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桐大概不知道,這個房間里——
地上的每一片花瓣都是邢柯親手撒上去的,就連床上的心形玫瑰也沒假旁人之手,都是邢柯一朵一朵擺上去的。
他做的所有的工作,都是為了這一刻。
因為這樣,寧桐就動搖了麼?
開什麼玩笑,她又不是花季少女!就在五年前,就在這個房間,她的純潔就早已不在了。
寧桐的嘴唇稍稍有些顫抖,她勉強自己對邢柯展顏而笑。
這時候,她不得不佩服自己,她還真是一個好演員啊——
「你想讓我怎麼忘了過去呢?」寧桐的話,听上去像是在期待邢柯接下來的表現。
邢柯的雙手緊扣著她的,兩人像是華爾茲舞蹈的搭檔。他們身體緊貼著身體,四眸膠著相望。
邢柯執起寧桐的雙手,低頭在她的手背各落下一吻。「我會比任何時候都溫柔的親吻你,擁抱你,佔有你,愛你……」
他的聲音越來越沙啞,越來越生動,在他的腦海里似乎已經有了一幅幅的想象圖,他甚至已經規劃好了每一個動作。只是閉上眼楮,寧桐身體的輪廓就已經躍然腦海。
寧桐的目光有些躲閃,她害怕邢柯眼中絲毫不加掩飾的深情,那里頭還蕩漾著疼痛和不安。她害怕自己就此淪陷進去——
「跑了一天了,先洗個澡吧寧桐含含糊糊的說道。
就算再怎麼酣暢淋灕的性/愛,也改變不了既定的事實和傷害。寧桐,她不需要改變,只要抱著這份傷痛恨著他就好,恨著他們全家就好。
寧桐很好的將玫瑰花利用起來,她將花瓣一片一片摘下,丟進了浴缸里。當瑰麗的艷紅鋪滿。甚至堆了一座小山,寧桐才將熱水放出來。
花瓣在水中滾動,汲取著水分和溫暖,散發著芬芳,綻放著更加妖冶的色彩,最終簇成一團,浮在水面。
邢柯已經受夠了等待,他就像是在新婚之夜見不到新娘的新郎官一樣,焦躁不安。
他在浴室門前走過來走過去,她在里面。他在外面——這樣的情況已經維持半個多小時了。
嘩啦啦的水聲勾引著他的感官,他想看,哪怕只能看一眼也要——
寧桐听到外面越來越匆匆的腳步聲。心思一轉,高聲道:「要不要進來一起洗?」
邢柯一愣,而後欣喜若狂涌上來。他早已迫不及待,三兩下褪去全身的束縛,隨手將外衣和內衣丟在了浴室門邊。他赤腳進去。一眼就被泡在花瓣浴中的寧桐奪去了呼吸。
他踩進水中,不能再多等了。他借著浮力,將寧桐一把撈到身邊,讓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桐桐,我已經忍不住了……」邢柯有多傷腦筋,從他無奈又迫切的話語里便可知道。
寧桐就坐在他硬邦邦的**上。自然也清楚他有多麼難耐和渴望。
寧桐撩起一捧玫瑰花瓣,抹在邢柯劇烈起伏的胸膛上。「今天晚上,由我主動。好不好?」
邢柯雙眼已然映著情/欲的影子,深邃中帶著迷離,迷離中又帶著狂亂,狂亂中帶著期盼,期盼中又帶著不安……
這樣抱著她。就像是夢境一般,邢柯感到有些不太現實。卻又不想從夢境中醒來。
「你不是說,今天都听我的麼?」邢柯的身體已經開始晃動起來,這點兒摩擦根本就不夠,他急需一個突破口來釋放壓抑著的火熱和疼痛。
寧桐輕咬了一下他的下巴尖,一路而上,在他輕喘的唇齒中央輕啄了一下。
不能……不能讓這個女人對他為所欲為,就這麼一兩下,他的心跳就險些沒了方寸,差一點……差一點就將快要溢滿的火熱情緒吐露出來。
邢柯化被動為主動,猛獲住寧桐的唇,進行直達深處的糾纏。
