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一個奇怪的聲音響起,像是有人怕人听出自己真實的聲音,而故意捏著嗓子說的。
屋內的兩人都是一驚,帳幔後快步走出一人,正是翠微,蕭贏越雙眼微眯,冷道「何方毛賊,活得不耐煩了嗎!?」把岳盈的衣袖交道翠微手里,道「看住她,等我回來!」一閃身飛了出去,到得門外,早已有另外的五條黑影朝一個方向快速追去。
翠微跟到門口,關切地叮囑「少爺小心!」,而蕭贏越早已遠得听不到她的聲音。
岳盈此時到了翠微的身後,撅著嘴,想著蕭贏越走時的最後一句話「看住她,等我回來!」她心有余悸「豬頭才等你回來!」看到背對自己的翠微,她悄悄伸出手指,向她後背戳去。
「啊!你???」翠微軟軟地跌到了地上,不可置信地看著還舉著指頭的岳盈︰「你居然會武功!?」
「我才不會什麼武功呢,這個是剛剛你家少爺對付我的手段,現學的!」說完,便提著裙子要走,到門口時,又轉過身子對翠微道︰「我和你家少爺八字不合,命理犯沖,你勸他以後把我忘了吧,省得大家白白地生許多的閑氣!」
屋檐下,在一個燈光照不到的最暗之處,有人微微一笑,此人正是沈鳳之。在蕭贏越走後,他本想進去救出岳盈,卻不想她居然現學現賣,迅速自救,心里不由又多了分驚嘆。身形一動,他毫無聲息地朝另一個方向飄去。
廊下的草叢里,一只渾身白毛的鸚鵡雙眼緊閉躺在其中。
蕭贏越和黑衛追趕的前方,一道深粉色的身影忽隱忽現,他的身法極快,鬼魅般忽東忽西,身後之人緊追不舍,才能勉強看到他的身影。
追出十幾里後,粉色的身影停在了一處空地,蕭贏越和黑衛們追至時,有些人已經在微微喘息,但並不是因為路途遙遠,只因他的速度太快!
此時,人們才看清那深粉色的身影,原來是個妙齡的女子,月光下女子柳眉彎彎,嬌唇一點猶如櫻桃,生得十分俏麗,臉上的表情卻冷若冰霜,整個人裹在一襲深粉衣衫中,如同穿了滿身仲春時盛開的桃花,腰間一條銀色的腰帶在月光下閃閃有光,腰帶扣是個十分別致的蝴蝶形狀,最別致的是她的衣袖,似乎極長,在手腕處重重疊疊地堆著。
蕭贏越站在一邊冷眼觀瞧,黑衛統領厲聲喝問︰「你是什麼人!?竟敢夜闖太師府?」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今天都好幸運!」女子說話的語氣平淡無波,像她毫無表情的臉。
「你在太師府所謂何事?」黑衛統領見女子答非所問,已是氣憤。
女子轉過目光,瞧瞧蕭贏越,悠悠道︰「看——某些人調戲民女的好戲
「殺!」蕭贏越簡簡單單地輕吐出一個字,毫無表情的臉上一派肅殺之氣。
五條黑影朝女子直撲而去,個個迅捷如風,女子巍然不動,待到得近前,她忽然微微一笑,眼楮里爆射出興奮的光,雙手一抖,衣袖跌落,其長足有五尺,那軟軟的布料毫無柔軟服帖之意,豁然而動,如兩條長鞭,迎向那森森刀劍。
衣袖撞過刀身,黑衛只覺一股大力如逃出牢籠的困獸,猛地伸出鋒利的前爪,一把煽過,直震得虎口一陣酸麻。
只一招,黑衛紛紛後退,眾人皆驚,沒想到眼前看似有些柔弱的女子竟然有如猛獸般的力道。黑衛再不敢輕敵,個個屏氣凝神,把女子圍在中間。
「你們認真點,以為是農夫在砍白菜嗎?」女子語氣平平,眼里似乎有些失望。
「上!」黑衛統領一聲高喝,舉刀劈向女子後背,而另外四人或前胸或雙腿或肚月復,攻向女子不同的部位,可見他們是久經殺伐,配合非常默契。一瞬間,女子的身形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姿勢一扭一翻,便躲過了所有的攻擊,兩條衣袖如狂風暴雨般攻向眾人,一時間,六人戰在一起,悶哼聲,刀劍發出的嗡名聲以及布料的破空之聲不絕于耳。
蕭贏越皺眉看著,女子雖同戰五人,卻毫無落敗之相,上下翩飛,倒有點像蝶兒舞蹈在花叢之中,仔細看她的招式,熟悉虎嘯國各門派武功的他竟然未曾見過!
忽听得「刺啦——」一聲,一名黑衛拼著自己挨了一記,硬是將女子的一截衣袖劃破。
女子旋風般轉出戰團,站到一邊,抬起衣袖,看著那道不長的劃痕,眼里的興奮更盛,看向黑衛,大聲道︰「好!」之後她把自己的兩節長長的衣袖兩下撕開,露出瑩白的手,按向腰間,腰間蝴蝶形的腰帶「 噠」一聲松開,竟然是兩把精鋼的軟劍,月光下,三尺長的軟劍如同兩條銀蛇,泛著粼粼的寒光。
「今天真是令人高興!!」女子雙劍一抖,攻向黑衛。如果說剛才女子的攻勢如狂風暴雨,今次便是海嘯山崩,兩條銀蛇上下翻飛,連成一片,看不清哪個才是真正的劍身。
剛才就已經是勉強招架的黑衛如今只得各自守住自己的要害,毫無還手之力。
蕭贏越搖頭微嘆,戰況已經很清楚了。
果然,女子突然手腕一翻,兩條銀蛇攻向眾人,或臂彎或膝彎或腋下這些柔軟之處,頓時血光紛飛,黑衛們紛紛痛苦地大叫著栽倒在地。
蕭贏越毫無表情,手卻輕輕移向腰間的長劍。
黑衛紛紛倒地,但都只是受傷,沒有性命之憂,蕭贏越不由起來疑惑之心,難道是……
女子似乎完成了任務一般,沒有繼續打斗的意思,閑閑地抖抖劍身的血跡,重新盤回腰上,平平道︰「今天到此為止,下次見我,退避三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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