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紙工坊十分重要,伍暄派出守衛的士卒都是經過挑選的精銳,隨著士卒踏前一步,似有一股莫名的殺氣涌向那少女一行人,他們何曾見過此等陣勢,已是嚇得臉色蒼白,一陣家丁洶洶氣勢已是被壓制得不見蹤影,後退數步。反而那美女小姐模樣的似是見過大場面,並非如何畏懼,向那侍女斥道︰「你怎敢如此對小姐說話,沒點規矩!」隨後向唐琳和蔡琰福了一福︰「兩位小姐不要見怪,想必是一場誤會。但此處確是我家宅子,我還是自己去刺史府求見大人好了。還望兩位引薦。」言語甚是得體。
兩位美女還了一禮,蔡琰對那少女道︰「事出有因,怪不得小姐。小姐客氣。」又看了眼前這女子一眼,若有所思。揮手令士卒退下︰「琳姐,下人的話不要太過在意。我看這位小姐溫文有禮,不似無理取鬧之徒。反正師弟等會要過來,就讓她們進去坊內廳中等待如何?」
唐琳也不是心胸狹隘的女人,既然對方已是道歉,也是一笑置之︰「妹妹才是此處主事,一切依從妹妹從是。」
蔡琰抓住唐琳玉手,似是撒嬌般在唐琳身上噌了噌,嘻嘻笑道︰「都是姐妹,何分主次,姐姐再這麼說我可不饒你。」唐琳微微一笑︰「妹妹說的是。」兩位美女笑容展現,麗色更添,眾人竟是不敢直視。
那少女也是嫣然一笑,頓時百媚頓生︰「也好,盛傳伍將軍治軍甚是嚴謹,想來也不會對我等柔弱女流有甚歹意。」轉臉對手下一眾下人道︰「你等在此等候,不得造次!」言語中似帶威嚴,眾下人連忙稱是。
蔡琰笑道︰「小姐話中有話,放心吧,我那師弟人很好。請!」一眾士卒分開道路,讓三女進去,仍是在門口虎視那少女一眾下人。
三女入得廳中,依賓主坐定,那少女問道︰「這位小姐稱將軍為師弟,想必就是蔡小姐吧!」
蔡琰愕然︰「小姐怎麼知道我?」
那少女淡淡一笑︰「伍將軍曾在當世名士蔡邕求學,真正意義上僅僅兩位弟子,一位就是伍暄將軍,一位便是其女蔡琰蔡小姐了。」
蔡琰隱隱覺得眼前此女知道甚多,想必是某位伍暄心月復大將家屬,難道此次是有備而來︰「小姐說的是,既然小姐知道我在此處,想必也是師弟手下家屬,不會是收回房子那麼簡單吧?」少女出得深閨,來尋伍暄,其意不言自明。唐琳也是被觸動神經,心中暗嘆。
三女都是聰慧女子,少女像被猜中心事,臉上微紅︰「家兄正是將軍屬下,但你倆可能未听說過我家兄長。」正在此時,門外傳來︰「小人等拜見刺史將軍大人。」蔡琰謂唐琳道︰「師弟來了,我們出外迎接吧。」
伍暄一行人走近,造紙坊眾人望見,守在門外士卒殺氣頓化為無形,拜于地上︰「小人拜見刺史大人!」聲音整齊而雄壯,那少女一眾下人又了嚇了一跳。伍暄看門外聚了數十大漢,問道︰「怎麼回事?」有士卒向前稟明事情原因,伍暄想起一事,哈哈一笑道︰「我知道了!都退下吧!」
伍暄看到蔡、唐兩位美人,引著一名美少女出迎,已是見慣美色的伍暄也不由暗贊那少女麗色動人,不動聲色笑道︰「打擾兩位美女姐姐做事了。小弟听聞造紙坊有重大進展,特此前來觀看。這位小姐,你的事我已知曉,此處說話不便,請入內詳談可好?」
看著眼臉笑意的,眼中似是被看破少女心事的伍暄,那艷麗少女看了眼前少年一眼,臉上一紅。大致覺得眼前少年滿臉英氣,略顯黝黑而不失清秀,眼角微微上揚的雙目頗為清澈,似是能看破人的心事,舉手投足頗具威嚴,又不失風範。約十五六歲,與自己年輕倒是相彷,點了點頭︰「一切隨大人的意思。」隨則又再向屬下家丁輕叱︰「你們在此等候,沒我之令不得擅自亂動!」那群家丁早被一道道悍卒的目光盯得發毛,連聲答應。
蔡琰與唐琳滿眼迷惑,蔡琰不由靠近在伍暄腰間一捏,惡狠狠地低聲問︰「這貌美女子不是又是你的舊相識吧?你這小壞蛋倒是挺有女人緣的啊!」
伍暄吃痛,卻不敢聲張,低聲回應︰「好老婆,事關重大,此處人多,我們還是進里面詳說吧。」蔡琰听伍暄這麼叫自己,不由心里一甜。放開玉手,居然挽起伍暄的手,滿臉幸福的樣子,似是在對那少女示威。唐琳臉上卻是愁色一片,蔡琰和伍暄看起來已是成了一對,自己卻是和伍暄毫無進展。那少女一切都看在眼里,不由偏過頭去,笑容已是不見。
室內只有伍暄並三女,室外王越把守,不準任何人靠近。伍暄笑道︰「糜小姐,糜兄一切可好?」蔡琰和唐琳芳心暗緊︰「果然是老相識。」
那少女已是平靜下來,對伍暄施了一禮︰「家兄很好,謝大人關心。」
伍暄微笑︰「小姐此來,是糜兄有要事相告麼?」
糜小姐搖了搖頭︰「我常听兄弟說將軍身邊有一位才女很是了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想來認識一下。」
伍暄哈哈一笑︰「原來如此,小師姐,人家是來找你的。」蔡琰瞪了似是洗月兌冤情的伍暄一眼,然後笑道︰「你說的是我們琳姐嗎?來,琳姐,我們和她認識一下。」
唐琳連連擺手︰「糜小姐是來找你的,休要取笑姐姐。」
蔡琰一本正經︰「師弟,琳姐可是在我們造紙坊幫了不少方,見識比我還多。」說罷在懷中舀出一張成品紙,一一指出何處是唐琳的想法。
伍暄接過一看,雖然比後世的紙差質量上還有些距離,但在現今已是十分難得的珍品。向兩位美女豎起大拇指︰「兩位果然是人間仙女,不緊貌若天仙,而且才華驚人。」
糜小姐也在旁邊打量這張紙張,覺得十分不可思異,滿口稱贊︰「蔡小姐自己是名不虛傳,唐小姐亦是見識淵博。小女子實是望塵莫及,十分慚愧!」
蔡琰雖是才女,在伍暄面前卻是少女模樣,得到意中人夸獎,又得到貌似情敵的糜小姐的肯定,不由十分得意︰「想必糜小姐也是有見識之人,說說這紙還有什麼不足的麼?」
糜小姐顯然是有備而來,滔滔不絕地講出自己的見解。蔡琰與其討論,唐琳後來也是加入。反而是伍暄晾在一邊,插不上話。訕訕地笑道︰「我去一下造紙工房,順便會一會左伯。」蔡琰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去吧去吧。」三人似是聊得興起,余光看著伍暄走了出去,嘴角掛起一絲狡黠的笑意,唐琳也是微不可察地掩嘴淺笑。糜小姐似是毫不在乎伍暄,繼續和二位美女熱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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