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華哪兒去了?
就在大家的視線都聚焦在尸體那兒的時候,又有一名法師的身上爆出了4000+的傷害值。這觸目驚心的數字頓時又把他們的視線吸引了過去,而在這片刻之內,一個活生生的玩家變為了尸體。
圍觀的玩家窸窸窣窣交頭接耳起來,似乎現在所發生的事情比剛才追擊神官玩家更為精彩。
「那個是刺客麼!他會潛行!」
「不對吧,我剛才有看到他穿祭司袍,應該是戰斗祭司!」
「怎麼可能,戰斗祭司怎麼會那麼猛,連干兩人?」
……
這時候,沒有受到攻擊的笑笑也停下了腳步,胸脯一起一伏地,不停地喘著氣。她知道,是風哥來了,即便如此,她的臉色還是很不好看,布滿了慍怒。
回想之前那幾名玩家的行為,笑笑不住捏緊了拳頭,掉頭往他們的方向沖去,氣勢洶洶,她似乎都忘了她只是個二轉祭司。
此刻,處于光隱中的陳風華雙眸已布滿了金灰色,全身表面浮現一層淡淡的光暈,他的速度達到了他所能達到的極致,行雲流水的攻擊全然沒有受到桎梏。
這是他在50級領悟的能力光明之身。
光明之身(1級)
施放時,加持光明的力量,移動速度+10%,攻擊速度+12%,施法速度+12%,回避率+7%,暴擊率+4%,光屬性傷害+3%。
持續時間︰30秒
冷卻時間︰600秒
消耗法力值︰2200
升級需要︰神聖力量20
說明︰光明的贈與,力量的迸發。
……
陳風華猶如發了狂的戰士,在一記三絞連殺後,第三名攻擊笑笑的玩家也躺在了地上。
就當他舉起星光十字架沖向第四名玩家的時候,突然,一支冷箭朝他的位置射了過來,來速之快,讓他根本避之不及,還處于隱身之中就被射中了。
這一箭,勢大力沉,就像是中了一顆炮彈一般,剎那就把他擊退了三米。
光隱效果意外破除!
怎麼可能?這是陳風華第一次被別人破除了光隱效果,怎能不讓他意外。
他停了下來,腦中開始漸漸清明,他意識到,有高手來了。這時,神官笑笑也跑到了他身後,給他上了一個治愈之光。
「風哥……」
「待會兒再說,有我在,別怕。」
陳風華擺手止住了笑笑的話,這個場子他一定要找回來,不管是誰放了冷箭,他都不會客氣。
「為什麼要殺我公會的人?」
這時,一個手持綠色弓箭、斜跨棕色箭囊的年輕男子走到了陳風華剛才險些就干掉的玩家旁邊,他的臉色十分難看,微微抬弓,時刻都等著拉弦出箭。
在這名弓箭手出現之後,那名僥幸未被殺死的玩家連忙躲在了前者的身後,目光中充滿了惡毒和悻然之色,仿佛是在對陳風華以極大的挑釁。
看到弓箭手出來,陳風華頓時知道剛才出手的就是他,他覺得這張臉有些熟悉,可腦海中又無半點印象,再加上周圍的玩家還是驚呼,讓他一時間想不起來是否見過此人。
但不管怎麼說,既然他們是一伙兒的,那就是他的敵人。
他走到了弓箭手面前,停下,這麼近的距離論出手,絕對是他快,有心防有心,這便是他這幾個月來學到的經驗。
弓箭手面部表情稍稍僵了一僵,他知道對方不在三米外的原地說話偏偏走到他一米前是為了什麼,這個時候他再退後就要弱了對方一籌,正了正神色,他把弓箭放低了些,再次重復道︰「你為什麼要殺我公會的人?」
「你問他。」陳風華把目光落到了躲在弓箭手後面的戰士玩家身上,怒意還未殆盡。
听到這話,弓箭手把頭撇了撇,卻是沒有說話。他清楚今天在場的這四個自己公會的成員,這些成員都是公會中的精英團成員,等級都在70級以上,雖然平常為人張揚了點,但至少沒有犯過什麼大錯。
而今天,他們中四人一下子就被眼前的戰斗祭司干掉仨,顯然是踫到了硬骨頭。
弓箭手嘴唇輕動,應該是在和後面的戰士密語。
見狀,陳風華立刻打斷了他們的談話︰「等一下,你有本事就把話當面說出來,我們當場對峙,誰是誰非,自有公道。」
一時間,城南門外聚集的玩家越來越多,漸漸把當事幾人圍了起來,氛圍漸漸凝重。看來,今天的事,沒那麼容易就算了。
弓箭手眼角抽動一下,深吸一口氣後,對著戰士開口︰「蛙子,你說,只要不是你的錯,我看誰敢動你!」
這一句,隱帶著狠厲之氣,確有一股護犢子的意味兒,說完,弓箭手轉過頭與面前之人對視,眼神絲毫沒有躲閃之意,好像在說,對峙就對峙,有什麼好怕的!
