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笑了笑，將門給關上，自己到隔壁的游戲房玩了起來。姜長清的一覺睡得很熟，或許是昨夜沒有睡好的原因，依靠在顧盛霆的懷里，她的心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安靜。顧盛霆也是，五年沒有她在懷里，其實真正入睡的時間很少。兩個人就這樣的相擁而眠，一直睡到下午，竟然是沒有來叫醒他們。軒軒吃過了早飯，又和于媽一起吃了午飯，一個人乖乖的玩著，時不時過來打探這面的動靜，只是每一次看見的都是他們睡得很熟的樣子。此時的軒軒坐在游戲房里，看著自己用ipad拍下來的照片，嘴角笑著。那是媽咪依偎在他懷里的照片，媽咪的嘴角是甜甜的笑容，而他的嘴角是滿足的笑容。關上了ipad，軒軒開始玩新買的拼圖。黃昏漸漸的來臨，晚霞透過窗戶邊的薄紗籠罩在室內。頓時，房間內便被溫暖的黃色所填滿。姜長清翻了個身，猛然的想起什麼來。大手用力的推開身邊的障礙，連鞋子都沒有穿，就直接朝著浴室走去了。床上的顧盛霆被猛然大力的一推，迷迷糊糊的轉醒過來，看見的就是姜長清焦急的身影。身子踉蹌的向後退著，大腦瞬間清醒過來，明白了什麼。姜長清急急忙忙的跑進浴室里，月兌下褲子，拿掉衛生棉，一坐在馬桶上，看著那鮮紅的液體從自己的身體流出。她懊惱的錘了錘自己的大腦，怎麼會睡的如此之熟，都已經忘記起來換了，差一點就在軒軒的床上畫地圖了。打理好後，姜長清洗了手，舒心的吸了口氣。推開房門，忽然感覺今天的臥室有那麼的點不一樣，眉頭擰起，眼楮銳利的掃過去。不可置信，幾乎是敲碎她的大腦，她也不會相信此刻看見的事情。小手抬起，擰在左臉上。「啊——」痛，好痛。那就不是在做夢，而是真的事實。理智回籠，臉上一臉冰霜的看著顧盛霆。「顧盛霆，你個不要臉的男人！」她的聲音都帶著微微的顫抖，那是被氣的。「我怎麼了？」他絲毫不感覺自己有什麼錯是的，身子無賴般的依靠在軒軒的床上，出來的上半身，麥色的肌膚，健碩的肌肉，看起來絕對是you惑。只可惜，他此刻面對的是姜長清，她絕對不是一般人。「你怎麼了，你怎麼跑到我的床上來了，你怎麼進的我家的房門……」姜長清的聲音尖尖的，手指哆嗦的指著他，胸口處被氣得一起一伏。「是軒軒讓我進來的，而且我沒有要到你床上的意思，我是好心的听軒軒說你肚子疼，而且沒有吃早餐，所以我才好心的給你端來早餐，哪知道我剛想要叫醒你，你卻伸出雙手拽住了我的衣服，嘴里念著冷，冷，冷的，所以，我最終不忍心，就躺在你的身邊當火爐了。」他義正言辭的說著，說著那完美的解釋。只是，這一切停在姜長清的耳朵里面絕對是辯解。她忽然有些不認識這個男人了，以前只是覺得他很殘忍，卻從未覺得他很無賴。而且還不要臉。「滾。」她再也受不了現在的面對面，手指著門的方向，厲聲說著。「哎，你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啊，我給你暖了這麼長時間的被窩，居然在一醒來感覺身體好些的時候，就給我轟走，真的很不盡人情啊。」他耷拉著臉，一副很委屈的樣子。「我給你暖了三年的床得到的不也是你的拋棄嗎？」在听到他的話後，姜長清忽然有些生氣，大腦不受控制的就說了這句話來。只是在說完後，看到的是男人蒼白的臉，默默的從她的床上起身，將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的穿好，再也沒有剛才那玩世不恭的嘴臉，渾身都透漏著落寞。姜長清沒有看他，只是在感覺房門被關上的時候，心還是抽動了下。畫面一層接著一層重疊。她似乎真的在剛睡著的時候，听見有人叫她。只是，當時肚子很痛，加上身上有很冷，她本能的將自己想的話說出來。至于，拉住他的衣服，她以為來的人是軒軒，她想抱著軒軒睡起碼也比自己一個人睡的熱些。後來，便聞到了那股記憶中的味道，只是，太困，太痛，她就這樣迷迷糊糊的在他的懷里睡著了。似乎是在半夢半醒中，感覺到有一只溫熱的大手一直放在自己的小月復處，慢慢的摩擦著，按摩著。她才會一覺睡到現在，她足足從早上就在他的懷里睡著，直到現在。