「不行,不行,桐桐,不能這樣,我說過,今天晚上要溫柔的對你的!」邢柯不由自主將心聲說了出來,他強迫自己不再做出犯規的舉動。「等等,我們去床上僅在一瞬之間,邢柯捕捉到了寧桐雙眼中晦澀難懂的情緒。他的心跳也因此突兀的錯漏了一拍,頓時也欲/火全消。「桐桐,怎麼了?」
「……我們去床上吧寧桐率先從浴缸里出來,她清楚自己該用虛偽的面孔對著這個男人,卻在不自覺中靜悄悄的迷失了自我。
現在,寧桐連自己也憎恨進心底去了。
邢柯大概不知道,其實這個房間里,承載了寧桐對另外一個人的恨,那就是邢老夫人。
就在兩人雙雙滾在床上,馬上要進入主題的時候,煞風景的門鈴響起來了。
邢柯詛咒了一句「該死」,裹上浴袍去應門。
門外站著的是邢老夫人,她看到多日沒見的兒子,不安的神色才緩和下來。
「媽,你怎麼來了?」邢柯十分意外邢老夫人的出現。
邢老夫人輕輕舒了口氣,見邢柯壓根兒沒邀請她進去的打算,就不住的瞄著他的身後,除了一地的玫瑰花瓣,卻再不見半個人影。「這房子被你續訂五年了,今天我听前台的跟說,你突然住進來,就過來看看。你跟誰在一塊兒,是寧則梧的媽媽嗎?」
邢柯有些難為情的向後瞥了一眼,含含糊糊的應了一聲,「嗯
邢老夫人看上去有些欣慰,之後又在糾結什麼似的,語氣慌張道:「不然我給你們換個房間吧!」
「媽,你就別管了!」邢柯焦躁的手足無措,他的身上就像是產生了引力一樣,不到寧桐身邊,他就全身難受。
邢老夫人突然抓著邢柯的雙臂,張大瞳孔,蓄滿了淚意還帶著惶恐,「你不知道你在這個房間對她做過什麼嗎!你怎麼還能帶她進來呢!?」
邢柯一驚,全身如淋了一場冷雨,禁不住打起了寒顫。他不敢置信的看著邢老夫人。聲音也變了調,「媽,你怎麼知道?」
「你哪次做了蠢事之後,不是我幫你收拾爛攤子的?」邢老夫人的話里帶著怨懟,不管她再怎麼滿意兒子現在的成長,也知道他前科累累。
邢柯想起來了,想起的不僅是他以前的糊涂事,還有他母親的手腕。他曾馭女無數,每每有人帶著他的種找上門來,都是他母親使用手段打發掉的。「……媽。你對桐桐做了什麼?」
「你該問問你自己對她做了什麼!」邢老夫人悔恨交加,如果不是邢柯當時對寧桐施暴,她也不至于做出那樣卑鄙的事情來。「五年前。她報警了……」
寧桐狀告邢柯強/暴之罪,警察在當場——就在這個房間里采集證據的時候,對寧桐上下其手。不但如此,邢老夫人還拿她的果照威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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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柯從來沒有听他母親說過這件事,甚至連寧桐也沒提起經過。
在這個房間里。給寧桐造成不愉快的記憶的人,看來不止他一個。
「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邢柯將邢老夫人打發了,折回房間。
寧桐只套了一件邢柯的t恤,坐在床上看手機。
「這麼久?」寧桐的神情中多少帶著些不耐煩。
邢柯的全盤計劃,被邢老夫人的出現給打亂了。這個房間給寧桐帶來的全部陰影。他該怎麼才能讓她完全走出來呢?
