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少管所
看守所院子里停著一輛警車,面包型的,車身上印著「司法」兩個字,這可是讓心岩長了見識,這警車的種類還真多,公安、法院,現在又出來個司法,不知道還會不會有別的?
這回發送的只有兩個人,除了心岩,另外一個是個女犯,滿頭長發,一身黑色的衣服,看得出來身材很好。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女犯總是用頭發遮住自己的臉,心岩她幾次,都沒有看清她到底長什麼樣子。不過根據心岩估計,應該是個美女沒錯。
押解心岩他們的警察一共有三個,一個開車,兩個押人,他們辦完了手續後,便通知心岩和那個女犯上車。車廂是被分為兩截的,前邊駕駛室是獨立的,後邊就是一個連車窗都沒有的車廂了,完全封閉的。左右兩邊各有一個長條形的椅子,每個椅子上面還有一根焊在車廂上的鋼管,心岩知道,這個就是用來銬犯人用的。
上了車後,心岩和那個女犯各坐一邊,正好是面對面。警察拿出手銬來銬在兩人左手上,手銬的另一邊則銬在了那根鋼管上。而且那個女犯還被戴上了一副腳鐐,這種情況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個女犯是個重刑犯。
一般來講,刑期在十年以上的都屬于重刑犯,可是這種重刑犯在發送的時候是不會戴腳鐐的,能戴上腳鐐的只有三種人︰死刑犯、死緩、無期。死刑犯是不可能坐在這輛車上的,那麼這個女的只能是死緩或者無期了,心岩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這女的看起來也不像什麼窮凶極惡的人啊,究竟她是做了什麼,落得這個下場?
「隊長啊,咱們這是去哪啊?」心岩忍不住問道,到現在他還不知道自己會被送到哪去呢?提前都不會通知的。
「去省城,女監和少管所都在省城。」一個警察回答道,對于被發送的犯人,他們的態度還是不錯的,畢竟已經不歸自己管了。
少管所?心岩一下子明白過來,自己還是未成年呢,少管所?是什麼樣子呢?心岩開始期待了。
「尹玲,听說執行前一天晚上你哭了一夜?」一個警察看著那個女犯問道。
尹玲?心岩渾身一震,難道她就是寧哥的女朋友?
那個女犯抬頭看了問話的警察一眼,沒有說話。心岩這才看清她的臉,蒼白,詭異,臉上有幾個痘痘,不過看上去的確很漂亮,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給心岩的感覺很冷,或者說是很恐懼,沒錯,心岩在看到尹玲的臉,尤其是她的眼楮的時候,會產生一種恐懼感,這難道就是所謂的殺氣嗎?
「你說說你們,好好地日子不過,非要作,現在好了吧,克寧和雨山都槍斃了,就剩你們……」那個警察還在滔滔不絕地講著,可是卻被尹玲突然看過來的目光堵住了嘴,他甚至,甚至有一些驚恐,把剩下的話全都咽到了肚子里。
殺了人身上就會帶有殺氣,像尹玲這種殺了很多人的人,身上的殺氣是不是會更重?心岩一直在猜測著。
女監比較遠,所以先送心岩去少管所,這個少管所是和省第一監獄合在一起的,少管所也設在監獄里面。所以說心岩是進了工業圈。
這監獄和看守所比起來,的確是大氣了不少,光看那大門,就可以用巨大來形容了,兩扇厚重的大鐵門,讓心岩有一種去到另一個世界的感覺。
心岩只是被送到了門口,有一個警察帶著他去辦手續,下車之前,心岩對尹玲說了句︰「尹玲,克寧曾經說過,你是他這輩子最愛的女人。」
心岩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這句話,是幫寧哥了結心願?還是在安慰尹玲?心岩不知道,或者,心岩是在了結自己的一個心願,因為他說完這句話以後,心里舒服了很多。
尹玲猛地抬起頭來,呆呆的看著心岩,只是那目光中沒有了那種危險的氣息,有的只是一份愛意,一份不舍,一份傷心。
心岩沖尹玲點點頭,沒有在說話,拎著自己的行李卷跟著警察下了車,朝著高牆走去。
辦理了入監手續後,心岩又被帶去照相,滾大板,這個滾大板就是在兩只手上涂滿黑色的印油,然後在紙上留下自己的每個手指的指紋以及掌紋。
辦完了這些繁瑣的手續,心岩就直接被送去了少管所。這里關著的,全都是和心岩一樣的未成年犯,主要有四種類型︰殺人、傷害、搶劫、盜竊,尤其以傷害最為普遍,還有為數不多的幾個qj之類的。
整個少管所有三百多人,分為兩個大隊和一個入監中隊。心岩一來就被分到了入監中隊,在這里,他將要學習這少管所的規矩。
少管所的生活環境也比看守所要強,不再睡大通鋪了,而是鐵架的高低鋪,每人都有一張。而且伙食也從看守所的一天兩頓改成了一天三頓,雖然還是吃的水煮,但饅頭變成五個了,吃飽是沒什麼問題了。只是心岩帶來的那些煙全部被沒收了,理由是未成年人不許吸煙,雖然很憤怒,但是也沒有辦法,初來乍到,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
這里的警察叫管教,不過稱呼上還是叫隊長,和看守所一樣,沒什麼變化,和看守所不同的是,看守所不用干活,而這里是需要干活的,一大隊織地毯,二大隊做假發,名曰︰勞動改造。
心岩呆的入監隊沒有什麼具體的活,每天就是背背監規,搞搞衛生,閑余時間幫一大隊纏一纏織地毯的毛線,倒也沒有多累。
在入監隊呆了一個禮拜,心岩就要下大隊干活了,一大隊心岩沒有去,這活太累,而且還危險,割毛線太快了,一踫就是一個口子,這幾天心岩看的太多了。每天都有任務,必須織多少格出來,完成了任務一切都好說,加改造分,減刑時佔優勢。完不成任務,很簡單,一個字︰罰。
這罰分兩種,一種就是變相的體罰,比如說兩三個人扛著一根碗口粗七八米長的鋼管圍著院子走,一走就是一下午,經常有撐不住暈倒的。或者用手銬子銬在窗戶外邊的防護欄上,只能腳尖著地,解下來後基本上就不會走路了,手腕上一層一層的往下掉皮。
另一種就簡單了,打。刑具有兩種︰木方子,皮管子。木方子就是一寸見方的木頭棍子,皮管子就是澆水用的黑色膠皮管子,給里邊灌上沙子,兩頭一封。讓沒完成任務的人趴在地上,用這兩種東西打**,心岩沒有嘗試過,不過看被打者的表情,應該不好受。
基于這個原因,心岩謊稱自己手不穩,要求去做假發,管教也同意了,手不穩可是大事,萬一拿著刀再給誰來一下子,那可就麻煩了。
做假發比起織地毯就簡單多了,一個橡膠的人頭模型,上邊都有事先做好的針眼,拿一根只有一半針眼的縫衣針把頭發扎進針眼就可以了,而且還干淨,任務量也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