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葉萱的遭遇後,柴靜真覺得她那個男朋友雷鳴一家真不是個東西!
雷鳴本來跟葉萱交往的好好的,偶然間被他父母知道葉萱跟邢氏有親戚關系。葉萱在雷氏二老的拜托下,幫雷鳴在邢氏找了一份好工作。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雷鳴也是不爭氣的家伙,別人擠破頭都沒能在邢氏謀個一職半官,他靠著關系進去卻不好好干。他在邢氏里換了好幾份差事了,都不大滿意。他一會去給他爸媽抱怨,他爸媽就找到葉萱來。他們先把葉萱數落一頓,說他們家兒子那麼愛她,她卻委屈了他們家兒子咋滴咋滴。在不得已之下,葉萱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他們,再重新幫雷鳴找別的工作。
柴靜真不敢相信,天底下還真的有這麼勢利的一家人!
「要我說啊,你趕緊跟他分了吧!」柴靜心中警鐘大作,葉萱跟雷鳴真要是分手了,這不是給樂平網上貼的機會了麼!于是她迅速加了一句,「我把我弟柴禹介紹給你!」
柴禹啥樣的德性,葉萱又不是不知道。柴靜有這份把她從一個火坑往另一個火坑里推的心思,葉萱還真是謝謝她了。
也是為了逃避雷鳴他們一家,葉萱立馬听從邢誠的安排,跑到這邊來任教了。
葉萱苦瓜著一張臉,泄氣道:「雷鳴跟我求婚了……」
「什麼!?」柴靜尖叫了一聲,這男人還真有臉!他大概是想來個生米煮成熟飯吧!
雖然是被求婚了,葉萱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不知不覺間,她就沒了跟雷鳴當初交往的那種小鹿亂撞的心情。現在她特別害怕看到雷鳴的來電,所以她換了手機號都沒跟雷鳴說。
葉萱也都奔三的人了,她可不想緊隨柴靜其後,邁入大齡剩女之前。她一定要把自己嫁出去。可是想找個好男人,實在太難了。
「靜姐,你都沒想過要結婚啊?」
柴靜怎麼听著葉萱的口氣那麼磕磣人呢,搞得她沒人要一樣。她倒是想結婚,也得跟個男人組個團呀。
想起樂平,她心里就跟燒焦了一樣,都是又苦又糊的味道。她大了樂平足有六七歲,當下雖然盛行姐弟戀,她果然還是沒有馬伊利那種勇氣。想來想去,她覺得還是得找過跟她年紀差不多的過日子。
柴靜看著葉萱。含含糊糊起來,「還在物色對象。你趕緊那個雷鳴一刀兩斷
葉萱頓覺難堪,雷鳴那一家人實在太難纏了。她也覺得跟雷鳴在一塊兒。被強加在身上的負擔越來越重,還當真如柴靜說道那樣,不如一刀兩斷,索性來個痛快。
第二天,趁著休息。葉萱就行動起來,跟雷鳴約好了見面。
柴靜一起來就沒看到葉萱了,她跑到樓下來,看到桌上擺好了早餐,她便大快朵頤起來。牛女乃、土司加熱狗,還有一顆水煮蛋。全進了她一個人的肚子里頭。
柴靜解決最後一口牛女乃,看見一個跟寧則梧差不多大的小男孩兒進來。
她不認識陳超,陳超也不認識她。
陳超把早點錢塞到鞋櫃的抽屜里。那里面已經有他這一個禮拜的三餐錢了。
他趴到桌子上一看,他的早餐就剩一個空杯子、空盤子跟雞蛋殼了。
陳超瞄了一眼嘴邊上還沾著蛋黃的柴靜,有些沒好氣道:「你把我的早餐吃完了,我吃什麼~?」
柴靜就覺得奇怪了,這哪里跑來的小孩兒。朝她大呼小喝起來。桌子上就一份早餐,她還以為是葉萱或者樂平特意給她留的呢。
見陳超指著馬克杯。柴靜才在被子上看到有黑子的水性筆寫成的「陳超」二字。她跟寧家打過幾回交道,知道他們家每個人的用具都是專屬的。因為都是成套的,怕搞混,他們就在各自的杯具上寫上自己的名字。
「行了,等我收拾完,我賠你一份早餐反正柴靜也要上班去,她正好順路,到前頭的早餐店里給陳超買份早餐,又花不了幾個錢。
陳碩在來診所的時候,老遠就看到陳超被一個陌生的女人領著。他不大放心,就跑上去看看情況。
陳超左手拿著包子,右手拿著豆漿,見陳碩到跟前來,他張口叫了一聲「爸爸」。
柴靜這一路上從陳超的那兒搞清楚了,陳超是寧家的食客。他跟寧則梧一樣,也是在單親家庭環境下長大。陳超的母親在兩年前因為意外事故去世了,他一直跟他爸爸相依為命。
