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朝國的皇帝有喜,此事可是屬實?」雲淺抓著十一的胳膊,緊盯著她問道。
十一被雲淺的反應嚇了一跳,即使胳膊被雲淺抓得很痛卻不敢掙扎,只得小心的回道︰「屬下也不確定,不過據說消息是雲朝國的使者劉大人傳出來的」
既然是劉恆說出來的,那就肯定屬實了,不然劉恆絕對不敢亂說話,再看如今劉恆這風光的樣子,甚至代替皇家來祝賀,那雲幕的孩子是誰的還用想嗎?
雲淺松開十一的手臂,覺得耳邊嗡嗡的響個不停,可是心里卻好像空的厲害,不止心空腦子也跟著一片空白,讓她一下子忘記了自己剛剛在做什麼,就覺得眼前空得厲害,什麼都看不到。
「主子!」看著雲淺搖搖欲墜的身體,把十一嚇了一跳,連忙扶住她︰「雲姑娘你沒事吧,我讓他們去請大夫?」
十一說著就要招呼其余的暗衛,卻被雲淺給攔住了。
「我沒事!」雲淺推開十一扶著她的手,無神的雙眼終于恢復了一絲清明︰「你下去吧,我就是有點累了!」
十一有些猶豫,不過看雲淺態度堅決又不敢違抗她的命令,只得退下去小心守著。
雲淺在院中站了一會兒,就轉身進了房間,爬上床,把自己整個人用被子裹起來,仿佛這樣就能讓那種空空的感覺消失一樣。
打從她跳崖那一刻起,雲淺就知道她和雲幕之間再無可能了,但同時雲淺也有私心,她這麼一跳,雖然傷了雲幕,但卻也把自己永遠的留在了那個人的心里。
即使後來雲幕和別人在一起,心里也肯定有屬于她的位置,就算不能相守,這樣便也足夠了。
雲淺以為自己這樣就知足了,可真的听到雲幕懷孕了她只覺得心痛如絞,只要一想起雲幕躺在別人的床上,和別的女人曖昧糾纏,甚至要給別的女人生孩子,雲淺就覺得仿佛有無數把刀劃在心上一樣,痛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她恨不得去把雲幕搶回來,把那個膽敢染指雲幕的人撕成碎片,可是現在呢?現在的她什麼也做不到,甚至不敢去見他,更別說把他搶回來。
雲淺閉上眼楮,卻還是止不住眼角滑落的淚珠,飽滿的紅唇被咬出血來都沒有察覺,只是用力把自己蜷縮的更緊,仿佛這樣就能阻止那噬心噬骨的痛。
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是她把雲幕推出去的,是她自作自受,除了自己她沒有資格去責怪任何人!
雲淺就那麼蜷縮在床上,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在睡夢中她又看見了雲幕。
那人穿著一身紅色的喜服,如玉的俊顏被鮮艷的紅色襯得越發的溫潤細致,漂亮的鳳眸流轉間仿佛帶著誘人的波光。
雲淺看見雲幕在對她招手,她高興的跑過去,就在即將握住那只白皙溫軟的手掌時,雲幕忽然縮回了手,轉身撲向了一旁一個同樣身著喜服的女子。
雲淺看不清那女子的面容,但她去能看到雲幕靠在那女子的懷里,看向她的目光仿佛帶著冰碴一樣,讓雲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雲淺渾身一個激靈,睜開眼楮這才發現原來剛剛的都是夢,可是那冷冷的寒意卻是真的,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毛毯已經被她蹭到地上去了。
雲淺坐起身,愣愣的看了那毛毯一會兒,覺得心里還是憋悶的厲害,索性起身下床。
現在已是深夜,明亮的月光給整個院子籠上了一層銀色的薄紗,雲淺在院中站了一會兒,直接轉身出了院子。
這些天因為各國使者來賀,雲淺怕自己被認出來很少出門,風冥又忙的腳不沾地,根本沒時間來陪她,雲淺倒真是一連在宅院中悶了好些天,此刻一走出來,仿佛胸口間那沉重的壓力都減輕了不少。
現在已經是後半夜,街上已經沒有行人了,偶爾能听見更夫的銅鑼聲,明亮的月光把街道照得清晰可見,但被房屋遮住的巷子卻仍舊是一片昏暗。
風冥的這個宅院本就隱蔽,還處于一個好像蜘蛛網一向的巷子中心,雖然隱蔽性高逃跑也方便,但也極其容易迷路,這也是雲淺懶得出門的原因。
不過今天的雲淺卻沒那麼多煩惱,她只是想擺月兌心中的憋悶,並沒有理會自己走的是哪個方向,反正有十一他們跟著,也丟不了才是。
然而雲淺沒想到自己剛拐進巷子就迎面沖過來一個黑衣人,雲淺都沒來得及出聲就被那黑衣人一把捂住嘴帶進了分叉的巷子,隨即便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兩人身邊一劃而過。
直到那幾條黑影從身邊閃過雲淺才反應過來,奈何她被人從後面捂著嘴,手腳也被鉗制動都動不了,只能判斷出後面那個人比她高,而且應該是個男子。
雲淺掙扎了兩下,沒想到鉗制她的力量也放開了,雲淺立刻轉身想要和那人拉開距離,可是剛退了兩步還沒等她看清那人的相貌,就覺得眼前黑影一閃。
雲淺被那黑影撲得後背狠狠的撞在了小巷的牆壁上,一聲悶哼還未出口就悉數被堵回了喉嚨里。
雲淺被那下撞得眼淚都要出來了,憤憤的看向眼前的人,但兩人都躲在陰影里,雲淺除了一個大致的輪廓什麼都看不清楚。
雲淺伸手抓住捂著她嘴的手腕,還沒使力就感覺腰上一緊,整個人不受控制的被那人帶著往巷子深處里去。
雲淺一驚努力掙扎起來,她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剛剛那些閃過的人影明顯就是追這個人的,如果就這麼被帶走了,那十一他們肯定找不到她了。
十一他們都跟在她不遠處,現在肯定已經發現不對了,她哪怕弄出點動靜來也好提醒他們,奈何抓著她的人力氣非常的大。
雲淺覺得自己就好像一個麻袋一樣,被那人夾在胳膊下,手臂被制住嘴里還被塞了塊布條,只有腿能動的掙扎力度小了不止一半。
雲淺努力轉頭,只能看到抓著他的人穿著一身黑衣,努力仰著頭好不容易看到了那人的臉,卻發現他臉上也蒙了一塊黑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