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給你一個追尋真相的機會,不過,如果真相真的如同剛才那個男人所說那樣,你是否有覺悟該如何去做?」
面對這個問題,薩菲莉也是再度沉默下來,顯然,一直以來都習慣于被保護的她根本沒有自己做主的概念,突然被問到如此嚴肅的問題,一時之間也是搖擺不定。
不過瑞爾也是明白她的狀況,微笑著搖了搖頭之後也就不在糾結這個話題,轉手將銀幣收回博物館之後,他也是一頓臉上的表情。
「那麼我就說正事吧,有關該如何去尋找真相的方法,首先我要確定幾件事,還希望你能夠老老實實的回答哦」
瑞爾輕松的語氣也是無形中緩和了一下四周那緊張到接近凝固的空氣,薩菲莉臉上的表情也是終于有了幾分緩和,她認真的點了點頭之後,看著瑞爾的雙眼,等著他的問題。
「那麼首先要確定,你的那位修莉姐平常身邊都有哪些比較信賴的心月復?他們一般的作息習慣之類的,都希望你能夠告訴我,然後我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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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莉現在的心情非常的不錯,理由自然也是因為剛才納爾森那一番精彩的表演,這個仗著父親的能耐作威作福的大少爺本身就是個一無是處的膿包,在她的眼里壓根就是和垃圾打上等號的東西,如果不是因為攤上了個好老爹,修莉自認為憑借他那點頭腦,早晚都是活活被人玩死的命。
就憑他之前那番表現,簡直是活活把薩菲莉推到了她的身邊,所以在她看來,明天之後,會長之位就是手到擒來了。
正在她思考著這些的時候,一個身材矮瘦的猥瑣男子小心的模到了她的身邊,然後小聲的在她的耳邊說了兩句,听到他的話,修莉微微揚了揚眉毛,她轉過臉對著身旁的男子比了一個跟上的手勢,然後帶著人來到了一個無人的偏僻房間里。
「高文,你剛才說,班得瑞去找過薩菲莉那個丫頭了?」
那矮瘦男子立刻低下了腦袋,壓著聲音回答道。
「是,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班得瑞去找的小姐,您說,他會去說什麼?」
對此,修莉輕輕冷笑一聲,相當不屑的回答道。
「還能說些什麼,看來之前我動手的時候的確是有些不太小心,讓班得瑞或者是納爾森那個廢物的手下看到了,算了算了,反正事情都成了也沒辦法,大不了咬死不承認就是了,那個廢物的話有幾個人會信?就算讓他們知道我殺了那個老不死的老頭,他們又能拿我怎麼樣」
語氣之間也是帶著一股藏不住的笑意,也許是心情太好,以至于修莉並沒有發現,當她這段話說完的時候,一直低著頭的高文,臉色不自覺的抽動了一下,整個人都顯得很是激動,不過最後他還是強行將這些變化都壓了下去。
「那麼,依您看我們接下去應該怎麼辦?」
修莉隨意的拿起桌上的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芬芳的紅茶,非常自然的嘗了一口。
「當然是照原計劃辦了,明天的會上,我一定全力爭取到會長的位置,然後就好辦了,有我們從內部動手,配合威利會長里應外合,深紅星座……想要和我們風鈴草作對,這就是下場!」
這句話一說完,房間里立刻傳來一聲清脆的碎響,卻是高文不小心將桌上的一只茶杯跌落在地,那茶杯本來就是個嬌氣的東西,當然是立刻摔的粉碎。
「你在搞什麼?連個杯子都捧不住麼?」
對此,修莉當然是說不出的不悅,而高文則是誠惶誠恐的低下頭去,修莉也懶得和他計較,而是繼續吩咐到。
「好了好了,你也可以走了,現在還要繼續裝裝樣子,可不能露出破綻,要是讓別人知道我們是從風鈴草過來的臥底,那問題就大了,你明白?」
高文沒有回答,只是用力的點了點頭,懶得和他多說什麼的修莉也是果斷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然後自顧自的推門離開了。
修莉一走,高文也是搖搖晃晃的跟著離開,不過,他卻並沒有回自己的家,而是轉而走到了城里一條偏僻的小巷子里。
在這條平日里冷清的連只老鼠都看不到的巷子里,一位身穿法師長袍的年輕男子等候在那里,而在那男子的腳邊,躺著一個昏迷的矮瘦男人,卻正是應該剛剛和修莉說話的高文。
見到了那個走進巷子里的「高文」,那位法師打扮的男子也是沉著的開口。
「怎麼樣?問出真相了麼?」
