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第三十二節折翼天使（2）
學校靜悄悄的，正上課。
趙敏泊好車，進了辦公室，如坐針氈捱到下課玲響，立刻起身來到預學（2）班，將正往教室外走的劉芸和美麗叫住，說找她倆有點事。
兩人一愣，互望一眼，接著一齊望趙敏，她臉上看不出什麼端倪，但眼楮里很冷。
劉芸問︰「趙老師，什麼事呀？」
趙敏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不咸不淡說︰「有關獎學金的事情，需要了解一下你們的家庭狀況她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大發雷霆，這樣的糗事鬧騰開來，蛟子在學校還怎麼混啊？
就引著兩人往學校後面的林子里走，邊走邊解釋︰「可能會多耗點時間，下節課自修，你們別去了
傅美麗第六感覺預感來者不善，問︰「怎麼不去辦公室里談？」
趙敏裝蒜已裝到極限了，臉一沉，冷森說︰「怎麼，怕老師性騷擾啊？可惜我不是男的，即便是猛男，床上也不一定斗得過你倆雙劍合璧
這話說得完全不符合師道尊嚴，但趙敏幾無遮羞地說了，說得只差捅破一層窗戶紙了。
兩女生不是呆子，立即心知肚明了，便怔在當地，不願往前走了。
趙敏陡然拔高調子，「磨蹭什麼？跟我走！」
兩女如遭電擊，嚇得腿肚子直打哆嗦，她們從未見過一向春風和煦的趙老師突然變幻的態度如寒風凜冽，不敢再造次，趕緊乖乖跟她身後進了園亭。
走到林子深處的八角亭里站定，趙敏雙腿倏地象圓規劃個半弧轉過身來，眼楮咄咄逼人，像要噴出火來。兩女被驚得腰身一晃，不約而同退後三步。
「不要臉的婊子婆！你們以為身上噴了香水，我就不能聞到你們那股子人渣味兒趙敏積攢了一天的郁氣終于毫無忌憚地發泄出來，而且張口就暴粗口。
「你們還像學生嗎？有你們這樣玩**的嗎？有你們這樣把人往死里整的嗎？你們比社會上的小太妹還要無聊還要歹毒，比窯子里的娼妓還要，比吃唐僧肉的白骨精還要白骨精。你們倒是玩得開心了嘿咻了到達極樂世界了，人家男孩子可被整慘了，慘到姥姥家了，慘到下地獄了！」
兩人遭遇當頭棒喝，心下揣揣，不知她們欺凌蛟子的事兒怎麼會被趙敏了解得這麼清楚，當時頭都大了，懵了，不知所措了。
「這下好啦，把人整趴下了，你們看怎麼收場？」
劉芸囁嚅︰「我們不是把他送醫院了嗎？」
「送醫院就沒事啦？」
傅美麗吶吶︰「我們看他好像恢復了，還到學校上課了
「他上課了就沒事啦？」
兩人訝異望著趙敏鐵青的臉，不知闖了什麼更具災難的大禍，面面相覷，緊張得牙齒都打起顫來。
「他下面那東西被你們徹底毀了！他落下終生殘疾了！」一股滔天怒火推著趙敏罩將上去，「啪、啪」左右開弓，搧了一人一個脆利結實的大耳刮子。她使盡渾身力道，二人臉頰頓現五指紅腫印。
真是大禍臨頭了，兩女的面色，一剎時變成土色，額頭的汗珠和眼眶的淚珠無不顯示出她們的內心的緊張與害怕，她倆就這樣蜷縮在亭子一角，不住地望趙敏臉上瞟，好像她是一頭虎視眈眈的吃人的母老虎。
「我要在全校曝光你們的丑惡行徑，讓你們在全體師生面前無地自容，我要讓學校將你們掃地出門，我要送你們上派出所，關押，禁閉，勞教，我還要——」
