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禹忽然想起來,這年輕人正是昨晚坐在隔壁桌的那幾個大肆吹噓的年輕人。
「跟誰混的?」林禹開玩笑性質的問了一句。
誰知這年輕人一听慢慢站起身,左右看了一下,像做賊一樣,神秘兮兮的靠近林禹低聲道︰「洪門天哥!」
洪門!林禹一驚,暗道洪門真是世風日下,什麼人都收啊。
這個年輕人雖然說的聲音很小,可是站在林禹身邊的幾個人都听到了,申公奪和葉立天皆是面露震驚之色,花公面無表情,因為他不知道洪門代表著什麼。
朱子雨听到這個年輕人說到「洪門天哥」四個字時,表情一僵,不過立即被她掩蓋住了。
林禹搖頭一笑︰「前途不可限量
然後轉身上車,其他四人也上車,朝著別墅開去。
這里離別墅很近,開車也就幾分鐘的時間,很快兩輛車就到了別墅旁邊,林禹把車停下手剎還沒拉起,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只見火光沖天,坐在車里的林禹感覺到身下的車被一股強大的氣浪高高掀起,直接朝著旁邊的農田飛去。
別墅爆炸了!爆炸產生強大的氣浪直接把兩輛車掀飛出去,車玻璃頓時被震碎,打在眾人臉上和身上,火辣辣的刺痛。
在車被掀飛的瞬間,林禹死死在抓住方向盤,隨著車不停翻轉,終于「 」的一聲砸在農田里!
車「 當」一聲砸在地上時,林禹的頭重重的磕在方向盤上,頓時,林禹眼前一黑,腦子一片空白。
被氣浪沖碎的玻璃劃破林禹身上的皮膚,可是林禹此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耳朵里傳來「嗡」的響聲,什麼都听不到。
轉頭朝著別墅方向看去,只見別墅已經被炸毀,熊熊大火燃燒著,沖天的濃煙老遠就能看到。
車已經嚴重變形,車門根本打不開,林禹只好從窗戶里爬出來,因為全身都被碎玻璃劃傷,林禹爬出車內後直接摔在地上,掙扎著爬起來,朝著前面被氣浪掀翻的寶馬走去。
可能寶馬車里人比較多,加上車身中,被爆炸產生的強大氣浪先飛的距離被林禹開著的蘭博基尼要少一半,不過寶馬砸在地面時四個輪子朝上,車頂嚴重變形。
搖晃著走到寶馬車邊上,林禹大聲吼道︰「立天,公奪,花公,朱姐,你們沒事吧?」
林禹忘記了,爆炸巨大的響聲讓他短暫失聰,其他幾人也是一樣,所以,無論他喊多大聲音,車里的四個人根本听不到。
忽然,寶馬車里伸出一只胳膊,林禹一見是花公,立即上前把花公從車里拉出來。
花公被拉出來後趴在地上把申公奪又拉了出來,申公奪被震昏了過去,因為車玻璃被徹底震碎,很快林禹和花公就把坐在前面的朱子雨和葉立天拉了出來,兩人也都被震的昏了過去。
尤其是朱子雨,脖子處留了好多血,傷口創面很大,應該是被碎玻璃劃的。
「快叫救護車!」林禹大喊道,耳朵里「嗡嗡」的想,他甚至听不到自己在喊什麼。
花公見林禹嘴唇動了動,好像說著什麼,也大喊著道︰「你說什麼?」
林禹根本沒听到,一模自己身上,手機還在,掏出手機迅速撥通救護車電話,可是他根本听不都聲音,看電話接通,林禹對著手機喊道︰「南沙區盡頭別墅這,發生爆炸,五人受傷,一人傷勢嚴重,別問我問題,我耳朵被震的嗡嗡響,听不到,快叫救護車
林禹對著手機一通大吼,也不管電話那邊的人能不能听到,林禹又重復了一遍。
林禹哪里知道,他因為耳朵听不到,說話的語氣嚴重走音,很難听懂。
把朱子雨和葉立天、申公奪三人拖到平坦的地方,林禹喘著粗氣看著被炸成廢墟的別墅咬著牙。
宋希平,你會為此付出代價的,而且會很快!