高文輕輕搖了搖頭,伸手在臉上一抹,瞬間,他全身都被一層朦朧的光影包裹進去,伴隨一個造型樸素的木制面具從她的臉上取下,偽裝也跟隨著一並消失,這個高文,正是用藝人的戲法面具變身的薩菲莉。
而那個和她說話的男子,當然就是瑞爾……
這就是瑞爾的計劃了,先去找到修莉最為信賴的親信,然後由瑞爾出手將人偷偷放倒,接著靠藝人的戲法面具李代桃僵,上演了一出大變活人的戲碼。
本來瑞爾還想問個究竟的,但是看到薩菲莉通紅的雙眼和那一副仿佛連靈魂都出竅的模樣,也已經大概猜到了真相。
不等瑞爾說點什麼,薩菲莉一步踏前,整個人撲進了瑞爾的懷里,瞬間哭奠崩地裂。
面對斷斷續續連一句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的薩菲莉,瑞爾也是無奈的安慰了她足足兩個小時,期間通過她破碎的都無法構成句子的幾個詞組,大概的拼湊出了真相。
果然和班得瑞所說的一樣,修莉就是害死薩菲莉父親的罪魁禍首,而且更加讓人沒想到的事,修莉居然是風鈴草派來的臥底,這麼一想的話,一切就都明朗了。
為什麼風鈴草的人消息那麼靈通,在薩菲莉的父親一出事就立刻動手發難,時間簡直卡的恰到好處,就仿佛事先就已經知曉並且做好了準備一樣,為什麼明明外憂內患的情況之下,深紅星座的人不先想辦法集合力量對付難關,卻先急著自己人和自己人內訌,這一切都是因為有人在暗地里操縱著一切,目的,就是為了徹底搞垮深紅星座!
不得不說,這一手玩得實在是漂亮,如果不是因為有瑞爾在場,薩菲莉連帶整個深紅星座的人都被騙的團團轉,非得鬧到徹底解散並且被風鈴草吞並不可。
可憐薩菲莉就在半天之前還一直信誓旦旦的認為自己的「修莉姐」是值得依靠和托付重任的人,誰料轉眼之間,親近信賴的長輩就變成了一切的加害者,現在,得知真相的薩菲莉自然是說什麼都不能把會長的位置讓給修莉。
但是……如果不讓給修莉的話,難道要去支持納爾森麼?
非常清楚納爾森有多少斤兩的薩菲莉幾乎可以輕松的想象出來,如果會長的位置到了這個廢物的手里,怕是還不等風鈴草動手,納爾森自己就能先把商會折騰垮了!
「我該怎麼辦?我到底要怎麼辦?」
在瑞爾懷中的少女就仿佛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一般,軟綿綿當倒在他的懷中,口中只能不停機械的重復著同一句台詞,瑞爾則是一直這樣靜靜的抱著她,等到她哭夠了,才悠悠的開口。
「除了在這里哭之外,你就打算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家的商會,和你父親的心血一起成為他人的囊中物麼?」
這句話讓薩菲莉全身一震,她停下了哭泣,然後滿臉糾結的皺起了眉毛。
「但是,現在的狀況,我不可能去支持修莉,也不可能去支持我大哥,那麼……這又要……」
不等她說完,瑞爾卻是抬起右手食指比出了一個「禁聲」的手勢,在薩菲莉不解的目光中,一字一句的嚴肅開口。
「你難道一直以來,都只會想著去附和別人嗎?從頭到尾,你都一直選擇忽視了另一個可能啊,為什麼要去依靠別人呢?想要守護珍貴的事物,這份心願……非要借助別人的力量去達成嗎?」
說罷了這些,瑞爾也是微笑著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輕聲在她耳邊開口道。
「本來我和你的雇佣關系應該是結束了,但是,我想要交你這個朋友,如果你也拿我當成朋友的話,那麼我就在這里告訴你,作為朋友,我會全力支持你,不論你最後做出了什麼選擇,另外還希望你記住,我可是……很•強•的•哦」
說罷了這些,瑞爾也是靜靜的轉身離去,將時間留給了薩菲莉自己思考,而少女就這樣沉默著呆立了半個小時才有了動作,她默默的伸手模了模頭頂,臉上也是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
「很溫暖啊,那個人的手心,這種讓人安心的感覺,我……」
說到這里,薩菲莉用力捏緊了自己的雙手,再度抬起頭來的時候,少女的雙眼之中,已經看不到半點的迷茫。
「說的沒錯呢,一直以來,我都只會躲在別人的背後,把期望交給別人,希望有人能夠替我解決所有麻煩而不敢自己去面對,當初也是因為這樣才逃出了父親的身邊獨自一個人去學習劍術,但是這次不行……這一次……」
深深的做了個深呼吸之後,她一字一頓的宣言道。
「這一次……只有這一次……我希望,能夠靠自己的意志來守護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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