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將軍何意?」伍暄略覺奇怪。
「小將本是猶豫不定,想那西涼軍治下,只有徐榮將軍所在之地滎陽,百姓少受迫害。在此地卻是無人不頌大人之德,軍健對百姓絲毫無犯。太師溫侯對小將有知遇之恩不假,卻處處禍害百姓,小將早已是心淡之極,與大人實是不能相比。故而來請降于大人,請大人棄。」臧霸答道。
「得將軍實是暄之幸也。」伍暄大喜,扶起臧霸。
「聞大人將合盟曹操等人攻于太師,小將念太師對霸不薄,懇請不要派小將參戰,以還舊情。日後兵戎相見,霸不再留情也。」臧霸堅持跪于地上。
「將軍真乃義氣之人,本將不勉強你就是。好!便令你暫領賬前吏,以後隨我一起為還天下升平。」伍暄哈哈一笑。
「如此,霸拜見主公。」臧霸大喜。
回到府上,諸女早已困倦,各自散去,回房漱洗。伍暄回到書房中寫上任命書,讓臧霸到營中報到。晚飯時諸女對今日游玩之事仍是談興甚濃,興高采烈。伍暄為此表態︰「州中還是不很太平,等諸事已定,你們可自己出去。我一有時間便陪你們出去。」諸女大喜之下,居然飲起了酒,伍暄受逼不過,喝了幾杯,酒意上涌,眼前麗色一片,怕犯下錯誤,借醉回房繼續修煉心法,努力提高自身武藝。
諸女各自散去,唐琳和何婉住同一小院,飯後兩人在廳中閑坐。兩人閑聊一下今天出府所遇之事。何婉突然笑問︰「暄哥兒剛才喝酒的時候,琳妹妹幫著擋酒,看來妹妹對暄哥兒挺關心的嘛。」
唐琳玉面一紅︰「暄哥兒還是小孩兒,不能多飲,而且救我們出了火海,關心也沒什麼錯的。」
何婉冷笑一聲︰「可也是他大意之下,以致我兒身死,斷了我們大漢宗室正統,你別忘了。」
唐琳听出何婉語氣不善,也不計較︰「如今天下都知正統是當今皇帝,辯兒之死我也想了很久,本來我們在洛陽中已是難以幸免。如不是暄哥兒救我等出京,我等恐怕早已身死。幸運的話我倆可在董賊身邊做一小妾,任其蹂辱之余辯兒又是難逃毒手,那時還真是生不如死。何似今日,暄哥兒對我等仍是尊重有加,從沒有做過欺凌之事。姐姐,你好好想想吧。」
何婉似是意動,默默無言。唐琳幽幽地嘆口氣︰「身在**,蒙先皇恩寵,立我為妃。我很是感激,先皇駕崩之時,我亦心傷不已。看到你在辯兒墳前默默流淚,我才知道你的心里比我要苦得多。可我們不能忘了,暄哥兒也是為救我等而喪失了雙親,逃難之余還要照料我等。難道在他的心里就不痛麼?難道喪失雙親之痛及不上我等喪夫喪兒之痛麼?而且小小年紀做下的大事,治下官員對其敬畏有加,百姓極是擁護,就是我朝百年以來亦是無人可及的英才。想到此,當初在伏牛山上的恨就沒有了。畢竟是我們讓辯兒上的戰場,暄哥兒一路以來何曾有過要我等冒險之舉?在我心里對他感激之余還有深深的敬佩,關心他有錯麼?」
何婉神色大是震動,轉念咬咬牙,冷笑︰「假仁假義,其心當誅。他一直像是對我們不懷好意,眼神看向我們都帶有些婬邪,你不知道麼?我們可是皇室之人,如此已是誅九族之罪。」
唐琳有些惱怒,高聲反駁︰「有什麼不懷好意的,他才十二歲。你別把人想得那麼陰暗行嗎?皇帝的旨意已下,我們已是死人了,還自稱什麼皇室之人,擺什麼態?姐姐還是擺正心態為好。」
何婉大怒,手指唐琳︰「你這小賤人居然幫著他來數落我?我早看出來你對那小賊懷春,怕是早已忘記了先皇的恩典了吧?」
唐琳玉容通紅,居然點頭︰「不錯,如今暄哥兒福澤百姓,英雄蓋世,我是對他有好感。當初先皇接我入宮時,我才十五歲,那懂什麼男女之事,實是迫不得已進宮,只是因為我色尚可對我好一些,雖然我有些感激先皇對我的好,可我心里更是厭倦其貪杯,寵信太監,這些你可知道?在宮中之時,你和人勾心斗角,我幫你不少,你家中外戚權傾朝野,可我又得到了什麼?我也不和你計較什麼,家中無權無勢總比你家被董卓斬絕的好。說到恩典倒是先皇對我娘家的冷淡救了他們一命,是應該感激他。」
何婉氣得不輕,冷笑一聲︰「想不到你是這樣想的,當真無恥之極。就算你看上那小賊,那小賊也未必看得上你這殘花敗柳之軀,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唐琳脾氣再好,也是寒霜滿臉,冷聲回應︰「那是我自己的事,與你何干?就算你對暄哥兒懷恨在心又如何?他如今重兵在手,手下諸將更是忠心不二,掌一州之權,你一婦道人家無依無靠的,又能奈他何?」
唐琳的話猶如一盤冷水潑向何婉,何婉怒火頓時消失大半,暗恨自己失言。見唐琳欲走,忙將其拉住︰「姐姐也是一時糊涂,妹妹別生氣。如今我們舉目無親,當相依為命才是。」
唐琳脾氣本來極好,何婉道了歉。不就不再計較,嘆了口氣︰「姐姐說的是,夜深了,我要回房休息。姐姐也早點休息。」
何婉望著唐琳遠去的背影,兩只玉手卻是緊握雙拳,指甲入肉,眼中帶恨。
回到房中,唐琳想起自己居然在何婉面前承認對伍暄有好感,不由想起和他的種種遭遇。想到羞人處,不禁玉臉通紅,對其更是有如戀人般記掛,暗想︰「暄哥兒現在不知睡了沒,要不要過去看看。」在床上輾轉難眠,起身輕輕自言自語︰「我就去看一眼吧。」
來到伍暄房門口已是深夜,一眾侍衛都認得唐琳,並不阻止,正想敲門,王越在暗處閃身抱拳行了一禮︰「唐小姐深夜到訪,不知所為何事。可需王某入內通報一聲?」
唐琳嚇了一跳,滿臉通紅,雙手亂搖︰「不用了,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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