那被稱作蛙子的戰士在听到弓箭手的話後,露出了復雜的面色,僅是一瞬,他又變得盛氣凌人,信誓旦旦地道︰「會長,剛才我們城南門口怪物區帶新人練級,原來還是好好地,突然這丫頭片子就過來搶怪。
那我們是帶新人嘛,看到自己人被人搶怪肯定會不高興,就去找這個丫頭理論,可沒想到剛開口這丫頭就主動攻擊我們。那我們自然不能就這樣被動挨打,便還手了。我們只是想教訓一下那丫頭,可從來沒有想過要殺她。
但就是這個時候,這個人偷襲我們,一下子就殺了皮子他們。要不是會長你來了,怕是我也會倒下了。最可憐就是皮子了,他好不容易快76級,這回經驗肯定掉了不少。」
說著,戰士還露出了一副難過的表情,當真是人到可憐處、淚在傷心時。
「你放屁!」
當眾玩家竊竊私語時,一聲怒喝從陳風華身後爆了出來,笑笑滿臉通紅,已是氣急一片︰「你在說什麼啊!有你這樣顛倒是非的人嘛!有多少人看到了,你還在這里造謠!」
陳風華在來到這里之前,就從笑笑口中得知是怎麼回事。可以說,這個叫蛙子的玩家所言完全就是假的,這些個人是故意找笑笑麻煩,而笑笑是處于保護自己才還手。
可到了對方口中,倒完全成了笑笑的不對,甚至還用皮子掉級博人同情,簡直就是黑白不分。
「你問問大家,我說的是不是實話?!」皮子因為有人撐腰,音量也大了起來,指著笑笑就說到。
陳風華面色頓然冷若冰霜,挪步上前,突然的動作讓弓箭手始料未及,恰當後者以為對方一言不合動手相向時,耳邊驟然響起一陣清脆的響聲,緊接著蛙子指向笑笑的手就被打飛了。
只是眨眼的功夫,陳風華就回到了原地,語氣不善起來︰「你的手真是骯髒。」
見狀,弓箭手瞳孔緊然一縮,強忍著心中的不悅,說︰「朋友,話別說的那麼難听,現在大家各執一詞,誰對誰錯也見不出分曉,不如今天的事就倒此為止。
「會長,這可不行啊,皮子他們三個都被他干掉了,不能就這樣算了!」情況發展似乎與蛙子想得不一樣,平常一向強硬的會長竟會在這件事上松口,要知道目前的風向標是指向他們的,憑著會長在神藏城的聲望,這點事情本來的處理結果絕對可以比不了了之更好。他立刻阻止到。
弓箭手眉頭一皺,心中氣不打一處來。這蛙子還真是不懂事,好歹身為精英團成員,到現在還沒反省為什麼四個人會被一瞬間干掉三個。如果對方真是個野蠻人,那現在肯定不會在這里好好說話,一旦出手,這麼近的距離,就連他也無法抵擋。
對方是個高手,僅從打掉蛙子手這一點就能看出來,速度雖不是快到肉眼看不清,但出手的方式絕對刁鑽,這樣的技巧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琢磨出來的。
就憑這些,讓弓箭手覺得事情可以到此為止了,再糾纏下去誰都討不了好。
「這事的確不能就這麼算了,」這時,陳風華的聲音響了起來,他的臉上看不出一絲高興的樣子,說,「你或者把全身裝備留下,或者把命留下。」
听了這話,原來還以為可以商量商量的弓箭手,終于忍不住了,對方得寸進尺已是超過了他心中的底線。他是神藏城的知名人物,要是今天被人騎在頭上的事情傳了出去,說連自己公會的人都保護不了,那他還有什麼臉面在神藏城立足?
當下,他讓戰士蛙子退後一步,並微微抬起下顎拔高了自己的氣場道︰「事情是由她和他們引起的,但現在,他們的事由我承擔,那她的事,是不是也是由你來算?」
「風哥……」
氣氛劍拔弩張,陳風華收到了笑笑的密語,後者的語氣已不像剛才那般怒意,好轉了起來。笑笑知道,事情會到現在這個地步全因她而起,這幾十分鐘下來,她算是看清了一個事實,那就是自己在別人的場子里。
所謂強龍斗不過地頭蛇,周圍的玩家一定都認識這些人,否則為什麼會沒人願意出頭幫助她?
槍打出頭鳥,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雖然笑笑對周圍的玩家感到失望,但她還是擔心陳風華接下來的舉動,怕他會因此得罪什麼勢力。
語義未盡,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背影,這一刻,她忽然覺得自己很有安全感。
「一戰定生死!」
就在這時,陳風華吐出了五個字,讓她渾身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