧!
看著雲幕嘴角那溫潤的笑容,雲淺忽然覺得自己的胃就好像眼前這個豬頭的名字一樣,真的痛了起來。
魏桐的身上並沒有傷痕,雖然瘦了很多人看起來也很憔悴,但估計都是她自己思慮過多的後果。
雲淺恨恨的看著魏桐,恨不得上去踹她兩腳,估計這豬頭還沒等雲幕逼問就一五一十的把所有的事情都給說了出來。
看來當時她一直都被列為懷疑對象,所以雲幕才會讓她在府中靜養,不讓她插手蘭王一事,而雲幕上次所謂的慰問恐怕就是確定一下自己是不是真有反心吧?或者說是沖著裴景然去的?
雲淺不想再想下去了,忽然覺得很累,面對雲幕這種人她打從一開始就沒有勝算,早該清楚的。
雲淺攥緊了手中的東西,深呼吸了兩口氣,雖然她斗不過雲幕但是好在女皇留給她的籌碼夠大,她還有和雲幕談條件的資本。
「哎呀呀,沒想到魏都統竟然還沒死啊,命還真大!」雲淺笑著湊上前去,看著魏桐眼中一瞬間流露出的恐懼,在心底冷笑一聲,轉頭看著雲幕,笑容燦爛的問道︰「不知道皇兄可不可以把這個人交給臣妹處置,臣妹上次可是被她害得好慘吶!」
魏桐聞言瞬間臉色慘白,驚慌的看向雲幕想要開口,卻被身後的兩個影衛壓著,不敢開口。
雲幕端著茶杯抿了一口,看都沒看魏桐一眼,抬頭對雲淺一笑︰「自然,我留她到現在就是為了給你出氣的!」
是為了給她出去還是為了威脅她啊?雲淺一口血堵在胸口,面上卻笑若春花︰「如此就多謝皇兄了!」
雲淺話音一落,忽然就從暗中閃出兩條黑影,接過兩個影衛手中的魏都統,卻不想那魏都統白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這兩條黑影正是赤衣和紫衣,暗衛們除了在明處露面的時候,其余時間均是一身黑衣。
此刻的兩人就是從頭到腳包了個嚴實,要不是看到他們衣角上那不太顯眼的顏色,就連雲淺都分辨不出來誰是誰。
赤衣抬頭看了雲淺一眼,正看到雲淺眼中一閃而過的寒光,心下了然,沖雲淺一點頭,兩人便帶著魏都統速度極快的掠了出去。
雲淺並不是想殺人,但是這魏桐確實是留不得了,除了蘭王只有她知道裴景然的真實身份,她不能再留著這個隱患。
況且,她現在是要和雲幕談條件,萬一雲幕哪天反悔了,到時候她手中又沒有籌碼,拿什麼去保住裴景然?她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再次發生。
「皇兄,臣妹在受傷以來一直記憶混亂,恐怕會貽誤軍情,鎮國將軍一職,臣妹還請皇兄另擇他人,以保我雲氏江山萬代昌隆!」雲淺雙手托著手中的虎符,單膝著地,對著雲幕恭敬的說道。
雲朝國鎮守東西國土的八十萬大軍全部都掌握在雲淺的手里,女皇在退位前更是封了她鎮國大將軍一職,這皇位雖然是雲幕繼承了,但是女皇真正囑意為誰,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來。
更何況有這樣的頭餃有這麼多的兵馬,雲郡王若是想要奪取皇位簡直是輕而易舉。
雲淺知道女皇這樣做只是為了能給雲郡王一個保證,卻不知道這樣的保證正是讓雲幕寢食難安的根源,也是讓雲郡王痛苦的根源。
不能推辭這些職務和兵馬,因為這些是雲郡王和女皇的約定,為了讓雲幕安心,雲郡王只能竭力抹黑自己的名聲,做一個不學無術不問政事的風流郡王。
雲淺閉了閉眼,每次想到雲郡王對雲幕的感情她都有一種好似感同身受的滋味,那痴痴的愛戀,那每每被刺痛的心,讓雲淺覺得自己的心好似也跟著痛了起來。
既然現在雲郡王的名聲已經被敗壞的差不多了,而內里的靈魂也換了人,那麼當初和女皇的那個約定應該也就算數了,只要能換回裴景然,這虎符就算給他又如何,反正她也不稀罕。
少了這個燙手的山芋,她以後的生活也能平靜了不少,最起碼不用被人日夜惦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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