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眾人在峽谷中徘徊了許久,最終還是離開了。
他們剛離開峽谷,一個窈窕的身影在亂石堆中現身,竟是個十六、七歲的絕色少女。
她衣著十分清涼,緊身紫衫、胸前一雙豐滿玉兔露出大半,隨著腳步輕顫不已,紫綢短裙幾乎包裹不住她的翹臀,一雙修長白皙的長腿更是令人目眩。
少女頂著肆虐的黑風來到骨淵前,俯身看向其中,片刻後,從腰間抽出一條長繩,迎風一抖,化作一張暗紅色大網。
大網迎風鼓蕩,網繩上漸漸散發出暗淡的紅光,隨著她的動作變為燈籠狀,將她護在其中。
她向夜空一揮手,一只翼展近丈的巨大蝙蝠俯沖而來,她踏上蝙蝠,緩緩向骨淵潛去。
骨淵對大多數人而言,的確是絕地,或許突破了六階武將,凝聚出能量戰甲之後,才能抵御骨淵中的罡風,潛入一探。但也只是或許罷了,從沒有哪個六階武將曾潛入此地探險。
可這並不意味著,就沒人能潛入骨淵。眼下這少女明顯實力並不算高,可憑著暗紅色大網的保護,卻順利穿過層層罡風,潛入了骨淵底部。
骨淵深達千丈,越向下,空間就越龐大,底部更是寬闊猶如廣場。只是這廣場之上,卻鋪滿了層層白骨,多年來墜入其中的生物,幾乎都成了這白骨廣場的一部分。最中央的位置,更是骨積如山,各種生物的骸骨累積交疊高達數丈,散發著濃郁的死氣。
此時,白骨山上躺著一個渾身血肉模糊的人,正是方萬里。他手上還死死抓著那只不知是死是活的頷裟。
這一幕被少女看了個清楚,她秀眉微皺,正要落地,腳下的蝙蝠卻悲鳴起來。
少女翻身躍下,巨大的蝙蝠卻撲在地上,掙扎片刻沒了氣息,居然活活累死了。蝙蝠本就不是坐騎,她強行駕馭它潛入骨淵,累死也不為過。
少女輕嘆一聲,扒開地上白骨,將蝙蝠埋了,隨後才小心翼翼的向方萬里走去。
她來到方萬里身前仔細打量一番,疑惑頓解︰「一定是頷裟在墜入骨淵時驚醒,釋放的妖氣連他也一起護住,他這才能僥幸躲過罡風。這頷裟屢受重傷而不死,生命力果然頑強的很。」
她掰開了方萬里的手,將頷裟取下,食指在頷裟頭部一劃,已然油盡燈枯的頷裟吱的一聲尖叫,頭頂被劃開了一道血口,其中熒光閃爍,一顆通體乳白,拇指肚大小的圓潤珠子呈現在她眼前。
少女心滿意足的笑了笑,取珠擦掉上面的血跡,貼身收好後站了起來。
她正要離開,卻瞥見方萬里剛才被掰開的手,居然不知何時又握緊了。
她急退數步,直到確定那只是他身體本能的反應,這才走上前,俯身探了探方萬里的鼻息,喃喃自語︰「真是個好運的家伙!」
忽然,她精神一振︰「瞧方家那些人的模樣,他在方家應該很受重視,救下他,應該能抵消偷拿伏獸網的責罰了吧?」
少女把他拖下骨丘,找了一塊死氣相對稀少的平坦處,俯視著他仔細審視,面露為難之色。
她並不知道,方萬里其實並未昏迷。
她一出現,方萬里就料到她是沖著頷裟而來,那大網的紅光,他曾在山頂見過,當時還以為看錯了,如今看來,她定然是那時就已窺伺在側。
置身骨淵絕地,突然見到有人潛入,方萬里自然吃驚不小。自身重傷無力,且又敵友不明,他唯有故作昏迷來麻痹對方,準備萬不得已時拼命一搏。就連她搶走頷裟,他也冷靜處之,沒露絲毫破綻。
他卻沒料到這少女居然會出手救人,他睜開眼正要說話,可只瞥了一眼就愣住了。
從他現在的角度看去,恰好窺到少女的裙底風光,淺粉色底褲清晰可見,丘陵、溝壑,妙處畢現,甚至能看到一些卷曲的黑色絨毛從底褲邊緣探出頭來!
