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人不可貌相,這話還是很在理的,平時這個客人總是一副很和氣的樣子,不像是那種惹事的人,可是沒想到這一動起手來,卻是一點虧都不吃的主。幾個回合下來,服務生就鼻血橫飛了,只剩下挨打的份。
張大強作為保安隊長,有人在店里鬧事,他肯定是不能不管不問的,當下帶了兩個保安就過來把兩個人拉開。因為服務生受了傷,所以張大強便要求客人給服務生一些賠償。誰知道客人也不知道抽什麼瘋,沒說上幾句話又和保安干起來了。
夜場的保安都不是善茬,立刻就圍上來好幾個人幫忙,不一會客人就被抬了出去扔在門口,而心岩還呆在辦公室里,對這件事一點都不知情。直到外面亂哄哄的鬧起來,心岩才知道出事了。
原來客人不甘心就這麼白白地挨頓揍,便報了警。警察都是周老板的人,一听說是曼陀鈴的事,只是過來簡單的詢問了一下,連酒吧的門都沒進就走了。客人見報警沒有什麼結果,就打了個電話給自己的表哥。
客人只是一個上班族,也不是在社會上混的人,可他的表哥就不同了,此人在城北可以說是一霸了,自己手底下也有幾個酒吧,不過都被曼陀鈴搶去了不少的生意,心里早就對曼陀鈴不滿了,可是礙于周老板的勢力,一直沒什麼動作,現在听說曼陀鈴換了老板,而且又有了借口,馬上帶著一幫人就來店里鬧事,非要曼陀鈴給自己一個交代。
酒吧不是黑社會聚集地,來這里消費的基本上都是普通老百姓。此刻見了這麼一群凶神惡煞般的人來找事,生怕給自己惹到什麼麻煩,除了那些看熱鬧不怕事大的人,其他的紛紛結賬溜了,一時間,原本還熱熱鬧鬧的酒吧,瞬間就變得的冷清了下來,沒剩下多少客人了。
「老板,外面有人來鬧事了,快出來看一下。」對講里傳出了焦急的聲音。
心岩立刻放下手里抽了一半的煙,走了出來,同時吩咐伍義給自己那四個小弟打電話,讓他們趕過來。
「都別鬧了,怎麼回事?」心岩從人群中擠了出來,站在最前面問道。
此刻店里的局勢已經變得很緊張了,明顯的分成了三派,一派是客人的表哥帶來的人,正站在吧台前面吵吵嚷嚷的,一拍就是張大強的保安和劉勇帶著的服務生了,雙方劍拔弩張的,大有要動手的架勢,還有一派就是寶寶和那些女孩了,都躲在一邊,不敢出聲,還有老實巴交的胡明光,不知什麼時候也混進了女生的陣營里了。
「你是誰?」表哥斜著眼看著這個站在自己面前的年輕小伙子。
「我是這的老板,有什麼事你可以和我說。」心岩不慍不火的說道。
「哦,你就是老板啊,那正好,你店里的人把我表弟打了,你看看該怎麼辦?」表哥把一旁鼻青臉腫的客人拉了出來,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在他看來,心岩就是一個小毛孩,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里。
「怎麼回事?怎麼把人給打了?」心岩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低聲向一旁的服務生問道。服務生簡單地把經過跟心岩講了一遍。
心岩一听,眉頭就皺了起來,很明顯,這件事兩邊都有責任,可是主要問題還是自己這邊的,畢竟理虧在先。
「那照你的意思是想怎麼辦呢?」心岩反問道,心里可真是惱火,自己剛當上老板第一天,就遇到這樣的事,可真是不順。
「我的意思多了,你想要那一條呢?」表哥拿出一根煙來叼在嘴上,旁邊立刻有人給他把火點上。
「那你就都說說,我看看你都有什麼意思?」對方的態度讓心岩很不滿意,有點太過于狂妄了,根本就沒把自己放在眼里。
「給我表弟拿十萬塊錢醫藥費,然後把剛才打他的人都交出來,我給他們上上課。」表哥抽了一口煙,直接把煙霧噴到了心岩的臉上。
「十萬塊,你當你表弟是金子做的啊。」張大強忍不住說道,雖然下手挺重的,可也沒有什麼大傷,花個幾百塊錢簡單的處理一下就沒事了,竟敢開口就是十萬塊,也太狠了點吧。
「大強,你閉嘴。」心岩呵斥了張大強一句,然後看著表哥說道︰「你接著說。」
「還有,簡單,你的酒吧算我一般的股份,要麼就直接關門滾出城北。」表哥把煙頭彈在心岩腳下,一副我吃定你的樣子。
在場的人都吸了一口涼氣,這家伙可真是獅子大張口啊,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去哪個煙灰缸來,別把地弄髒了。」心岩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理會表哥,而是轉頭對一旁的服務生說道。
