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不羈壞小子
第57節第十五節夜色闌珊（5）
開門就見外婆怒氣沖沖的臉，一把推開他徑直往里拱，掃一眼外孫，蹦出一句︰「剛回來？」
「哪里，您吵醒我了，我只好早睡早起，準備晨跑去
「光腳還帶髒，褲子兩個洞，夾克粘泥巴，露出肚臍眼。晨跑？你是夜奔吧？」
王騰蛟嚇一跳，低頭看，還真是，倒也不尷尬，振振有詞說︰「最近睡眠狀況有點小毛病，偶爾發生睡眠中自行下床行動，而後再回床繼續睡眠的怪異現象，因此有時可能會在半醒狀態下在居所內走動，有時會離開居所或作出一些危險的舉動。我問過醫生，他說是夢游
程蘭英憋著尿，懶得跟他理論，只是哼了一句︰「撒謊最好打底稿
見到他活人，程蘭英心下其實早沒脾氣了。還別說，每天不听到他的油腔滑調，心里還真不安穩。想咧嘴笑又覺不妥，連忙繃住，四下里打量起來。剛才尿急上廁所，隱隱听見他房間有動靜，這才過來探個究竟。孫子晚歸既已無恙，便準備撤退息兵，明天再跟他理論。可轉身一瞬，她瞥見床上一條黑內褲，女的，因為褲沿綴花邊。頓然火氣又倏地攢了回來，這個孽種今晚出去不定耍流氓去了，連人家女孩兒的內褲都帶回家了，這還了得！
騰騰騰幾步沖到床前，拈起內褲挑在王騰蛟眼皮底下道︰「歪崽子，玩妹子玩得好有品味，竟然把內褲留著做紀念品，佩服，玩得真高端，挺狗血的。怪不得你搞得昏天黑地的，自個褲子都搞出兩個洞
王騰蛟傻大眼了，首先驚嘆外婆道行高深，明察秋毫，其次埋怨自己忙中疏忽，大意失荊州，竟然忽略了小珍內褲這個關鍵紕漏。這事怎麼圓啊？王騰蛟眼珠轉轉，計上心來，只見他慢吞吞接過內褲，佯作低頭仔細看端倪，然後極快出手，在電石火光之間替換了旁邊書桌上的一塊黑抹布。
這是他練就的魔術手法，出手之快連程蘭英近在咫尺也只是看見眼前就那麼晃了一下，根本不知道內褲已經變抹布。
王騰蛟平日為了逗女生玩，特地在地攤上買了一本魔術揭秘的舊書，課余經常照書練習一些魔術手法，練得多了，就熟能生巧，還真練出點名堂，時不時在女生前露一手炫耀炫耀，糊弄得女生目瞪口呆大呼小叫的。憑此區區雕蟲小技，就博得好多美眉崇拜的眼光。程蘭英見多識廣，可對魔術手法一竅不通，因此也被他眨眼間的變換之術給蒙蔽了。
王騰蛟曬笑︰「外婆，老年痴呆了吧。您老看仔細了，這哪是內褲啊，分明一塊黑抹布嘛
程蘭英定楮細看，還真是一團布，就慚然，大概自己疑心生暗鬼，加之老眼昏花，弄得神經兮兮的，于是訕訕嘀咕︰「難道外婆看花了眼？」
王騰蛟見她還賴著不走，急啊。小珍內褲還掖在自己內褲後端呢，小珍還藏在床鋪底下光著直哆嗦呢。見既已蒙蔽過關，不再接她話茬，只是催促，「深更半夜的，外婆精神頭怎麼這麼好？莫不是手氣太旺造成腦樞神經系統極度興奮而徹夜難眠呢？您快睡去吧，明天還須繼續奮戰在麻壇第一線呢
程蘭英手氣好就情緒好，情緒好就話也多，繼續拉著外孫侃大山︰「去！外婆久戰沙場，榮辱不驚，豈是那樣沒有心理素質的人？外婆只是搓麻將時茶水喝多了，鬧得半夜要解手……」
王騰蛟趕快打斷她的話，「那您上廁所怎麼上到我房里來了？」
程蘭英一點也不生氣，蠻耐心解釋︰「我剛到中途听見你屋里有響動，還不是擔心你有個異常麼？」
「我很好，您別擔心，不過我倒特別擔心您
「擔心我什麼？」
「擔心您一泡尿居然憋得這麼久說罷睨著外婆，裝作不經意地吹起小口哨。
不提此茬不打緊，一提可就要命了，程蘭英尿意的緊迫感就襲來，加上這該死的外孫子有意無意嘹口哨，身子就一顫一緊，啥話都說不出來了，急切切顛著小碎步先去廁所解決膀胱膨脹的大問題去了。
一泡尿的時間相當金貴，趁此空隙，王騰蛟從床下扯出小珍。為了不耽擱時間，睡褲都不讓她套上，間不容發就催促她拽著褲子直接跑回自己房間去。
從後面看著小珍急遽扭動的兩扇門幅，雪白、光潔又嬌俏，血脈風起雲涌，下端居然雄起。
然後戀戀不舍怔望著她的背身消失在另一扇房門里。
然後王騰蛟游離的眼神望著窗外，突然覺得有點傷感，便自憐這是一個緋惻的悲情故事，眼角有淚滑落，落淚之處，正是那條被他捏死的蟲子，于是又勾起他極大的好奇心。
他大惑不解，這條蟲子到底是怎麼鑽入小珍那里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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