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軍終是天下精銳,黃巾軍雖佔盡地形之優,仍是被西涼軍用了小半時辰便攻上數丈,黃巾軍自覺不是對手,自後山一溜煙退走。西涼軍攻上山頂後,發現空無一人,原來山後還有數條小道不知通向何處深山。
呂布此役又折了七八百人。馬匹損失近大半。對方只是在自己弓兵箭下喪生幾十人。自是氣得七竅生煙。喝令全軍拋棄輜重,輕裝追擊。
追擊中又途經數處險要之地,呂布再不敢托大,令手下士卒先行上山查探,並沒發現伏兵。「賊人已被我軍嚇破了膽,已遠遁而去,我等快速追趕。必能趕上。」呂布暗自吁了口氣,張遼等人也放松了不少戒備,只顧向前猛趕。
「據捉來山中獵戶稱,再過一山谷,行十數里,便是賊兵巢穴。容卑職向前打探一翻。」一小卒快步來到呂布馬前,手指前方。
「不必了,此時已近黃昏,士卒已略顯疲態,可一鼓作氣攻下賊人老巢,今夜我等在賊人寨中痛飲。」呂布一路並無再遇伏兵,疑慮盡消。再度想起何太後兩人美色,身體不由又是一陣火熱。傳令大軍快速通過前面山谷。
呂布等人已到獵戶所言山谷,只見兩旁怪石林立,谷中樹林密集,枯葉甚多。一陣風吹過,呂布不由掠過一絲疑懼。
「嗖!嗖!嗖!」一陣弓箭弦響,一大片火箭從山谷頂上激射而落,大風在谷中來回掃蕩,火勢迅速蔓延,同時,山上扔下大量巨石、油料等物,山谷前後火起。西涼軍四散退走,損失慘重,軍心大亂。呂布心中一片冰涼,一眼望見前向黃巾寨中道路已被火焰封鎖,且似已有大石封住去路,急切間難以通過。急撥馬向後逃竄,張遼等人策馬緊隨。
呂布引兩千余殘軍拼死沖出火海,三面傳來喊殺聲,一員戰將引著千余黃巾軍自山上及兩側殺奔而來。呂布大怒,正欲接戰,怎奈西涼軍無心戀戰,四散而逃,喝止不住。又扔下三四百具尸體悻悻退回洛陽之路。後面傳來了陣大笑聲︰「三姓家奴勇不可擋,今日所見,果然不凡。哈哈!」呂布怒火中燒,不顧張遼等勸阻,縱馬欲趕。「將軍不可,賊兵狡詐多計,不可小視。如今天色已晚,追趕恐又有奸計。今日之敗已定,來日重領大軍,再剿滅不遲。」呂布手下一將,伸手拉住呂布馬韁。呂布重重地哼了一聲,正議間,那員戰將已領黃巾軍轉入山中不知去向。呂布無可奈何。只能作罷。領著敗軍沿原路返回。
匆匆返回十數里,听見山上似有山泉流水聲音,呂布等早已人困馬乏。士卒紛紛蜂擁奔至泉邊,撈起泉水解渴。
突一聲梆響,約千余黃巾軍從黑暗中殺出,西涼軍措手不及,驚惶失措。「陷陣營組隊迎敵!」今日規勸呂布不要追趕黃巾軍之人臨危不亂,對一群軍容尚算整齊的士卒下令。黃巾軍殺至,只見那人所組陷陣營士卒全無懼意。齊聲喊殺迎敵。所到之處,黃巾軍血肉橫飛,傷亡頗大。黃巾軍領軍吃了一驚,急令已亂殺一陣的士卒退走。陷陣營領軍亦不追趕,只是警惕四周,以防再次被襲擊。待呂布收攏殘卒,解一時之渴之後方再渴泉水,軍紀嚴明之極。
「今日幸有文義,不然我已危矣。」呂布目視那陷陣營主將,然後又緩緩掃向眾將,眾將皆低頭不語。
「高順只是盡力保住將軍周全,今日已敗,並無功績可言。」高順眼前西涼軍多焦頭爛額,狼狽不堪。神情蕭肅。
「哼!」呂布平生最恨有人說其敗績,對高順一絲好感立即煙消雲散。
「今夜在此安營扎寨,陷陣營方才大展身手,黃巾賊必不敢再來相擾。黃巾軍今日多翻用計,想必亦已計窮,諸將今晚輪值戒備。待我等養足精神,明日一雪前恥!」呂布心綴今日之敗,坐下稍作思索,對高順等人下令。
「將軍不可,現敵眾我寡,扎營于賊人之中,無疑將已置身險境。若將軍急欲報仇,末將有一險計。只是此計有一前提。」高順將計策和盤對呂布托出。
「此計若成,文義當記大功。我等便在此結營,等候賊人。」呂布听罷大喜,只覺高順之計大為可行。下令所余的千余士卒在泉邊安營下寨,安排十人一隊四周警戒。以防黃巾軍再度偷襲。
伍暄等人在將軍峰久候呂布,不見西涼軍退至埋伏圈。「今日廝殺一天,盡在大人掌握。以五千殘卒,傷亡不過五百余人,大敗五千西涼精銳。縱是孫子復生,亦不過如此。」裴元紹蹲在伍暄右側,自參加黃巾軍以來,從末如今日般大勝官司軍。對伍暄用兵之道,深深拜服。
「據士卒回報,呂布身邊還有一支約千人的精銳,或許這千余人才是難啃的骨頭。如今扎營不動,不知企圖是什麼?這樣,你和周倉地形較熟,不論企圖是什麼,遇到落單的西涼軍或是人數較少的小隊,全部殺掉,可以往敵軍營中放火箭就放火點燃他們營帳,若不能放,每五百人兩時辰,給我不間斷地騷擾呂布。總之,讓他們夜里安歇不了。我和王越、典韋等繼續在此埋伏。」伍暄深知如今不是高興的時候。如何徹底消息西涼軍都是首要解決問題。
另一邊,呂布軍剛想造飯,突一聲梆響。一陣亂箭飛過,點燃剛扎好營帳又是一陣騷亂。如此反反復復。待西涼軍吃完晚飯,已至午夜。
呂布部將郝蔭率先領百余士兵位于西涼軍四周輪值,今日連場廝殺,士兵們早已疲憊不堪。郝蔭巡視發現兩名士兵們打盹,立即一馬鞭沒頭沒腦地打去,士兵大為吃痛,忙撿起跌落在地的長槍強打精神。「有情況叫我,本將先休息一會。」郝蔭對已走遠幾丈的士兵低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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