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凌站起身,從口袋里抽出張面巾紙擦了擦手上的血跡後平靜的道︰「周圍沒人了,這是最後兩個
林禹點頭,和念凌一起朝著阿圖的越野車走去,兩人剛走出去沒幾步,前面突然「撲通」一聲,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從前面滾來,還冒著煙。
林禹一見,立即一把將念凌推開同時大喊道︰「小心手雷!」
「轟」的一聲巨響,林禹只感覺身上被無數碎石子打的生疼,同時耳朵里傳來「嗡」的聲音一直響個不停。
念凌也從一邊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先是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然後沖著林禹嘴唇動了動。
林禹一見立即扯著嗓子吼道︰「什麼?你說什麼?我耳朵被震的暫時失聰了,你大點聲說
念凌耳朵里同樣「嗡嗡」的響個不停,他同樣只看到林禹嘴唇動了動,根本就沒听到林禹的喊聲。
念凌扯著嗓子喊道︰「我听不到!」
林禹又看到念凌嘴唇動了動,可是他一點都听不到,立即就怒了,沖著前面大罵道︰「阿圖,你個混蛋,你是不是不想養活你一家八口人了?」
躲在越野車後面的阿圖听到林禹的怒罵聲隨之一愣,慢慢的從車後面走出來,就看到林禹大步流星的從對面走來,邊走變罵道︰「你的手雷再扔準一點,你就等著一家八口人被餓死吧!」
阿圖一見林禹過來,立即大喊道︰「小心,小心有敵人!」
林禹根本听不見阿圖喊什麼,只看到阿圖不停的張牙舞爪揮著手,林禹一見更氣憤,快速走過來,一把抓著阿圖的衣領像拎小雞一樣把他拎起來吼道︰「你的手雷再扔準一點,我和念凌就被炸死了,你個混蛋!」
阿圖一听頓時嚇的一身冷汗,急忙抬手解釋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想炸碎那幫狗雜碎呀
說著抬起手搖擺著,這才發現手里還攥著顆手雷,立即朝車里一扔,越野車的玻璃沒有一塊完好,全部碎了。
「你說什麼?」林禹根本听不到。
「我不是故意的阿圖大聲道。
林禹甩了甩頭,放下阿圖,耳朵里嗡嗡聲不斷,看來短時間是恢復不了了。
「收拾一下,快點離開林禹捂著耳朵無奈的道。
阿圖一听立即手腳麻利鑽上車,把車里的碎玻璃全部打掃干淨。
念凌從前面雙手不停的按著耳朵慢慢走過來。
林禹知道他也听不見,用手勢示意到上車離開。
念凌點點頭鑽上車,阿圖簡單收拾一下車里,腳下的碎玻璃就不管了,先離開這里再說,誰知道這幫人有沒有同伴。
念凌坐在車上,先祈禱一番,車身上有不少彈孔,車燈被打壞了一只,不知道發動機有沒有被擊中,要是車打不著火就完蛋了。
「一定要啟動,一定要啟動阿圖祈禱著慢慢擰動鑰匙,車身輕微一顫,慢慢啟動,阿圖頓時松了口氣︰「還好
越野車慢慢開下斜坡,剛下斜坡,車燈所照的地方躺著幾具尸體,阿圖頓時一緊張,透過後視鏡看著後面的林禹和念凌。
阿圖一咧嘴,還好這一路自己沒耍什麼小伎倆,看著幾個人的死法,阿圖就是一顫。
越野車繞了個圈重新上路,快速離開,朝著遺落之地開去。
天漸漸亮了,氣溫逐漸升高,因為車上所有玻璃都被子彈擊碎,即使開空調也沒什麼用,熱浪向火海一樣朝著車內襲來。
車上三個人都熱的滿頭汗水,外面四十多度,就算林禹和念凌再心如止水,也阻擋不了汗水流出體外。
開著車的阿圖早就月兌的只剩內褲,露出瘦骨嶙峋黝黑的身體。
終于,在當地時間下午四點,阿圖停了下來,拿起水猛灌一口對著林禹道︰「往前不到五公里,就是遺落之地的村落,這里已經是極限了,上次我送那兩個白人是在距離遺落之地十公里處就把他們放下的
經過一天的休息,林禹和念凌的耳朵已經恢復了听覺。
林禹知道遺落之地絕對是本地人的禁地,所以也沒為難阿圖,從車上跳下來,念凌拎著手提箱,林禹從手提箱里模出兩疊美金扔給阿圖。
阿圖接過美金一愣,隨即道︰「我不能要這麼多錢,加上雪茄的錢你只需要再給我四千美金就可以了,這太多了
「拿著吧,就當是你修車的錢,畢竟你是因為我們才把車搞成這樣的林禹看著滿是彈孔的越野車道。
在這里,這輛在國內售價在三十多萬人民幣的豐田越野車,在這里也就三萬美元左右。