劉芸不敢听下去了，撲通就跪地上直求饒︰「趙老師，我倆不懂事，只圖好玩兒，只顧自個瘋狂快樂，沒考慮到蛟子那里也是肉長的，也沒顧及他的感受，以為我倆痛快他也爽快，互惠互利，沒想到我倆這可是以多打少，仗勢欺人，更沒想到男生不像女生，男生過度了會毀掉，女生過度了還可以恢復，不過我們真不是故意去使壞，真的是無心之過啊。老師，我們一定吸取經驗教訓，往後好點玩，再不玩什麼雙飛了，三p了，頂多一對一，這樣就公平了，雙方玩得都痛快，免得玩得出事兒，鬧得大家都不愉快。老師，您就放我們一碼吧，你要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只要別開除我們，別送我們進牢房……」
劉芸語無倫次，亂七八糟說了一大堆。她急啊，了不得難啦。
傅美麗平日看似天不怕地不怕，倚仗一對無敵之胸器披荊斬棘，因而所向披靡，頗具一股子e女乃妹的豪邁氣勢，但是今日卻在趙敏跟前徹底認栽了，此時美麗眼中的趙老師哪是趙老師，分明乃峨嵋派第三代掌門滅絕師太是也，她容貌甚美，武功高強，性情剛烈，正邪不兩立，出手極狠，一代宗師風範。那氣勢，不止磅礡，還攜著霸氣和殺氣；那氣勢，是靠實力和見識支撐的；那氣勢，折射出她們的渺小，使得她們汗顏——靠她們這點本錢，操什麼社會啊？
開除、坐牢，還有雙鳳夾擊致使龍根陽痿的桃色艷聞將傳遍大街小巷直至互聯網。美麗在趙敏的威懾下被恐懼圍困了，恐懼使她的兩肘鎖緊在腰間，使她的腳跟縮緊在裙下，她只想讓自己少佔地皮，盡量少呼吸空氣，可是她做不到，那種恐懼除了有增無減以外，沒有其它可能的變化。
突然，靈光一閃，呃，有辦法了，有彌補措施了，她毅然對趙敏說道︰「趙老師，蛟子落下終身遺憾已經沒辦法了，可是我倆良心上的虧欠將是無法承受之重，我們一定要為我們做錯的事情付出代價，我請求老師帶我們去醫院，把我倆前面那地方給縫上，一來不會惹是生非了，二來就跟蛟子對等了，他陽痿了，我倆幽閉了。他攻不了啦，我倆攻不進啦，扯平了。他一直治不好，我倆就一直不拆線……」
「對對，縫上，縫上，我們罪該萬死，就是那塊肉兒不听話，縫上以後就不會禍害人間了，也減輕一些我倆對蛟子的愧疚。我舉雙手贊同，我認罰，我倆一起承擔罪責劉芸好像也看到一線生機，大聲附和。
兩姐妹擁泣著，這個決定是決絕悲催的，就像男兒毅然自宮般的大義凜然，互相望著，就自憐自艾起來，就抱頭痛哭。
趙敏見此場景，啼笑皆非，心想兩女生到底是早熟呢？還是幼稚呢？抑或兩者並存？其實不止她們，現在好多青少年都這樣，不喜思考，沒有理想，關注自我，追逐感官滿足，追求即刻滿足的易拉罐生活方式，最終導致這代人沉湎于對感官和消費文化的追逐，從而放棄對理想和完美的追求。又想，僅僅這一代麼？整個社會難道不是全民果奔麼？自己呢？不也變得隨意得很。
這麼一想，趙敏心頭火氣消邇大半，加之蛟子那毛病按老舅方案治療應無大礙，就頓生隱測，不想再追究了。
一跺腳，走了。
兩女生哭個稀里嘩啦，再抬頭，趙敏不見了。
兩人糾結，到底怎辦啊？
是不是原諒我們呀？下邊縫還是不縫呀？
趙老師你總得留個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