幸好少女似乎專注于他身上的傷勢,並沒留意到他的動作,他急忙閉上眼,繼續裝昏迷。他可不敢保證再看下去,她會不會一改初衷,對他痛下殺手。
他身上衣衫早就碎盡,赤*luo著身體被一個長腿美女反復端詳,這滋味可不太自在。最讓他尷尬的是,即使閉上眼,剛才那美妙的景象仍浮現在眼前,揮之不去,讓他小月復一陣滾燙,心中的悸動難以遏制。
正在他心跳加速的時候,體表傳來一陣強烈的刺激,不是疼痛,是一種從沒體會過的舒適。
一雙溫潤滑膩的玉手,輕撫他的胸口,不停的揉動著,陣陣藥香隨之而來,傷口上傳來的清涼,由皮膚深入骨髓,令他舒服得險些申吟出聲。
難怪她猶豫許久才開始動手,這樣的療傷方式的確太過親近,她不猶豫才怪。
少女的玉手在他身上緩緩游移,由胸口,到四肢,臉部、背部沒有一寸放過,可是偏偏落下了最關鍵的部位。遍體都清涼下來,下*體的火辣灼痛頓時凸現無疑,讓他有苦難言。
方萬里只覺一股強悍無匹的熱力自小月復中騰的竄起,不受控制的迅速蔓延全身。
他自詡晉級六階,修煉小有所成,可此刻,無論他怎麼鎮壓、控制、彈壓,小月復中那種熱力就是不減反增,一路高歌猛進,直沖頂門。
不得不說,他的自制力要比一般武者強悍得多,即便此刻,他仍能咬牙堅持,不吭一聲。
可遺憾的是,他能忍住,身體卻忍不住。任何一個男武者,對肌肉的控制都達不到絕對完美,至少,有那麼一小塊肌肉,只憑身體的本能行事。
傷口灼痛、藥物清涼,兩種感覺仿佛冰火相融,如此煎熬下,身體發生了某種自然變化。
少女正皺眉替他擦藥,陡然發覺異常,驚得跳了起來,不由分說,狠狠一腳踢了過去。
勁風響起,方萬里毛骨悚然,若被她這一腳踹實,就算他是九階武者,也得徹底殘廢。
他哪還顧得上裝死,一翻身滾了出去,險險避過這致命一擊。
那少女毫不猶豫,抬腳再踢。方萬里無奈,只得竭力再翻,他本就重傷在身,無力站起,翻滾已是極限。誰知少女不依不饒,一腳不中再來一腳,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勁頭。
方萬里郁悶得想吐血,這事兒能怪他嗎?明明是她主動……
可惜這話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出口的,翻了數圈,剛上過藥的傷口又都裂開,渾身浴血不說,也已經徹底沒了力氣。
萬幸,那少女經過一番折騰,也已經回過神來,或許是羞于見人,一跺腳溜得不見了蹤影。
方萬里徹底虛月兌,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此次的凶險,堪比水無痕那一劫。如今還能活著,真可以算是劫後重生了。最讓他郁悶的是,直到現在他也不知道,那少女到底是誰。
越是回想,身體就越難受,他只好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去觀察腦海中的異常。
他被水無痕禁錮時,就驚覺到腦海中有一個赤色電勁構成的能量團,正是這能量團的存在,支撐著他沒有倒地,平時他並沒注意到這個異常,但在水至剛陣法那種強橫的壓力下,能量團立刻就顯現出來。
水無痕打在他背部那一擊,撼動了赤電能量團,將其中的一絲赤電震了出來。
僅是這一絲赤電,就輕易將水無痕的水勁吞噬,沿著經脈游走,鎮壓傷痛,維持生機。
如此威能,讓他心驚不已,他真切的感受到,那赤色電勁中凝聚著一種足以令任何人心悸的力量,只不過當時身處危機之中,他無暇仔細觀察。
此刻凝神查看,竟發覺赤電能量團,看上去好像一個陰陽魚,平常在修煉時才會見到的電光男子,正閉目盤坐在能量團的中央,猶如神祗雕像。
電光男子的樣貌比往日清晰很多,五官挺拔,栩栩如生,竟與祠堂中的先祖畫像頗為相似。
他心中的震驚簡直無以復加,其實他早該想到的,這個電光男子,應該就是祖靈,擁有如此恐怖的電勁,且精通雷動決、雷變訣,除了先祖之靈外還能是誰?
如此,發生在他身上的異常,就都有了解釋。
雙眼復明、體質增強,應該是赤電能量替他煉體洗禮的結果,無人可修的雷變訣,極有可能是先祖自創,在先祖之靈的指引下,修煉起來自然勢如破竹。
但讓他不解的是,鎮守雷擇台上千年的祖靈,怎麼會進入他的身體?又為什麼始終一言不發,從不與他進行任何溝通?
左思右想也弄不清原因,他只能拋開疑惑,抓緊療傷,骨淵可不是什麼善地。
少女的藥還是起到了效果,盡管被血沖掉了不少,可他安靜下來之後,傷口就開始愈合,他趁機運起電勁療傷,恢復速度竟快了很多。
游弋在他經脈中的一絲赤電,始終我行我素,不受控制。他嘗試將它與自身電勁融合,但花費了整整一天,也只融合了十分之一。
然而,就是這十分之一的赤電卻讓他驚喜萬分,體內電勁居然壯大了一倍,足足抵得上一個月的苦練了。
他不由暗想,若是將那一團赤電完全融合,電勁將壯大到什麼樣的地步?可轉念一想,又苦笑不已,那赤電能量團堅如磐石,想撼動它,非得借助外力不可,難道讓他每天去挑釁武師,借力撼動赤電嗎?那和找死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