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詞頗為嚴厲,眾人皆言惟命是听,袁紹道︰「吾弟袁術總督糧草,應付諸營,無使有缺。更須一人為先鋒,直抵汜水關挑戰。余各據險要,以為接應。」
伍暄聞言,立即起身︰「今日得此良機為國為民,且暄父母皆為董卓所害,願引本部兵馬為前部先鋒,為諸位搭橋開路。」
孫堅亦起身請道︰「堅為前部更是適合,伍世佷雖然英雄,畢竟年幼。還是在大營中比較安全些,須知戰場刀劍無眼。」言詞頗具諷刺之意,眾人听罷臉帶笑意。只有曹操、劉備面色平常,不加表露。
伍暄大怒,正欲反譏相唇,袁紹道︰「既然如此,文台為正先鋒,世佷為副先鋒,你二人相機行事。」
孫堅還欲再言,袁紹擺手止之。孫堅哼了一聲︰「世佷慢慢在後跟隨,本將沒有多余的兵力保護你。」說罷拂袖而去。眾人忍不住發出一陣哄笑,伍暄鐵青著面,向眾人抱一抱拳,回到營帳。
趙雲等人見伍暄面色不好,也不敢問,伍暄自己講起今日議事情景,眾將大怒,立時要找孫堅算賬。伍暄講完反而心中略略平靜,淡淡道︰「西涼軍精銳之極,我們早已領教,孫堅此行必討得了好,就讓他去探探路好了。我等在後見機行事。」眾將暗怒,打定主意要大勝一場,好讓自己主公在諸侯面前揚眉。當即點起本部兵馬,兵馬尚未集結,只見孫堅已率軍走出營門,直奔汜水關。
伍暄心中冷笑,率軍慢慢地跟隨在後。
典韋見伍暄不緊不慢地跟隨在後,心中焦急︰「主公,我們速度太慢,孫堅等人恐怕早已大勝了。」
伍暄看了身邊眾將一眼,諸將眼中請戰之色甚濃,哈哈一笑︰「那不更好,不費一兵一卒就大勝功勞不就有了麼?別忘了,我還是副先鋒。哈哈!」
「那不是搶人功勞麼?有損主公威名的事俺老典不干。」典韋立時不樂意。
「我們初到此地,地形全不熟悉,誰人領軍更是一無所知。想必那關上定然是西涼軍精銳大軍,貿然進兵,必然敗多勝少。領軍打仗,切忌憑血氣之勇,置自身及士卒于險地。」伍暄正色回答,眾將听罷,稍收心緒。
「那袁術昨日在營中嘲弄我等,今日又被任命監督糧草,卑職料想那袁術或會在糧草上做一翻手腳。」趙雲听伍暄一席話,略思索一翻道。
「子龍所料不錯,所以我等更應小心行事。傳令士卒不可浪費糧食,違者立斬。」伍暄也是這麼想,眾將暗自心服,再無言語,領兵隨孫堅二三十里之後。
大軍行至半日,天色已漸晚。前方小卒飛馬來報︰「稟主公,濟北相鮑信,暗撥其弟鮑忠,先將馬步軍三千,徑抄小路,直到關下搦戰。被華雄數合斬于馬下,兵馬損失怠盡。」眾將暗服伍暄所料。
伍暄道︰「為何孫堅軍不前去救援?」小卒稟道︰「前方孫堅軍離關下還有十數里。救應不及。」伍暄回顧左右︰「傳令保持原速,繼續前進。」
孫堅探知伍暄在身後緩緩跟隨,暗笑其貪生怕死。傳令士卒加速前進,爭取天黑前攻下汜水關。
不一會,引軍抵達關下搦戰。關上一陣梆響,華雄副將胡軫率五千人下關迎敵。兩軍對壘,孫堅全身披掛在馬上大罵︰「助惡匹夫,何不早降!」
話音剛落,手下大將程普飛馬直取胡軫,那程普馬快,胡軫剛想答話,程普已到眼前,倉促迎戰,程普極為善戰,佔得先機得勢不饒人,戰不數合,一矛將胡軫刺于馬下。
西涼軍主將陣亡,一陣慌亂,孫堅大喜,引軍沖突。西涼軍大敗退回關上。孫堅率眾急攻,關上矢石如雨,只能暫且退軍。正打掃戰場間,士卒來報,伍暄軍已在附近安營下寨,派人來賀孫堅之功。
孫堅嘿嘿冷笑,傳令士卒退至汜水關十里處安營,似是不屑與伍暄為伍,伍暄大營居南,自引大軍居西。由于今日走得匆忙,士卒沒帶口糧便出發,令人向袁紹處報捷,向袁術處催糧。
孫堅派的人到袁術處說明大軍首戰告捷,袁術手下一謀士附耳道︰「孫堅為江東猛虎,與主公相鄰。今不相助,必然兵敗,主公唾手可得其治下之地。若相助,孫堅攻上關去,縱然捉舀不到董卓,亦是大功一件,日後再圖,難矣!伍暄小兒在諸公面前頂撞主公,正好不發糧草與他,讓其兵敗被擒。此為一石二鳥之計。」
袁術深以為然,打發孫堅來人︰「天色已晚,糧車急切難進,待明日再作計較。」並派出士卒對伍暄軍言明糧車因道路崎嶇難以前進。
來人無可奈何,飛馬回報孫堅,孫堅大怒,口中大罵袁術無義。軍中士卒听聞無糧草接應,軍心自亂。孫堅一氣之下欲退軍,暗想袁術既然親承明日軍糧會到達,此時難免退軍功虧一簣,遭人恥笑。令手下諸將安撫士卒,明日軍糧便至,到時一鼓作氣攻克汜水關。孫堅在軍中威望甚高,軍心略定。
伍暄聞孫堅斬了華雄副將,心中暗暗佩服。袁術派人言明今夜無糧,伍暄嘿嘿冷笑,諸將無不憤怒不已。幸好伍暄早令士卒節約口糧,熬上一天半天沒問題,加上年紀雖小,在軍中的威望卻是一點不比孫堅低,倒也沒出現軍心浮動情況。
睡至半夜,一陣喊殺聲驚醒伍暄軍,伍暄大吃一驚,西涼軍定是偷襲大軍,倉惶披掛走出營帳,只見營中並無大亂,士兵手提軍器快速走出各自營帳。趙雲等將快步走來,見伍暄臉帶惶恐,忙稟道︰「稟主公,西涼軍正在偷襲孫堅大軍,請主公定奪。」伍暄舒了口氣,暗自嘲笑自己不夠成熟,早已嚴令趙雲等人嚴防敵人偷襲,輪翻值夜。當即下令︰「全軍起撥,火速營救孫堅。」
趙雲抱拳正欲離去,樂進在旁邊抱拳進言︰「前翻孫堅對主公大是不敬,何必相救,倒不如坐山觀虎斗,待孫堅兵盡,華雄力竭,那華雄還不是手到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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