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靇勉強支撐著身體,緩緩站了起來,對著台上的藍色離火道︰「炎師弟好修為,赤靇真是自愧不如啊說罷便轉身走了。
此次,北向封神台又是炎羿羽勝了。
而另一邊南向封神台上,斗法仍在繼續。
念瀟湘修為畢竟要勝過水靜玲,故在近大半個時辰的斗法中,她所消耗掉的靈力比之水靜玲要少了許多,這中間的差距也就越拉越大了。早在前頭念瀟湘所射出的那道劍氣阻住水靜玲後,念瀟湘就一直主導著戰局,一把鳳羽瑤仙盡將水靜玲手中的絲綢朱綾封得死死的,水靜玲無論如何變招換招,在速度上總被念瀟湘搶先半拍,而打到現在,她也自知若不全力一搏便如何也扳不回局勢,而念瀟湘自也猜到了水靜玲會試圖全力以赴,這最後的勝負自然就在這最後數招上了。
兩人各自想著,心中也暗自擬了招數,又斗了十來招後,兩人同時借力向後躍開,分佔台東西上兩角。
念瀟湘白劍亂舞,腳下輕踏台面,走著看似雜亂無章的步法。而對面的水靜玲亦也快速結起法印,絲綢朱綾繞周身漂浮,將其托了起來,漂浮在空中,白光泛起,慢慢凝聚,遠遠望去,似若一只正欲展翅的白鷺,氣息確是相當驚人。
念瀟湘這邊亦也有光芒泛起,卻是微微的青色光芒,光芒看似不強,卻沒被白光蓋去,隱隱約還有吞噬白光的感覺。青光漸盛,在念瀟湘手中神劍御空出手之後,萬千青鳥便尾隨而至,與鳳羽瑤仙匯在了白光里,向水靜玲沖去。
萬千青鳥氣勢如虹,九天神劍威可震天。鳳羽瑤仙一劍,直直斬在了絲綢朱綾上,一絲清蕩,朱綾已沒能再以柔勁卸開鳳羽瑤仙的力量,被震出了台外,生生瓖入了土中。
水靜玲印法雖成,但少了法寶相助,力量大大的打了折扣,面對著這眼前的萬千青鳥,臉上一陣發白,強撐著以白光幻成的白鷺相抗,當兩股力量剛一交接,水靜玲就知道自己實在太天真了,那劍上所傳來的力量,當真不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少女所擁有的,那排山倒海的氣勢,別說自己失了法寶,就算是十全狀態下也是接不下來的。
下一刻,水靜玲已被強大的力量震出了台外,同赤靇一樣摔在了地上。
「好可怕的力量,瀟湘師妹,你的,你的御靈之術實在非我輩中人能與並及,師姐,師姐我認輸了水靜玲強撐著從地上站起,微笑說罷,收起法寶,也走了。
台下,眾人一片歡呼,都是為了今日這兩場精彩的比賽和為這比賽的勝利者喝彩。中央封神台上,焚世和葉顏看著眼前這兩個得意弟子,心中欣慰。
刑燎整了整喉嚨,正色道︰「今日我皇炎仙宮試煉大會到此為止,南北封神台上分別勝出的兩位年輕弟子炎羿羽和念瀟湘將在七日後在這中央主台上進行最後的比賽,到時還望各位仍能前來觀看封神台上的廣場雖然極為寬闊,但刑燎何等人物,微微動下真氣,那聲音自然就傳遍封神台上各個角落,洪亮無比。
「瀟湘姐姐,七天後你就要和羿羽哥哥打了,到時你可不能輸他啊葉飄霜興奮的拉著剛從台上下來的念瀟湘,高興的說到。
一旁炎羿羽听著葉飄霜說著,要說不是不行,不說不是嘛也不行,卻是不知如何,干脆就只當沒听見罷了。
念瀟湘看著一旁的炎羿羽,輕聲笑道︰「如果姐姐打得過他的話,自然就把他給轟下台來,要是打不過那姐姐也沒辦法了念瀟湘說罷,又是輕聲一笑。
「不行不行。如果打不過那豈不是要被羿羽哥哥給轟下台,那可不行,他怎麼可以把姐姐你轟下台呢……」
「等等,等等,等等。你的意思是,瀟湘就可以把我轟下台,而我就不能轟她下台嗎?」葉飄霜尚未說完,炎羿羽就湊了過來,插上前搶道︰「這未免太不公平了吧,要不你和我打算了,我讓你不出翼羽天翔怎樣?」
「是又怎麼樣?難道你還真要把瀟湘姐姐轟下台啊?要是我能進決賽我當然和你打啦,可是我進不了。哼,有種你讓瀟湘姐姐別出翼羽天翔啊葉飄霜刁蠻的個性不知為什麼一到易雲翔的面前就會不自覺的變得賢淑起來,而到了其他人面前卻仍是大大咧咧刁蠻任性。
「我……」
「好啦,你就別再為難羿羽啦。我們到時可是非常嚴格的比賽哦。可不是你說誰讓誰就能讓的,那可是作弊,你個小鬼頭就少說兩句吧炎羿羽還沒說完念瀟湘就已搶先說到,她的目的也是替炎羿羽解圍。
葉飄霜見念瀟湘替炎羿羽說話了,也就不再多說,向他吐了吐舌頭,獨自跑到後山去玩了。
「這孩子,還是那樣長不大啊念瀟湘看這葉飄霜離開的背影,無奈的笑到。
炎羿羽看著念瀟湘嘴角和眼中的笑容,也跟著笑了。
後山上,火紅的楓林和翠綠的竹林相間下,似乎有個少年在試煉大會散開後就來到了這里,欣賞著這無邊美景。