陳碩跟寧桐也算是同病相憐了,都是失去了至親之人。正是因為這樣,柴靜才從陳碩的眼里看到了跟寧桐一樣的深邃和沉痛。
見陳碩將陳超護的那麼緊,柴靜尷尬的笑了一下,「你別那麼緊張,我不是什麼可疑的人。我叫柴靜,跟那頭子姓寧的一家是朋友
陳碩低頭看了一眼陳超,神色變得柔和起來。「謝謝你把我兒子送回來
沒有多余的話,陳碩再次對柴靜點頭致謝後,就領著陳超穿過馬路,越過廣場,往診所去了。
柴靜沒理由多留,就匆匆趕去上班了。
邢家。
上個月底,邢誠給寧則梧買了七只小鴨子。
在寧則梧不在的這段期間,他老一直精心照料著這幾只小鴨子。
再怎麼精心,那些小東西還是不好養活。被邢小月玩死一只,生病死了一只,可憐的就剩下那五只了。
一日不見還如隔三秋,這都一個禮拜多沒看著了,寧則梧多少都不認識那些長大的小鴨子了。當時它們被買回來的時候,那模樣還小小的,放不滿一個手掌心。現在它們長的比寧則梧的巴掌還大。
寧則梧分明記得就是七只小鴨子,今早上起來一數,發現少了兩只,可把他給愁壞了。
他在箱子里翻來覆去的找,還跑到湖邊去尋過了,差點兒就把邢家翻了個底兒朝天。
找尋無果,寧則梧跑到邢柯的房間,搖晃著熟睡的寧桐,特無助的說:「媽咪,我的小鴨子不見了~」
邢柯翻身下床,把寧則梧拎到一旁。這小祖宗還真會折騰人。「我跟你去找找
寧則梧不住的瞅著邢柯的手背,邢柯的右手手背上可以說是傷上加傷。上次在邢家吃烤肉的時候,邢柯為了救寧則梧,手背貼在烤爐上,留下了燙傷。昨天又被寧則梧抓撓了幾下,痕跡雖然不是很明顯,卻還是留下了血點。
見寧則梧留意著他手背上的傷,邢柯低頭對他露出少男少女殺手一樣的微笑。「跟你比起來,你媽咪在我身上留下的傷更嚴重
所以寧則梧怎樣抓他、撓他,事後邢柯壓根兒就沒有放在心上。他的手爬到後背上,布料時不時的蹭著他背上新鮮的抓痕,如千萬螞蟻噬咬一般,又疼又癢。
「媽咪也會用指甲抓你嗎~?」寧則梧很傻很天真的問,他對大人們的床第之歡還是一事無知。
「可疼了邢柯對他做了一個痛苦的表情,他現在身後還能模到後背上的傷口,層層疊疊的,就跟他留在寧桐身上的吻痕一樣,一連幾天都不會消下去。
邢老夫人快步走來,抬腳就在邢柯大腿上踢了一下。要不是她手上還端著寧則梧的早餐,遭殃的就是邢柯的腦袋。邢柯還真是欠管教了,在孩子面前嘴上都這麼沒有遮攔,邢老夫人瞪著他,恨不得撕爛他的嘴的樣子。
邢柯這才噤若寒蟬。
邢老夫人的差別待遇十分明顯,她對著寧則梧,笑的就十分燦爛。
邢柯特別不爽,比起寧則梧這個不算親的小子,他可是她親兒子啊!
「cris,女乃女乃給你做了豆花,放了糖喔邢老夫人將白女敕女敕的豆花擺在寧則梧面前。
邢柯發現,邢老夫人一直變著花樣兒給寧則梧準備早餐。以前寧則梧來的時候就是這樣,每天的早飯幾乎都不是一樣的。
「媽,你不用那麼費盡心思,這小子糖拌米飯都能吃下去
邢柯的體貼,卻遭來邢老夫人一記白眼。
邢老夫人也沒搭理他,就在院子里喂寧則梧吃飯了。
這一碗的豆花都沒寧則梧黑白分明的眼仁好看,他一眨眼,睫毛撲閃撲閃的,跟靈動的翅膀一樣,偶爾掛著淚的時候,還散發著晶瑩剔透的光彩。
別說這模樣了,就連寧則梧的性子,邢老夫人也喜歡極了。
「嗯嗯~」寧則梧含著豆花,邢老夫人手里盛了豆花的勺子推到她嘴邊。見她也吃了,寧則梧才張開嘴接著吃。他推了邢柯一把,「你去給我找小鴨子啦~」
「小鴨子不都在箱子里嗎?」邢老夫人剛從他跟邢誠那兒過來的時候,還看見了。
到底咋樣,邢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剛他還跟我說,一共七只,不見了兩只,現在就剩下五只了
邢老夫人的臉色有些為難,她不打算將殘忍的事實告訴寧則梧,只道:「那兩只被鴨子媽媽領回家了
寧則梧還真給相信了,覺得小鴨子沒有媽咪,的確挺可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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