這個現實很顯然讓姜長清無法接受，身子也很不舒服起來。她是怎麼了？這時候，電話響了起來。在看見名字的時候，她的呼吸又是一緊。昨天明明說好的去接他的，怎可知道遇見了顧盛霆，然後又發生了軒軒在學校打架的事情。後來，又肚子疼。一系列的事情一起發生，她竟將游明威給忘在了腦後。「喂——」手指滑動間，聲音也傳遞了過去。沒有很溫柔，也沒有面對顧盛霆時候的尖銳，只是很平靜，正如她所說的，他們是家人。「長清——」半晌後，游明威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那是清醒的，而且有力的。姜長清懸著的心終于是放了下來，為自己一直的擔心。「對不起，威，昨天我本來想去接你的……」「沒關系，我知道。」游明威似乎不喜歡她這樣的解釋，掐斷了她的話。「那你現在好嗎？」姜長清不知道現在才來關心是不是有些晚，但是對于游明威來說，她是真的覺得很抱歉。這些年來幸虧有他，不然她真的不知道一個人帶著軒軒將要怎麼樣撐下去。「我很好。」他的聲音冷靜。「你忘記了，飛機師是不能宿醉的嗎，那會影響身體的。」她突然想起了什麼來，開始責備著。「呵呵，今天和明天我休息，所以偶爾宿醉一下也算是排毒了。」他笑笑道，倚在椅背上，目光深邃。「哪有你這樣的排毒。這樣明顯是在傷身。」姜長清糾正他道，不過听他的聲音明顯已經好了很多，所以她也不用在擔心了。「長清？」游明威忽然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竟是認真而又嚴肅的叫了她的名字。「恩？」姜長清隨口答應著，等待他的下文。「你好嗎？」他突兀的開口。簡單的問題確實把姜長清給問住了。她的心里也有個聲音在輕輕的問自己，「你好嗎，姜長清？」她不知道該如何來回答，太過于了解游明威，所以知道他已經一切明了。從飛機上發生的那一幕開始，雖然他什麼都沒有說，卻是將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只是，現在的一句你好嗎，該怎麼回答。她的慌亂，她的煩躁，甚至是她的不安，該如何表達。「我……」她很想說我很好，可是為什麼只有三個字，卻是張著嘴巴說不出來。「長清，如果不好，記得我一直在等著你。」游明威卻是將話接了過去，他愛著她，很想得到她，只是，那樣的她不是快樂的，所以這些已經毫無意義了。一切只要她好就行了。「威，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她現在只能跟他說著這三個字。只有這三個字了，他們之間。「長清，不要說對不起，我不想要听見。」他目光看向窗外的藍天，眼楮周圍開始有一圈的紅印。姜長清，你可知道，放棄你如同放棄飛行一樣讓我心碎。但是如果是在你和飛行之間選擇的話，我的答案永遠都是你。只可惜，這些話，我永遠不會對你說。「威，我不確定，我們之間有太多的問題。」她語氣無奈的開口，說著她和顧盛霆的事情。五年前，愛到了骨子里的男人，卻終是不可以相守。最後，一顆心被傷的鮮血淋淋，才逃月兌出來。現在已然沒有了愛情的勇氣，她該怎麼辦？「如果是相愛著，那所有的問題都不是問題了。」游明威的薄唇在陽光下一勾，一抹微笑映出來。只是，心卻在說著這句話的時候更痛了。同樣的，因為我們不相愛，所以即便沒有問題也不可以。「威，謝謝你！」姜長清真誠的道謝著，不知道是為了這次點醒她，還是為了五年來的點點滴滴。她終究是欠了他，即便從最初的開始她便沒有那樣的想法，但是五年的時間，是塊石頭也該被捂熱了吧。她不是沒有想過要跟著游明威過下半生，只是努力後發現，他們依然不可以的。經過了最近幾天發生的事情，她更加肯定自己的心在哪里。「長清，如果最先遇見的人是我，你會愛上我嗎？」幾乎電視劇里每個被拋棄的男二號都會問著這樣的問題。「會。」姜長清略帶肯定的說著。她只剩下這一點點的安慰可以給他了，她只能這樣說了。游明威卻是笑了起來，好看的眼楮眯著，望著外面那無邊的夜色。這就夠了，就算這個答案是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