秋楓似火,翠竹若波,在和風中交錯,為誰埋下心中不變的誓約。
易雲翔看著林中的葉飄霜,淡淡一笑。
葉飄霜,亦也是伴之一笑。
心,隨風遠送。
七日,如流水般轉瞬即逝。中央封神台上,炎羿羽和念瀟湘各持寶劍,在眾人注視下化作紅光白芒,交錯起來……
東海隔世海邊,一個少年,白衣若雪,在一連串孤單的腳印之後,獨自一人承受著海上刮來的巨風,仰望蒼穹。
山中歲月,十二年獨自承擔,孤獨繞紫琴常伴,想來,此刻自己也已經十六歲了。
十二載修真,在今日,終于得成斗轉之境。他,沒有絲毫喜悅,就連一個微笑,也嫌奢侈。
背後寶盒,有紫氣流淌,在此刻靜靜安撫著這個滿心傷痛卻又無法言語亦不知為何的少年——楓玄。
空中,在寂靜後突然襲來一陣詭異氣息,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逼近。
楓玄凝神遠望,海的盡頭,飄渺的海氣中,似乎有十來道微弱的血色玄光急速飛馳而來。
另一邊,亂魔殿前,弒神台上,蚩戾及蚩剎還有二十來位異教頂尖高手並立,凝神望著西天蒼穹,眉心深鎖,似乎在等著什麼到來。
「這氣息,你們都感覺到了?」
蚩戾凝神遠望,沉聲問到。
「好詭異的血氣,那力量太不可思議了。究竟是什麼東西在急速向我教逼近?」
身後,寒淵亦也是滿臉疑慮,略微擔心的說到。
天空,在明朗過後變得有些陰沉,隨著那詭異氣息的逐漸逼近,竟也微微泛起血色光芒,血雲翻滾,驚雷道道。
隔世海邊,楓玄望著這泛紅的天空,心中似乎有什麼埋藏了許久的東西在異動,這血色,曾幾何時,好像也在心中印現過,但究竟是什麼,卻如何也記不得了,莫名的悲意再一次涌起,強如楓玄亦也倒下了,雙膝深埋沙中,承受心中苦楚。
弒神台上的天空,那血氣之中,已有十道血影飄立其中,詭異的氣息強大非常,台下蚩戾眾人面對著這十道血影,隱約也顯得有些吃力。
「好強大的血氣,十位前輩可是‘弒’組十大弒尊?」
蚩戾修為畢竟非同小可,雖然十大弒尊所顯現的實力強大異常,但還嚇不到這一教之主。
「哈哈哈哈!既然知道,那我等也不必廢話。蚩戾小兒,你是要自己了斷還是要我等助你登天?」血氣中,那為首手持巨刃的男子望著弒神台上蚩閻異教數十高手,仍然如此猖狂。
「前輩這是何話?我蚩閻異教一直坐守這東海小島。近十數年來更是不曾踏中原半步,敢問是何事要讓你‘弒’組為我教下這絕殺之令?」
「廢話真多,既然你不肯自己了斷,那我等就助你一把吧那男子說罷,手中巨刃一揮,身後九人已一同祭起了法寶,各色光芒在空中亮起。
台下,蚩戾等人亦也同時祭起了法寶。幻宗八大長老第一個沖入了血雲中。緊隨其後的是玄宗十二位血尊還有其他三宗宗主。
數十人一瞬間便在空中打成一團,強大的力量在空中爆開,最先遭殃的卻還是那屹立千年的亂魔大殿了。不過數招,空中眾人幾個起落,亂魔殿便已被強大的力量毀得不成樣子了,瓦碩橫飛,再過片刻,整個亂魔大殿便已倒下了。
弒神台下,蚩戾看中空中眾人交戰,十大弒尊實力之強果然不同一般,強至如幻宗玄宗二十位當世頂尖高手合擊竟也討不了好,隱隱約還有被壓過的感覺。
「擺破神大陣一聲巨吼,有如魔嘯般,蚩戾聲震千里。
空中,異教眾人在接到蚩戾命令後各自行動,玄宗十二血尊分別緩住弒尊,三宗宗主退開至封神台下,幻宗八大長老各佔八方之位,手上法決各起,祭起了蚩戾所說的破神大陣。
「哈哈。蚩戾小兒,今日就算你擺上這破神大陣也濟不了事,受死吧那手持巨刃的男子一刀將玄宗血尊震開,一個閃身,落在了蚩戾身前,狂妄說罷,手中巨刃再起,一刀直擊蚩戾頂門。
蚩戾眼中寒光一閃,不知何時已祭起了一塊八角狀的古銅鏡子,樸素鏡身呈古銅色,渾濁的鏡面上射出的卻是暗紅色的光芒,這銅鏡看似平常,但卻擋住了那巨刃強大的一擊。
那男子顯然沒想到這面八角鏡子如此厲害,輕敵之下竟被蚩戾震退數步。蚩戾得勢怎會輕易放過,手中鏡面暗紅光芒連閃,在同一時刻擊出了十來道光箭射向那男子。
那男子看著眼前這一瞬間疾射而來的十來到血光,雖驚不亂,腳下隨勢游走,略微側身躲閃便避開了前頭的幾道光芒,手上巨刃在身前畫下一道弧線,一道月牙狀的血光從刀鋒掃出,打在了隨後的幾道血光上,然後側身閃開已追上來的蚩戾,巨刃與銅鏡再次交鋒,只听鏗鏘一聲,那男子和蚩戾一同倒飛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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