「剛那是我媽邢柯的聲音有些低沉,見寧桐的神情晦暗了一下,他的心揪痛了一下。將寧桐拉坐在身邊。邢柯柔聲問道,「桐桐,你愛我嗎?」
「……我愛你這種謊言,讓她說幾遍都可以,說到他相信為止。有時候這句話根本不需要演技。寧桐也只是在陳述而已,「我愛你。我很愛你
邢柯頓時被狂喜淹沒,就算是假的,只要是寧桐對他說的,也會讓他笑著哭。「那我們結婚吧!」
「……好啊在一番短暫的思考過後,寧桐輕笑著答應了這場可以說是沒有一點兒浪漫和激情可言的求婚。
大概是太過倉促了,邢柯總覺得不現實。而且寧桐平淡的反應,也讓他惶惑不安。
唯恐寧桐會消失掉,他將她緊擁在懷,「那我們明天早上去選戒指
這一晚上,邢柯與寧桐什麼也沒發生。對他來說,確定了兩人之間的關系,就已經足夠了。
睡到自然醒的寧桐,對自己的松懈感到不解。她居然能夠在這個房間里睡著!?意識到這一點,她全身心都涼透了!
邢柯抱著她的肩,將她重新按回懷里,「再多睡一會兒寧桐雙手抵在邢柯的胸膛上,興許是感到了她的戒備,邢柯抬頭,繼續用惺忪沙啞的聲音問:「怎麼了?」
「……沒什麼。我去洗個臉寧桐從他懷里掙月兌出來,卻發現邢柯比她還著急,緊隨她後面趕在她下床之前就竄了起來。
邢柯迅速洗漱完畢,整裝待發,「桐桐,你快點,我們去買戒指
「這麼早?賣戒指的地方應該不會這麼早開門吧
寧桐在準備的時候,邢柯已經催促她好幾次了。
兩人收拾利落之後,站在電梯門口,問題來了——
寧桐有恐高癥,搭乘不了電梯。
可他們現在是在十四樓,爬樓梯下去似乎也有點兒不太小可能。
「你坐電梯先下去吧,我走樓梯
在電梯門還沒完全打開時,邢柯就將寧桐推了進去。他將寧桐困在無處可逃的角落里,嘴上掛著壞笑,「昨天晚上,我抱著你坐上來,都沒有事
「你別開玩笑,快讓我出去!」寧桐有些慌亂,眼看電梯門就要關上了。
邢柯依然強硬的將寧桐抵在無處可以逃遁的角落,低下視線在寧桐的雙唇上游移。他知道的,只要分散了寧桐的注意力,她的恐高便不會發作。
在電梯門合上的一剎那,邢柯低頭攫獲住寧桐的雙唇。昨晚沒有發泄的**,在這一刻全部都宣泄在了這一個深長的吻上。
直到電梯已經早早的張開嘴,迎接著他們二人……
正如寧桐所說的那樣,鑽戒行還沒到營業的時間。
大早上不到八點。倆人傻了吧唧的站在鑽戒行門前。
早知道這樣,邢柯就多跟寧桐在房間里溫存一會兒了。他唯恐寧桐會責怪他,便無辜的說道:「我們等等吧
他實在太迫不及待了。
寧桐瞪他一眼,甩頭就走,「不等了,我回家了
這男人是看不見門牌上寫的開始的營業時間是幾點麼?寧桐可沒那個美國時間陪他在這兒等兩個多小時!
邢柯追上她,懇求著,「我們在附近轉轉,先吃個飯啥的
在這一轉之下,戒指還真買上了。不過就是在普通的飾品店里買的一二十塊錢的便宜貨。雖說是對戒,戴在邢柯手上顯得不上檔次卻也挺合適的。寧桐的戒指明顯是小了一個尺寸,勉強是戴在了無名指上。卻緊了些。
目的是達到了,邢柯的心情卻意外的失落。他倒是想了個挺能讓自己高興的法子,「桐桐,你跟寧則梧搬去我那里住吧!」
寧桐立刻就翻了個白眼,早知道這個男人會得寸進尺。戒指剛戴在手上。他就開始得意忘形了麼?