加上之前給的一千美金,林禹一共給了阿圖兩萬一千美金,這里的油價和國內更是沒法比,從阿塞拜疆機場到遺落之地,阿圖一共加了兩次油,每次二十美金不到。
雖然車身布滿彈孔,但是並沒傷到發動機,所有車只要到4s店換上玻璃和保險杠,就和新車一樣,林禹一下子給兩萬美金,實在是讓阿圖嚇了一跳,這兩萬美金等于他幾個月的收入了。
「這也太多了,不行,我不能要阿圖堅持要把錢退給林禹。
「給你就拿著吧,把你號碼給我,回去的時候我還叫你林禹找了個借口。
阿圖這才收下錢,把自己的號碼留給林禹,然後驅車掉頭離開。
林禹和念凌則朝著遺落之地的村落走去。
遺落之地這個名字不知道從何而來,反正幾年前林禹和花公、諾克托第一次來這里時,諾克托就稱呼這里為遺落之地。
前面五公里,是一個簡單的村落,村落里住著些老弱婦孺,村口有個整天听著收音機嘴里叼著根煙的干瘦黑人老頭,老頭習慣穿著件寬松的迷彩背心,腰圍大一號的迷彩褲,腳上夾著雙拖鞋,面前放著部黑色通話機。
通話機直通村落後面的山中,貿然進村的人,沒有人會阻止他向山里走去,只不過沒在村口干瘦老頭那停留片刻就進山的人,沒有人能活著出來。
半個小時後,林禹和念凌出現在村口,這里因為一年四季炎熱無比,所以村子里的建築大多是木結構。
此時正是傍晚,村子里的婦孺正在忙著做晚飯,看到穿著怪異的林禹和念凌出現在村口,村里人只是輕輕瞥一眼,就各自忙各自的事去了。
林禹一到村口,就看到村口那個干瘦老頭,正如林禹所想的你樣,迷彩背心,迷彩褲,拖鞋,嘴里咬著煙,幾年不見,這老頭精神頭不減,看著林禹眯著眼鏡咧嘴傻笑。
林禹走過去,從身上掏出煙,丟了根給干瘦老頭道︰「別整天抽美國大兵的煙,嘗嘗這個
干瘦老頭接過煙,用嘴里的煙將煙對著,吸了一口,繼續眯著煙看著林禹傻笑。
林禹點了根煙,拿起干瘦老頭面前的通話機,並沒有按號碼,而是抬手把通話機後面的線拔了,從干瘦老頭面前的桌子下模出根紅色電話線插上,看著干瘦老頭微微一笑,干瘦老頭依舊眯著眼看著林禹一臉傻笑。
插上紅色電話線,不到三秒,電話里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音︰「誰?」
一听這聲音,林禹就感覺到對方暴發戶的派頭,于是開口道︰「死胖子,貓糧沒了!」
電話那頭一愣,隨即大聲道︰「木魚,想你我都想瘦了!」
貓糧沒了,這四個字的確是山里那個視金錢如糞土的死胖子那顆肥碩的腦袋瓜子想出來的,只有林禹一個人知道,就連諾克托和花公都不知道。
林禹「呸」一聲掛掉電話,對著念凌道︰「走,進山
穿過村子,直接朝著後面的山里走去,剛到山腳下,路兩邊迅速竄出一群人將林禹和念凌圍住,手中的槍口緊緊的對著林禹。
林禹看著為首的黑人男子咧嘴一笑道︰「小庫克,幾年沒見你還是這麼瘦,我嚴重懷疑你是不是死胖子親生兒子
為首的黑人仔細看居然還是個孩子,只是身高已經長到一米八幾,就是有些消瘦,听到林禹開口說話,小庫克立即眼鏡一亮道︰「木魚叔叔!」
一把就沖著林禹撲過來,林禹無奈一笑,抬腿一腳將撲過來的小庫克踹個人仰馬翻。
小庫克身手矯健的從地上趴起來,猛的沖到林禹面前,一把抱住林禹歡呼道︰「木魚叔叔,你這次是來教我中國功夫的?」
這小子居然還記得林禹承諾他的事,林禹笑著模了模他的頭笑而不語。
誰能想到,眼前這個剛才抱著沖鋒槍一臉凶相居然只是個十四歲的孩子,也是山里那個死胖子的親生兒子。
一個三百多斤的老子,怎麼才能生出身高一米八幾,體重只有不到一百一十斤的兒子呢?
「木魚叔叔,走,我帶你進山,我爸剛才來電話說有客人到,叫我迎接,我一想到前幾天那兩個白人我就惱火,所以才打算在山下把來人打一頓再帶上山,沒想到是你木魚叔叔小庫克一臉興奮的道。
說者無心,听者有意。
「兩個白人還在山里?」林禹眉頭一皺。
「是啊,尤其是那個穿的像個紳士一樣的白人小子,真想一槍打爆他的腦子,居然說我長的像猴子,氣死我了,木魚叔叔,你可要替我報仇,或者你教我中國功夫,我去打倒那個家伙小庫克歡快起來臉上少了幾分凶相,都了幾分童真。
「走,去看看是誰惹小庫克生氣,叔叔替你踢爆他的林禹一笑,拍著小庫克的肩膀朝著山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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