服務生很快拿來了一個煙灰缸,心岩彎下腰去把煙頭撿了起來,摁滅在煙灰缸里,然後直起身來看著表哥問道︰「說了這麼半天,我還不知道你是哪位?」
表哥提出他的第一個條件的時候,心岩還以為他們只是簡單的過來想要訛錢,當听到第二句話的時候,心岩一下子就明白了,這伙人根本不是為了來替這個客人出氣這麼簡單,他們的目的是酒吧。
「我是城北的米子,道上的朋友們給面子,都叫我一聲米哥。」表哥得意洋洋的說道,覺得光憑自己的名頭就應該能夠嚇唬住眼前的這個小老板了。
心岩在城北也呆了幾個月了,當然知道米子這個人,雖然比不上周老板那麼厲害,可在城北這一片那也是赫赫有名的,敲詐勒索、放高利貸、收保護費,簡直是無惡不作的類型,听說還偷偷的在自己的場子里賣粉,可以說是一個很難纏的人。
原本還站在前邊氣勢洶洶地服務生和保安,此刻卻慢慢向後退去,米子這個人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他們也不相信心岩能惹得起。
這麼一來,心岩這邊的人一下子就少了一大半,就剩下劉勇跟四五個服務生和張大強帶著的兩個保安了。和米子那邊的二十幾號人一比,差距太大了。
「伍義,大前天晚上的樹林,你要听我的話呀。」心岩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伍義立刻退了出去。
「怎麼,想叫人?沒關系,我讓你叫。」米子還以為心岩是在讓別人叫救兵來,滿不在乎的說道,城北可是自己的地盤,根本就不怕你去叫人。
正在這時,二虎他們四個人氣喘吁吁地跑進店里,看著前廳站了一群人,連忙站到心岩旁邊問道︰「大哥,怎麼了?」
「沒事,你們先呆著。」心岩沖二虎說了一句,轉頭又對劉勇說道︰「把店門關了,影響不好。」劉勇連忙帶著服務生把酒吧的門關的死死的。
「哈哈,你的人來的夠快的啊,不過怎麼就四個啊。這可不夠啊,關門干什麼?怕丟人啊?」米子囂張地大笑道。
「米哥是吧?你的意思我听明白了,現在你听听我的意思,第一,想要十萬塊,沒有,我私人給你兩千塊,算是給你表弟看傷的,要我交人,那更是不可能,我還沒干過這麼沒種的事。」心岩向前走了一步,依舊是面無表情的對著米子說到。
「我看你這店是真的不想開了。」米子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他沒想到心岩竟然不吃自己的這套,根本不怕自己。
「開不開,不是你說了算的,曼陀鈴,我才是老板。」心岩冷笑了一聲說道。
「兄弟們,砸了這個店。」米子一揮手,帶著人就要往上沖。
「伍義,干活。」心岩喊了一聲,伍義就像鬼一樣,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就冒了出來,手里拿著兩把槍,一把頂在了米子的腦袋上,一把扔給了心岩。
心岩接過槍,一拉槍栓,對著那些要往上撲的人腳下直接就開了一槍。「砰」的一聲巨響,場面立刻安靜了,那些人都停下了自己的腳步,驚恐的看著心岩,米子也是一臉的慌張,他不是沒見過槍,只是沒想到心岩真的敢開槍。
「啊。」短暫的安靜過後,寶寶帶領的第三隊開始發出了尖叫聲,一群女孩,看見這個場景能不害怕嗎?
「安靜點。」心岩回頭喊了一聲,那幫女孩立刻都捂住自己的嘴,不敢發出半點聲音來,現場重新恢復安靜。
「二虎,把米哥請到辦公室去,我要和他談談。」心岩沖二虎吩咐道。
二虎和三光一人拉著米子的一條胳膊,伍義的槍仍舊頂在米子頭上,就這麼把米子請進了辦公室。
米子的小弟還是有幾個膽大的,看到自己的大哥被押進了辦公室,按耐不住就要沖上來救人,嘴里還喊著︰「放了我大哥,信不信把你的店燒了?」
「不想讓米子死的話就都給我老實點,再往你走一步試試?」心岩端起槍朝那個走在最前面的人腳下又開了一槍,濺起的彈粒砸到他的腿上,那人一下子就坐到了地上,捂著腿哀嚎起來。
「給我看住了,在場的人沒我的話誰也不準離開,有誰要搗亂,就給我打,打死我負責。」心岩把槍扔給自己的一個小弟,然後頭也不回的走進辦公室,隨手把門關上。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辦公室里傳出了一聲慘叫,大家都紛紛朝那邊看去,可惜門關著,什麼也看不到。不一會,米子捧著自己的左手走了出來,臉色發白,額頭上的汗珠一顆接一顆地滾落下來。
「劉勇,開門,讓他們走。」心岩站在辦公室門口說道。
米子在小弟的攙扶下走出了曼陀鈴的大門,臨出門時回頭說了句︰「你夠狠,我惹不起你。」說罷,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