寧桐掩藏起不滿,對邢柯揚起一個虛實難分的笑臉,「這件事過一段時間再說吧,寧則梧馬上就要開學了,搬去你那也不方便
「我可以給寧則梧找更好的學校邢柯抓著她的手,學著寧則梧撒嬌的樣子。將她的手甩來甩去。「好吧?」
寧則梧的學校已經定下來,這已經是不容爭執的事情。不過關于邢柯提出的要求,寧桐也不是沒有妥協的余地。「寧則梧的學費我已經交了。不然這樣,周六周末,我跟寧則梧去你那住。順便讓你爸媽也跟寧則梧打好關系
「好!」
邢柯感到的幸福越多,笑的越真,他現在寧桐圈套里的程度就越深……
跟寧桐回到寧家。邢柯故意向樂平顯擺了一下手上的戒指。
真不知道這種便宜貨,有什麼值得讓他得意的!樂平撇了一下嘴。特輕蔑的瞄著他,「桐桐掉進下水道的那個廉價戒指,也是你給買的吧?」
「下水道……?」邢柯一時沒反應過來,他確實在南島的時候,買了一堆戒指。寧桐不是說,她把那個戒指當垃圾給丟了麼……他看著樂平,「哪個下水道?」
樂平指著廚房的水池,「她用洗潔精把戒指從手上抹掉了,戒指就出溜到下水道里去了
邢柯輕笑一聲,他能想象得到寧桐當時笨拙狼狽的樣子。原來寧桐說把戒指丟了,是故意在氣他麼……
邢柯原以為已經靠得寧桐近到不能在近的程度,然而就在他們正式確定了關系之後的一連幾天,寧桐都跟躲著他似的往外跑。
邢柯就跟個深閨怨婦一樣,終于對寧桐爆發出欲求不滿來,「桐桐,你這幾天早出晚歸,都干嘛去了?」
知道她早出晚歸,他也不知體諒一些!寧桐揉著太陽穴,她這幾天一直陪雲洛在醫院里照顧雲爺爺。別說沒時間跟邢柯糾纏了,就是寧則梧,她也沒顧得上管。
「我有個朋友生病了
,我在醫院里幫忙照顧了一下寧桐解釋完,就歪著頭,背對著他,不再搭理他。
這天深夜,寧桐接到雲洛的電話,就匆匆趕去醫院了。
雲爺爺始終是沒能跟病魔抗爭到底,就這麼去了——
雲洛頹喪的坐在搶救室門口,整個人看上去脆弱得一踫就碎似的。他兀自沉浸在失去父親的哀痛中,連寧桐急奔而來的腳步聲都沒有察覺道。
寧桐平穩了氣息,左右看了一眼空蕩蕩的走廊。她很小心的伸出手,在雲洛的肩膀上推了推,「雲洛,雲洛——」
雲洛神情恍惚的看著她,他哭沒哭過,寧桐不知道。但是他的雙眼通紅,眼角亦有些濕意。
看寧桐擔心的神色,雲洛揉著雙眼,將臉深深埋在雙手里。他苦笑了一下,「就這,我爸還讓我好好照顧你呢。我卻是受了你不少照顧
寧桐坐到他身邊,即便是作為一個過來人。她也知道這時候說什麼安慰的話都是蒼白的。她比誰都清楚,有些東西失去了,就再也挽回不了了。「大概誰都會經歷這樣的事,再說我也沒能幫到你什麼……」
寧桐幫雲洛安排了雲爺爺的葬禮,就跟雲洛暫時還沒有走出失去親人的陰影一樣,火鍋也受傷至深。
雲爺爺不在了,火鍋顯得特別沒有精神,雲洛也拿它沒辦法。
這天,雲洛給寧桐打去電話,一听是個男人接的。不由疑惑的看了一下號碼,確認無誤之後,他問了對方一句。「請問這是寧桐的號碼吧?」
一听是個年輕男人的聲音,邢柯給傻了,條件反射的問:「你是……?」
「我是她的朋友,請問她現在在嗎?」就算是按照常理來,雲洛也沒有跟邢柯繼續做糾纏的理由。
邢柯也不好意思追問過多。就上樓把手機給寧桐了。