林禹一坐在地上,胳膊上臉上和脖子上,到處都被碎玻璃劃破,到處都在流血,林禹很快就感覺頭重腳輕,從口袋里模出煙點上,深吸一口。
忽然,林禹感覺周圍的東西在飛速旋轉,甚至連夜空都在旋轉,大地也在旋轉,林禹身體晃了一晃,倒在地上,嘴里還咬著剛點燃的煙。
花公走過來,很疲憊的坐在林禹身邊,從林禹嘴里把煙拿過來放在自己嘴里,吸了一口,看著倒在地上的林禹他嘀咕道︰「你累成這樣,抽口煙就睡著了?這哪有我們那次在中東累呀,那可是貨真價實的c4**在我們耳邊爆炸啊,哎,起來,救護車來了
花公捅了捅林禹,轉頭見林禹沒動靜,花公咧嘴一笑,眼楮一眯倒了下去,嘴里同樣咬著剛從林禹嘴里搶來的大半截香煙。
遠處,幾輛救護車和消防車飛速駛來,消防車率先到達,因為別墅附近沒有消防栓,他們只能鋪設水管,用海水滅火。
同時幾個消防戰士朝著被掀翻在地里的兩輛車跑來,跑近一看,林禹五個人都昏死過去,消防戰士立即轉身沖著救護車喊道︰「快過來,傷者在這邊!」
幾個醫生拿著擔架快速跑過來,和消防戰士一起,把林禹五個人抬上擔架,朝著救護車沖去。
迷迷糊糊的林禹睜開雙眼,耳邊傳來葉立天潑婦罵街一樣的罵聲︰「宋希平,我曰你姥姥,問候你祖宗十八代所有女性,別讓老子踫到你
「行了,別罵了,醒來一個小時就光听你罵街了這是申公奪的聲音。
林禹很慶幸,自己並沒有被震聾。
「讓他罵吧林禹開口,聲音沙啞,林禹自己嚇了一跳,自己的聲音怎麼變成這樣?比那些電台男主播的聲音還要滄桑,充滿穿透力。
「老大,你醒啦林禹轉頭往邊上看去,只見申公奪坐在床上,臉上胳膊上都是已經結疤的傷口,大大小小幾十處。
「你怎麼折騰成這樣?」林禹一咧嘴,現在的申公奪如果走出去,絕對能嚇哭小朋友。
「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去花公的聲音幽幽傳來。
林禹轉頭朝左邊看去,這才發現花公躺在葉立天旁邊,兩人和申公奪差不多,露出衣服意外的地方,都是數不清已經結疤的傷口。
林禹抬手打算模自己的臉,一抬手林禹就愣住了,手上全是被碎玻璃劃破的傷口,都已經結疤,呈現黑褐色。
放下雙手,林禹閉上雙眼︰「我昏睡了幾天?」
「三天,現在是第三天晚上八點一刻,我是早上醒的,花公是中午醒的,葉立天那sb剛醒一個小時,醒了就在罵街申公奪坐在床上,看了眼手表。
「你才sb呢!」葉立天一听申公奪說他是sb,立即就不樂意了。
「誰是sb誰心里清楚申公奪還口道。
「對,sb心里清楚葉立天不甘示弱。
「二哥呢?」林禹開口問起潘天河在哪。
「我們出事後他派幾個人守在病房外面就一直沒路面,應該是去找宋希平藏在哪了申公奪第一個醒過來,基本上沒什麼大礙,這時他抓過一個隻果啃起來。
林禹醒來後才知道,自己四個人都沒什麼大礙,最嚴重的是開著寶馬的朱子雨,她的脖子里插著塊碎玻璃,當時送到醫院時,呼吸已經不順暢,加上失血過多,深度昏迷。
醫生當即對她做了手術,脖子里的碎玻璃取了出來,可是因為失血過多,現在還沒醒過來。
當天晚上,因為林禹剛醒過來,非常虛弱,可是護士只給林禹盛了碗粥,說大病初愈不宜大吃大喝。
對于昏迷三天,滴水未進的林禹來說,一碗粥怎麼可能喝飽?
半夜餓的實在不行,林禹把二哥潘天河留在門外的幾個人叫一個進來,林禹讓他偷偷去給自己買夜宵,起初他還不願意,說醫生交待,不能讓林禹吃東西。
林禹一番威逼利誘,這個剛從部隊退伍回來的年輕人還是跑去為林禹買了四份夜宵回來。
吃完宵夜,林禹心滿意足的睡覺,醒來之後林禹就感覺自己很疲憊,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躺下後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中午林禹幽幽醒來,睜開眼楮一看,周圍三張床上都沒人,林禹喊進來個人一問才知道,朱子雨醒了,葉立天三人在隔壁病房。
林禹試著站起身,發現自己好多了,雖然感覺還有點累,應該是被巨大的爆炸聲震過的後遺癥,走下床試著活動一下,發現身體情況比自己預想的要好很多,除了有點疲憊,活動基本上沒太大阻礙。
剛走出病房,林禹就愣住了,走廊的滿滿當當的全是人,站在自己病房門口的只有四個人,從站姿上看,這四個人應該是潘天河找來的退伍軍人。
另外還有幾十人都是什麼人?從他們的衣著和眉宇間的神情來看,這幫人並非善類。
林禹朝著朱子雨的病房走去,這群人就這樣盯著林禹,眼神沒有絲毫回避的意思。
林禹疑惑不已,朱子雨是立達集團的老總,怎麼會認識這些人?
剛走到朱子雨病房門口,就听到朱子雨的怒罵聲︰「知道是誰,你還站在這干什麼?去給我把人找出來!」
接著是玻璃落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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