在寧桐接電話的時候,他就站在她旁邊。邢柯看她的那眼神兒,就跟懷疑她出軌了一樣。
寧桐怕吵著午睡的寧則梧,就拿著電話出去了,她狐疑的撇了一眼緊跟在她後頭的邢柯,對手機「喂」了一聲。
「寧桐啊。我還以為你不在家呢雲洛那邊听上去像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他撫模著無精打采的火鍋,有些難為情的說道。「你會養狗嗎?我爸走的這段時間,火鍋的精神一直都不是很好
「你工作忙,也顧不上它吧寧桐知道雲洛在他父親去世後,就投身到工作中。她原本還擔心雲洛是不是故意壓抑自己的傷痛,不過听他語氣輕松。大概是沒事的樣子,寧桐也就放下心了。「以前我兒子一直跟我嚷嚷著想要個寵物。就讓火鍋來我家吧
這根本就是再好不過了,雲洛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唯恐又害了火鍋怎麼樣。「我給你送過去吧
「沒事兒,我過去牽
寧桐掛了電話就開車出去了,一個多小時後就將火鍋牽回了家。只要能為雲洛盡一點點力,她都樂意為之。
見她帶了個病殃殃的金毛回來,邢柯撇著嘴,整張臉都是綠的。「誰送你的定情禮物啊,這是?怎麼還是這樣的啊,也不給送個精神點兒的過來
他這話的口氣,帶著蠻大的一股醋味兒,在廁所里上大號的樂平都聞到了一股酸味兒!
寧桐將火鍋牽到他面前,皮笑肉不笑的反擊了一句,「至少它比二十塊錢的戒指貴
樂平提著褲子從廁所出來,看到火鍋,卻不見雲爺爺的影子,就挑著眉頭問了句,「雲爺爺呢?」
「去世了寧桐淡淡的說。
樂平一听,就變了臉色。他又傷心又氣憤,這麼大的事兒,寧桐居然到現在才說出口。「你怎麼現在才說啊?」
「反正都已經過去了寧桐大概是已經習慣了失去什麼,對于一些事情,比身邊的人看的淡。但是其實她卻是將真正的心事埋藏在心里頭,她是比任何人都過不去坎兒的人。
家里來了個火鍋,邢柯的地位大不如從前了,他現在在那對母子跟前,連條狗都不如。
寧則梧一直蹲在火鍋跟前,模著它的頭,著急的對寧桐說:「媽咪,火鍋還不吃東西~!」
寧桐已經大魚大肉的喂它了,別說火鍋不動嘴邊跟舌頭了,就是看都不看一眼。她能有什麼法子?「要不然,咱們喂它點兒蘿卜吧
邢柯哭笑不得,為火鍋鳴不平,「它又不是兔子!」火鍋剛失去了主人,心情低落也是在所難免的。邢柯曾經養過寵物,還是了解一些的。「它剛剛失去主人,又來到這個對它來說很陌生的家,給它一段適應的時間,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說的跟挺有經驗的樣子,寧桐不由對他刮目想看了幾眼。「寧則梧,你要養火鍋的,你多陪陪它啊
「明明就是媽咪你把火鍋牽回來的~!」寧則梧有些不滿,他喜歡的是精神奕奕的火鍋,才不是這樣沒精打采的火鍋咧!比起大型犬來,他更喜歡小小的那種狗狗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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